17、Episode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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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7
暑假里，赫默莎·霍珀回到了萨里郡的祖宅，她会和祖父母一起度过一整个夏天。
今年七十八岁的阿尔伯特·霍珀准将于上个世纪末出生在萨里郡一个富足安逸的大乡绅家庭，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里他失去了兄长，他本人则亲自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成为了第一批踏上航母的皇家海军，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海空对战，也击沉过纳粹的战列舰。
总的来说，准将是个健康的老人，淡金色的头发早已变得雪白，蓝色的眼睛机敏而锐利，他的胳膊和肩背挺拔而结实，脾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和所有在军队里待得过久的人一样，烟瘾奇大无比。
他有四个非常出色的儿子，前三个听话的男孩一离开学校就在白厅、法院和英格兰银行安扎营地，小儿子最为叛逆，独独留在剑桥醉心学术。
“这有什么？我觉得克莱夫的选择没什么不好的，他喜欢就让他去做，”准将夫人有南欧血统，西班牙语和英语讲得一样地道，说话时语速快得像有节奏的机枪扫射，“还省得你那些公学里的老朋友们在背后嚼舌根，说你拼了命地到处塞自己人。”
准将惧内，又确实对这个迟迟得来的小儿子颇多纵容，只能就此罢休。剑桥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当然不是一个坏选择——特别是和酒吧或者桌球俱乐部比起来。后来事实证明，学术研究虽然并非准将心中的“正经工作”，但其实非常不赖。
“赫默莎！”准将夫人坐在早餐桌前，用餐刀刮着橘子果酱涂面包。准将坐在对面，就着泰晤士报的头版新闻吃煎蛋和香肠。
“怎么了，祖母？”赫默莎从二楼飞奔下来。她感觉自己又长高了，每天都很困，偶尔还能听见骨骼拔节的声音——也许是她令人惊悚的幻觉。
准将夫人摘下老花眼镜。“为什么每天都有猫头鹰飞到你的房间里来？”
赫默莎脸色略尴尬地后退一步。“事实上，我也好奇这个问题。”
“别在房间里偷偷喂鸟，可以吗？”准将喝了一口茶，如是说道。“去草地上活动，士兵。”
“是，”赫默莎举双手投降，“长官。”
“来一起吃早餐吧，mi amor，”准将夫人亲了亲孙女的脸颊，“有你喜欢的鸡蛋卷。”
赫默莎拉开了属于自己的位子，从善如流地坐下，拿起了刀叉。
待在萨里郡的夏日假期单调而沉闷，只要一用魔法就会收到魔法部的通知，所以她连魔杖都没带到乡下来，只拿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除了阅读之外，她唯一的乐趣来自于和朋友们的通信往来，还有祖母养的一只边牧，那条狗聪明得让赫默莎花了一个暑假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一个阿尼玛格斯，准将夫妇都怀疑他们的孙女是不是疯了，因为她一直在试图和那条三岁的边牧对话或者握手。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奇差无比，如果飞来一只猫头鹰，那么无论是在一楼的餐厅还是在高高的阁楼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准将夫妇的女佣珍妮，她的耳朵灵得像是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都安置了窃听器。这也就是为什么赫默莎只好关紧窗户，把猫头鹰口粮放在袋子里吊在窗外。好在窗户外沿装着黑色的金属花架，可以让猫头鹰停在上面休憩，萨里郡的夏天也不怎么下雨。
她住的是三楼的客房，脚下的这块地毯是她曾祖母十八岁那年带来的嫁妆。赫默莎父亲当年的房间就在客房的对门，里面贴满了科学家的大幅海报，还摆了一个沉甸甸的黄铜地球仪。
夏天的花已经快要谢了，赫默莎踏过空荡荡的走廊，站在院子里和自己的猫头鹰交流感情，心不在焉地和边牧玩着飞盘，这条狗聪明得让她自惭形秽。詹姆照例和父母去了其他地方度假，莱姆斯一个人去拜访了他的外祖母，西里斯寄来了很多信，显而易见是因为他很无聊。她给他们寄了信和一些用胶卷相机拍的麻瓜照片，拍摄主角不定，祖母心情好的话会非常配合地涂上口红换上套裙当她的模特，剩下的时候赫默莎都在拍祖宅的红屋顶、白色砖墙、吃着生鸡蛋拌罐头的边牧犬和溪水粼粼的波光，有几天她还趴在枫树林里拍了好久的野兔和麻雀。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带着父母签过字的霍格莫德拜访通知和全新的课本，踏上了霍格沃茨的列车，见到了自己阔别数月的好朋友们。她知道自己一个暑假高了不少，但等回到霍格沃茨她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劫道者里最高的。女孩的青春期开始得比男孩要早，突然窜高超过男孩是正常的。
詹姆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上宣布的，他要开始追莉莉·伊万斯。
“为什么？”西里斯还没有形成类似的概念。莱姆斯听见了詹姆的设想，也把头从书里抬起来，他大概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自己依旧心如止水，但对詹姆的变化难免感到好奇。
“因为我喜欢她啊。难道伊万斯不好吗？”詹姆说道。
“她当然好啊。”霍珀毫不犹豫地说。伊万斯长得漂亮，成绩优异，在学校里人缘也很好。虽然她们关系一般，但她对伊万斯的人格魅力心悦诚服。
赫默莎没有对谁表现出特别的喜欢，也没有和谁约会的打算。令她头疼的是，詹姆开始征求她的意见。她根本不知道詹姆怎么样才能追到伊万斯，伊万斯看上去刀枪不入。
“魔药吧。”她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记得她喜欢魔药。”
“除此之外呢？赫默莎，我想跟她出去玩，又不想跟她去鼻涕虫俱乐部，”詹姆吃力地问，“我知道她喜欢魔药，赫默莎，我问的是她喜欢什么东西什么颜色喜欢去什么地方——”
“那我不知道诶。”她和伊万斯的关系非常普通，虽然共处一室但是莉莉更喜欢和玛丽·麦克唐纳一起玩。
詹姆不知道突然想出来了什么点子，一个人跑去不知道捣鼓什么玩意去了。赫默莎有点害怕，因为她觉得詹姆想出来的主意，无论是什么，伊万斯都不会喜欢，伊万斯对詹姆根本就没有好感。
她摇摇头，和西里斯转身走去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写作业。莱姆斯已经在那等待他们好久了。
出于好奇，赫默莎尝试了一种卷发魔咒，厚实的浅棕色长发打着松松垮垮的大卷，像是高档缎面一样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她换发型的第一天，莱姆斯非常给面子地告诉她“这个发型很适合你”，他真的这么认为，所以赞美的时候态度分外真诚。而西里斯一看就毫不客气地表示她“像是一颗三十岁的大头菜”。至于詹姆，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好朋友换了发型。
赫默莎和西里斯的绯闻大概也是这个时间段突然出现的，不知道谁第一个传的，赫默莎觉得是玛丽，因为玛丽经常看着她和西里斯一起自习，一脸兴奋得像是捕捉到什么自己喜欢的画面，偷笑着和周围的同学们窃窃私语，满脸八卦的气息。
他们都在想什么？她和西里斯根本不可能。太别扭了。这种传闻让她烦躁，她无奈地扭头看了一眼咯咯笑的女孩子们，她的眼神让她们纷纷鸟兽散。赫默莎皱了皱眉，继续低头写自己的天文学作业，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回过头再朝那个方向看了几眼。
“好了，赫默莎，不要再看了。”莱姆斯坐在他们旁边头也不抬地在写变形学论文。“她们都走了。”
“你椅子上长钉子了吗？”西里斯问。“扭来扭去的。”
“才没有。”她撇撇嘴。
其实也不怪玛丽胡思乱想，因为从外观上来看赫默莎和西里斯非常般配，他们俩在同龄人里都个子很高，男帅女靓，又整天待在一块嘻嘻哈哈，难免让人产生一些对他们关系的猜测。并且两位主角也都没有否认，西里斯大概也是知道这个无谓传闻的，但他觉得没必要解释，赫默莎也知道越解释只会越糟，索性都放任了流言一边发酵一边四处传播。
这个流言就像一团青春期的新型病菌，从格兰芬多的塔楼扩散到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再顺着楼梯慢慢地蔓延到了地窖，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在赫奇帕奇的男生女生一边啃着苹果派一边心满意足地脑补青春偶像剧的时候，隔壁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坐着一位悄无声息的小柠檬精。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Episode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