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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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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着急忙慌地朝着没有路的地方跑,一切全凭威廉的方向感,丽贝卡拖着薇拉的一只胳膊勉强跟上他,薇拉只能尽力在逃跑过程中为被踩踏的草木增添一点生命力,不让它们弯折幅度过大引起怀疑。
薇拉跑着跑着整个人就虚脱了,后期是丽贝卡背着她跑,她一路上先是在心里诅咒探险家公会不好好探险,以至于闹出这么多破事儿,搞得她计划破灭,还跑得要死,无奈探险家公会离得太远了,她有不熟悉他们,没什么话骂不说,还一点没有爽感。于是接着转移目标,骂自己为什么要参与这摊破事,但很快又进行不下去了——心里另一股反驳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完全击败了批判者。又转移目标,现在还背着自己的丽贝卡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他了。
她看着前面跑得飞快的身影。
这家伙,跑得可真快!如果没有丽贝卡在,他该不会就扔下她自己跑了?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薇拉还是为了假想的这一幕感到很不愉快。她也知道变故一发生,威廉知道的事情到底比较多,最后还是要找他商量对策,但是她到底是不开心,既然别的做不了,说他几句总可以吧。看他不时回着头,渐渐放慢了速度,薇拉猜是他觉得没事了,被背着跑也不需要再呼呼喘气,薇拉就一边进行恢复工作,一边问他:“要跑多久啊?”
没想到他停下来了,“可以了,不能离得太远。”
丽贝卡四处看看,把薇拉放下来,也说:“没什么声音,他们不是来追我们的,应该没有追上来。”
薇拉本来是想抱怨的,没想到话一出口,威廉居然就停了,他这会儿神色凝重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针对她,只好悻悻的打消念头,把关注点放在正事上,“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虽然问过这个问题了,但是后来不是又出事了吗,薇拉实在好奇。既然安全了,她就停止向左手的隐身手链输入魔力,毕竟她的魔力也不富裕。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应该是争论原有的事情,这个事情很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后续计划或者是其他东西,所以才会有争议。但是后来,有人突袭,这就又添了一重矛盾。”威廉皱着眉,这时候的他简直不像他了,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深入思考过,但薇拉还是对他有个大致印象的:一个长得不错,有点手段的市井人物,就是有点智谋,也全是用在捞钱上了,他青春时可能因为一张脸而显得卓然,但一旦年老色衰就不好说了。
正因为有这个印象,虽然薇拉因为他长相不错又用的到他而颇有青睐,但是内心却一直不怎么看得上他,但是现在,看着他临危不惧的望着来路开始分析对策,不由有些改观。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草莽英雄一类的人物。
薇拉想想他的看法没错,这也是明摆着的,不过这样逃命一样为了躲避有可能的搜查而跑了这么久之后还能有这么清晰的思维,在他这个年龄来说是很了不起的。
她于是加入讨论,“不一定是添了一重矛盾吧,他们不是说了‘再’吗?那就是以前来过的。”
“不可能,他们才进来没多久,之前也没有这次这样的动静,我们离得不远,不至于听不到。”威廉说得就像他和探险家公会保持着联系一样。
丽贝卡提出反对意见:“如果上一次这个闹事的人没被抓到呢?没被抓到就能既影响那些法师,又不闹出动静。”
薇拉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威廉看上去还是很恼火,平白无故又不知哪里来了新的变数,他还能对以后的走向预料准确吗?这就很难说了。
薇拉现在是既感到失望,又松了口气,反倒平和了,甚至还想安慰威廉:“你也别太失望------”
话音未落,一道愤怒的声音突如其来:“你也是来迫害我的魔药师吗?”
几个人愕然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肮脏蓬乱的灰色头发,身上随便围着的破烂衣服,,右手的粗陋木杖,因怒火中烧而变形的脸——他是谁?
丽贝卡第一时间护在薇拉身前,试图带着她后退,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并没有什么作用,他无视了其他人,单单盯着薇拉。
“是不是米歇尔派你来的?”他又开始了让人晕头转向的控诉,“我就知道,我早就引起这个家伙的嫉妒心了!这些年来不断派人打扰我,企图拖慢我的研究,告诉他,休想!我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你以为你们会成功吗?哼!”
“他疯了。”丽贝卡恐惧地轻声说,她死死地看着对方的右手,等着万一他有个什么举动就马上闪避过去。
威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
薇拉还没发现他不见了,她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应激作用下只想着反驳:“我不认识什么米歇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看看清楚,我只是一个魔法学徒啊,我能对你做什么?”
对方不像是完全疯了,对她的说辞不屑一顾的同时还能感觉到一种逻辑:“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诅咒是只有魔法学徒才能完成的?这世界上讲不通的事情多着呢,这些年我都杀了多少魔法学徒了?我还以为这次他聪明了一点,派一只法师团队来保护新的魔法学徒,不再妄想凭几个低等儿就想诅咒我,他以为这就会迷惑我?哈,没用!智慧的卢塔克早已经看穿了一切!”他突然停下来,一改之前得意洋洋的语气,恶狠狠的看着薇拉,“没想到还有你!”
他说着就举起法杖,早在他一有这个趋势时,丽贝卡已经拉着薇拉跑出几步,但薇拉这时却异常清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势推了她一把,“你走啊!”
丽贝卡焦急地转过身还要说些什么,薇拉又赶上去推了她一把,“艾萨尔!”
丽贝卡一愣,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跑了。
薇拉这才发现威廉已经不见了,不过她也来不及考虑这个问题。
怎么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没有一点反应?那个疯子不是在施法吗?
她疑惑又小心地转过身。
疯子正看向另一边,那是探险家公会的方向!
难道他们追过来了?
刚想到这里,“机会来了”的想法还没出现在脑海里,薇拉的腿已经动了起来,可她朝着丽贝卡之前的方向没跑几步,就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腾空了!脖子被领口勒得很痛,疯子是提着她衣服后面的领子贴着地面飞行的,脚下刷刷刷不知掠过多少植物。薇拉居然有点震惊:为什么他不杀了我?多碍事啊提着个人。然后又生出了希望:难道他留着我还有用处?那我一时半会儿是不是不会死,还有活着等待丽贝卡联系到艾萨尔老师把我救出来的希望!?
嘴里被怼上了一个瓶子,疯法师用一只手打开瓶口:“喝了它!”
薇拉当然不想喝,她想起来戏剧里很出名的一个桥段:某人被威胁做不愿意做的事,胁迫者逼此人喝下毒药,定期或不定期发作,总之需要解药,于是此人就乖乖听话了。薇拉这时的脑筋转得很快,她想,会不会是这个疯法师对他的假想敌有了什么需要她协助的计划?毕竟,他给她安排的身份是对方的人嘛。
反正也不认识米歇尔,为了性命她很乐意帮忙——谁叫你和这个疯子结怨的,现在还把她扯进去了。不过,“你要我做其他的都可以考虑,能不能不喝这个?”她艰难地往后仰着头。
疯子不管不顾要往她嘴里倒魔药,无奈只有两只手,一只握着魔杖的勉强再拿一个瓶子已经有些艰难,另一只手又提着薇拉的后衣领,几次灌不进去严重刺激了他,干脆一停,一手把薇拉按在树上,念了几句法咒,薇拉就被不断生长的藤曼固定了,她勉强挥动左手,“生命将息!”但接着绝望的发现虽然是有几根藤曼渐渐枯萎,但更多的围了上来。直到她四肢都不能运动,才停了下来。
这不是说话的态度!这个不讲道理的疯子。
疯法师对薇拉的怒视适应良好,他异常坚持地往她嘴边倒魔药,薇拉手已经不能动了,但头还是顽强地朝着反方向转动。疯子不耐烦了,干脆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薇拉摇头晃脑得更加厉害,疯法师一时居然抓不住,又让她挣脱了。这个过程中魔药都洒了一半,有不少直接就滴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都染成了紫色。
他阴沉的看着她,薇拉接着就感到有一支藤曼又开始生长,越长越高,逼近她的口腔!
薇拉简直欲哭无泪,既然你不是想马上杀了我,那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让我权衡一下利弊,也许我会自愿喝毒药呢。
这个疯子,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即使薇拉的牙关咬得死死的,还是阻挡不了藤曼进攻的力度,它坚定地分成两股,撑开了薇拉的口腔。
薇拉惶恐地看着渐渐逼近的疯法师,天啊,这人一身邋遢,浑身散发出浓重的异味,不禁心想,要喝就喝,如果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其他心思,那我干脆去死!
泪眼朦胧中,疯法师突然很快向一边闪过去,手上差点和薇拉亲密接触的瓶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难道他见我哭了,怜香惜玉突然反悔了?
这个念头还没成型,薇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个人影飘在半空中与疯法师对峙,声音非常愤怒:“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是探险家公会的人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