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前路》高二病

4、你们

　　突然，
　　太突然了。
　　药师迅速施展个性，海里直接按响了病床前的呼救铃，草尾退到墙边看着病房内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
　　和……刚刚波动的反应……很像！
　　百万刚刚在思考着什么，在质疑着什么，然后动摇了。最后某种力量为了那种动摇出手了，就像不让波动来怀疑自己一样。
　　但是……为什么提出问题的自己和听到那些话的海里和药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草尾退出了病房。
　　「……宗一郎，医生说百万和波动可能受了点刺激，多加休息就好。」海里出来。
　　草尾看了他一眼，又让他将里面的药师叫出来，三人去了没人的天台。「善人，真的没事吗？他们两人。」
　　药师伸手抓了抓头发，他并不确定百万和波动这样的状况到底能不能算没事儿。「还需要观察。」有关百万所中子弹的药剂成分他还一无所知，更加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含有了破坏人体细胞的某种物质。虽然听说环也中过子弹，但个性很快就恢复了，但两种子弹中含有的物质是否相同还有待调查。
　　「那刚刚两人昏厥的情况你怎么看？」
　　波动的还不算昏厥，是药师的个性作用下昏睡了过去，但百万的却让人生疑，就像被人下了暗示一样。「我觉得可能出现过精神系的个性使用者。」草尾说出自己缠绕在内心的疑惑。
　　百万的身心多么的坚强，他们一路看着他成为现今模样的，可今天的猝不及防。如果是因为同治崎战斗所受的伤的影响那还好说。
　　如果不是……
　　三人面面相觑，不禁觉得头皮发麻，细思恐极。
　　草尾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那个……我想再问一下环……」百万和波动都出现了这样不明原因的昏厥和异常，剩下唯一的BIG3说不定是解开谜题的钥匙。
　　海里想起波动的异状。「……还不能操之过急。」
　　「那个，虽然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些奇怪。」药师弱弱地举起手来。「如果真的是精神系的个性者对百万他们下了什么‘暗示’的话，那么这次参加救援的都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但是，不想抓住吗？」
　　「所以我想探明为什么我们没有出现这种反应，为什么百万出现了，还有多少个人，因为什么而出现，是接触到了什么才被下的‘暗示’，还是一开始就被下了。」
　　「下‘暗示’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草尾挑着眉头问，神情越发地凝重起来，这种分析他完全不想听到，这不就是意味着他们包括职业英雄都被玩于鼓掌中。
　　那生命对于‘那些人’到底算什么？
　　药师站起身。「生态观察。」
　　海里蹙眉，他知道药师心里是不满足于为人看病的，对于人为什么会出现个性这种在早前被称为超能力的特殊能力他一直抱有好奇心。「所以，你要做吗？」针对人，针对人那脆弱的心。
　　甚至于针对人的□□？
　　药师点头，他又同草尾道。「会长，我知道你今晚要说什么，但我也有事要和大家说。」

　　草尾三人离开医院时，大门那处的记者已经把欧鲁迈特和相泽他们紧紧围在中间，两名教师还有一名学生似乎都未料到这次事情的影响，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大门处。
　　海里压低了帽檐，远远看了相泽一眼，对方似乎有所感应地抬头看过去只看到关上车门缓缓驶出的巴士。
　　三人坐在巴士上默不作声，想法各异。
　　海里刷着LINE上的讯息，班级群里大家都在询问着BIG3的消息，就连昨晚还在发烧的隼人都跟着打问号。而下面弹起的是药师的‘没问题’，后面加着各种可爱的颜文字，直接在群里刷起了粉红泡泡。而海里在群里得到了一条讯息，雄英高中这次所有学生的校外活动都被提前强制结束，他们3-A的人已全部在寮里聚齐。海里回头看了眼草尾，他正倚靠着椅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心里已经在考虑药师最后那句话了。
　　啊，还有昨晚留下的议题。
　　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职业英雄’。
　　海里头靠着玻璃，目光落在外面被飞快略过的行人与街景。他慢慢阖上眼睛，双肩渐渐沉了下去。
　　……真的……好累啊
　　海里是被药师给晃醒的，草尾递了手帕过来一把将他拉起来，人还迷迷糊糊地就下了车。「嘴擦擦，口水流的。」药师夺过手帕就上手，海里嘴角被弄的痛，一把拍了下来。
　　「抱歉，一松懈了就有些迷糊。」
　　海里扯了扯嘴角，还是感觉有些不得劲。
　　「这次你又参加了什么活动？」药师的话有些吃味儿，他自己个性问题不太适合上去和别人正面扛，之前入英雄科还是在体育祭上用了脑子申请的。
　　自从去年3-A出了那件事后，草尾就重点盯他们，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重蹈覆辙，之前还连夜给他们做分析研究如何开发个性。因着这事儿，药师就打心里尊敬着草尾。
　　海里抓着头发。「神奈川那边民船出了事儿，回来的时候又顺手帮了警察的忙。」
　　海里在3-A的分组里是救援人员，侧重水灾，虽然英雄名用十八禁的话来说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在外面已经有了秘密的粉丝俱乐部，还被亲切的称作‘龍王’。
　　草尾叹了口气。「难怪你那么晚回来，我这边也遇到了一些事件。」可能是欧鲁迈特退役风波，导致早前的暴走族们复起，拥有个性的年轻人们已经不是个性使用规范能够控制的了。
　　药师撇嘴。「你们厉害，我这边除了病患就只剩下病患了。」药师作为救援重心，他自己主动申请去了医院，因着个性的原因也被那边爽快地接收了，虽然这里面多少有些雄英的名头在里面。
　　三人边走边进学院，药师话停不下来。「最近入院的人一波接一波，上次我还看到了罗宾，整个手臂都被人用刀给刺穿了。」英雄是不允许置人于死地的，这是这个国家的法。「那刺伤者也跟着进医院，虽然身边有警察守着，嘴里还是在叫嚣着‘有什么大不了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狱’之类的话。」药师东张西望，又立马凑到跟前拉着两人道。「是个未成年，还是斯坦因的追捧者。」说完他立马松开手，离得远远的。
　　「……未成年？」
　　草尾惊了。
　　药师回头，连连点头。
　　未成年人保护法无疑是这个国家最可恨的宪法了，除去没有完善的个性适用法还有职业英雄行为规范，未成人保护法可以算是可恶。在教导院里超过一定时间就会被释放，出来改头换面他依旧可以重新融入社会，只有再次犯法才会调出履历。
　　海里手握成拳，良久才道。「……我那天晚上，就是为了抓一个当街行凶的少年。才十三岁，一直咒骂着……‘救不了人还算是英雄吗？’这样的话，后来警察那边才查出来，前段时间的神野事件里，少年的父母被卷了进去。」
　　当时英雄们算是隐秘行动，附近的居民都没有疏散，而今那块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政府之后给了抚恤金和补助。
　　「呐，会长，我们怎么做，才算是英雄啊？」
　　无法回答，只有这个问题草尾怎么也得不出答案，他沉默着，一直到回到寮里。大家已经在大厅聚齐，除了BIG3外，大家都穿着睡衣乖乖地等着。
　　烈空隼人脸色蜡黄地抱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副班长藤枝爱子站起身，将放在角落里的白板推了出来，上面已经写上了今晚的议题，方方正正的四个大字。
　　——职业英雄！
　　海里和药师边打招呼边同大家一起坐在地毯上，有几人探头过来询问，脸色关切得很。后又看向还站着的草尾。
　　今晚的会长，异常的严肃呢。
　　草尾拿起笔，将那四个大字划去，又在下面写到。
　　「你们，想成为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