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前路》高二病

5、我就想问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低下头去，有的则东张西望来掩饰听到这个问题后的荒唐神色。草尾张开手朝两边挥。「你们别这样坐，怎么搞得要听领导发言似得。」
　　大家又被草尾这一行动打乱，几个人围成了个圈，中间空了出来，草尾站到中央，面带微笑地盘腿坐下来。「我今天有件事儿要和大家坦明。」
　　「会长，明明是我有事儿。」药师不满地举起手。
　　草尾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低下头手指拨弄着地板上的花纹。「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当初报雄英高中的原因。」
　　他又抬起头。「实话说啊，我家真的是从轻庆市出现的发光婴儿后，就没出现过一个英雄。所以我出生的时候也是安排好要继续走上和父母同样的路。」
　　「那个，会长……」小出千春弱弱地举起手来，所有人都有意的不朝那边投去目光。「会长的父亲是草尾左卫门先生吧。」小出家是东京的富商家庭，虽是有着良好的家世背景却不善言辞，当初进入雄英高中也算是个自我挑战。
　　空烈的嗓子干得很，但还是问了句。「草尾左卫门是谁？」
　　边上人拍了下他。「是法务省的大臣啊。」
　　这么一提，大家脑海中才慢慢出现了这么个人。
　　「英雄杀手后，决定重新制定个性适用法和个性使用规范的那个人？！！」
　　梅见这么一提，所有人都想了起来，他们对国家政治方面不太了解，这个国家的政治方向太多了。明天能看到要打倒那个，后天就会回过头说打倒你，最近冲绳那边还在因米国那边介入在闹乱子。可英雄杀手的事情，大家却都有所关注。
　　因为这里面的主体是英雄，和残害英雄的犯罪者，至今还有些斯坦因的追捧者在为非作歹。而那个时候，政府就及时出面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声称已经在着手修改宪法的事情。
　　大家被突如其来公布的消息给震惊了，谁能想到这学校里还有个政治家的公子，竟然还是会长。不过想想会长平日的作风，他们倒是有些释然。
　　不管选择什么的路，本质都不会怎么改变，政治家的孩子到底是政治家的孩子。
　　「说起斯坦因……」
　　「善人，让我说完。」
　　药师给自己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不再说话。
　　草尾皱起眉头。「正如小出所言，我本是按着父母规划的路一路前进，然后到达父亲同样的高度。但人总会有叛逆的时候，为了反抗那种让人觉得窒息的家庭氛围，我才进了雄英。」
　　「我并不是想当英雄，也不是崇拜某个人才进的这所学校。」
　　有人欲言又止，草尾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但是第一次有了想当英雄的想法，是二年级时伊集院君出事的时候。」
　　大厅内的气氛一沉，这是个如果没有人主动提就永远不会有人提起的话题。
　　二年级时的校外指导实习，他们失去了两个朋友，而后又有两个人无法为了这个学校的培育目标而继续努力，申请了退学。
　　伊集院莉莉子就是那失去的两人中的一个。
　　草尾一拳砸在地毯上。「……都怪我」
　　「会长！」副班长藤枝叫了他。「忘了吗？伊集院君最后的话。」她扯着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
　　「要我们继续微笑的，面对之后的所有事情。」藤枝也是当时目击者之一。
　　草尾额头青筋爆出，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是，之后我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思考。」他站起来，又重新跪下，是意义极重的土下座。
　　大家就像被定在了原地，觉得身体移动一下都异常艰难，草尾想说的话他们几乎都能预见了。
　　「我草尾总一郎，决定来年三月后升入大学院继续学习！」
　　雄英高中英雄科的所有学生，几乎是可以确定高中毕业后就会进入英雄事务所做基础，然后一点点步入正轨。而草尾的话则是舍弃掉之前三年所学到的东西，转去普通科，进行升学前的准备。
　　意思明了的表示他不再为成为英雄而作努力了。
　　「为什么？」
　　烈空的茶已经冷了，加了红糖的褐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子里晃动着。
　　草尾抬起头，直视烈空。「我发现了，这个超人社会虽然是有能力的英雄在做主导，但英雄的权益并没有被维护。」他目光下滑落在那杯子上。「法律会继续修改，完善，但那只会越来越针对英雄。我们在救人，保护民众，但是却没有人来‘救’我们，从那些舆论中保护我们。」
　　「没有任何原因，只因为我们是‘英雄’！」
　　「能力越强的人的存在，会让这个社会呈现的不平等。但在生命面前，无论是英雄和无能力的人都是平等的。」
　　「不管怎样反抗，叛逆。」草尾笑的苦涩。「最后发现除了原来的那条路，我怎么都得不出自己还能在哪方面出力。」
　　藤枝站了起来，她擦掉白板上的字。
　　「我脑子不好使，不会像草尾君想那么多。我也不想成为英雄，但我是不得不去做的。就是因为一次使用了个性救了几个人，就被‘你真是有个好的能力呢，把你培养成英雄吧‘这种理由送进来了额，家庭被不容拒绝的资助，我除了这条路早就没办法选择了。」她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字。「我就想问，英雄到底是什么！」
　　「而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精神信念，它只是一份职业！」
　　藤枝从小就接受政府资助，家庭，包括父母还有年幼弟弟的学校也是当地机关部门一手操办的。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告诉着要成为了不起的英雄，来回报国家。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份职业，一份工作。」海里站起来，他笑容轻松，眼里有着几分羞赧。「我小时候溺过水。」
　　「不会吧，你可是龍王啊！」
　　在大家眼里，将水这个很大众的个性运用的那般自如亦然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海里不好意思地挠头。「就算会用水也会溺水啊，虽然很可笑但真的差一点死了，不过好在被人给救了。那个人之后对我说，如果想把恩还给他的话，就将这份心力拿去帮助别人吧。」
　　他看向藤枝。「英雄之前加了职业，就说明它和其他的职业没什么两样的。」他又看向草尾。「不是每个出生在这个超人社会的孩子，之后都会以英雄为目标前进。」
　　「我因为成为英雄能够更快更好的帮助别人，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同样，英雄这个词对我而言，可以是欧鲁迈特，也可是路边扶起摔倒的人，更可以是冲过去制止匪徒的警察，更加可以是籍籍无名有着那分热心的人。」他眉眼变得温驯可亲起来。「刚刚说到斯坦因的事情，我还是想说一句，职业英雄不是理想主义的天堂，是一份包含了无数残酷的职业。」
　　「那么我也要说一句。」后面的天野翔太站了起来，身后的两只黑色羽翼正轻轻扇动着。「我家没有小出同学那样富裕。」
　　「唉？」
　　被突然点到的小出有些战战兢兢地出声。
　　「我是为了钱才做的英雄的，推荐生的名额可以免费入学，根津校长也说可以拿到补贴。我家是单亲家庭，妈妈的身体从以前就不好，最近也在入院中，我想挣更多的钱。现在除了职业英雄外，我想不到能从什么地方来钱快了。」
　　天野是作为推荐生第一名入的学，作为3-A的战斗重心一直在排名前十的英雄事务所内实习，这次他去了安德瓦的事务所，拿到了那边A+的评价。
　　「那个……」小出觉得自己已经被点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站了起来。「我……没海里君，草尾君那样的非常棒的想法，只是想……让自己……成长起来。」泪水积蓄在眼眶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草尾君……突然说这些……但是我非常非常喜欢3-A的大家。」声音越说越小，小出说完就满脸通红地坐了下来。
　　药师这时站了起来。「大家！」
　　他一向是活跃气氛的好手，虽然偶尔思维跳跃的厉害。「我也决定要升学了，米国那边有研究个性的研究所，我想进！」他又蹲下来，同草尾道。「本来我打算先说的，没想到被会长给抢先了。」
　　「药师你……」
　　药师眉眼弯弯。「还有，草尾会长，提起斯坦因的事情。我想起了个事情。」
　　「嗯？」
　　斯坦因即便被捕入狱，他的影响依旧存在。草尾发誓，今晚他听到这个名字已经不止一次了，他看向药师的目光不由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他曾和一年的绿谷出久遭遇过。」
　　草尾蹙眉。「什么？」
　　怎么到处都有他？
　　药师低声道。「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会长，我希望你能借用‘大人’的力量调查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