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元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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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公子这次是真的保证了！”阿生见状，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那公子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走啦？”
“哎等等，你先回来。”
阿生：“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沈妄：“…算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阿生：“哦…”
东苑房中。
碧娘：“夫人，这是近几日购置元夕用品的账款，总共六千零五十六两。除去购买花灯押在灯铺里的三百两和其他一些买零碎杂物的散钱，其余明细都在账款里了，请您过目。”
沈夫人接过账款，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放下，笑着说：“不必了，碧娘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碧娘笑笑：“夫人还是看看的好。夫人信任我，可这偌大府邸里自然少不了人说闲话，日后若是三人成虎，我也好说句‘清者自清’。”
沈夫人笑了笑：“你多虑了，不会有人这么说的，你的为人，大家都是清楚的。以后这些账款你也不必一一向我汇报，直接去账房里支钱就行了！”沈夫人叹口气，又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天天府里府外忙来忙去，不知道出了多少力，帮了多少忙。你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你在，我就安心很多，也少操很多心。碧娘，若是少了你，我可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碧娘屈了屈身：“夫人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夫人的恩典，碧娘一刻也不敢忘。能回报夫人，这是碧娘的福分。”
沈夫人笑道：“你不必那么客气，你我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日后咱们沈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还要你多多操心了！”
碧娘：“夫人放心，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江南的天气，温温润润的，但冬天的寒气，遇上江南特有的水汽，阴阴冷冷的，直往人的骨头里面灌。元夕一早，三胖打着哈欠，开了门，在前门旁先挂了两盏大红灯笼，点亮了以后又打着哆嗦往屋里跑：“这天气，冻死个人了，时候还早，我还能睡个回笼觉！”
正跑着，却见碧娘迎面走过来。时候尚早，连天都还未大亮，除了看门的和三胖这个特地摸黑来点早灯的，整个府里几乎没有人走动。而碧娘却早早地穿戴整齐，身后跟着两三个丫鬟，检查各处的物什配置。
“我不是说了廊前不要挂灯么？这些藤蔓怎么还没有清掉？五更之前把此处的灯撤下。”
身后几个小丫鬟忙不迭地应了几声，便手忙脚乱地去拿廊架上的几盏琉璃灯。
碧娘皱着眉看那几个丫鬟撤灯，又把目光挪开了。这一挪，刚好撞上打着哆嗦正要回房的三胖。
三胖因前几日听苏喜讲了点风言风语，这会儿看见碧娘既是害怕又是心虚，本想从碧娘等人的身后绕过去，却不料刚好撞上，只好讪笑着冲碧娘点头哈腰：“碧娘嫂嫂早！嫂嫂辛苦了！”
碧娘素日不喜三胖这些小厮好偷懒的性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便把目光转开了。
这正和三胖的心意，见碧娘不睬他，跑得更快了，边溜边还在心里嘀咕：“大早上的就给我脸色看，我起那么早点个灯容易吗？！”
碧娘又查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了之后，看了看天，松了口气，转头对那几个丫鬟说：“天差不多大亮了，去把各处的螭灯点起来，再去厨房拿早膳，送到老爷夫人的房里，少爷的早膳迟些拿去。”
东苑，阿生也早早地爬起来了。
天还蒙蒙亮，阿生便去厨房捞了几块梅花饼，放在笼屉里，这会儿还丝丝地冒着热气。拿了饼，阿生便悄悄地绕到沈妄房里，轻轻推门进去，本想吓唬他一下，却不料沈妄也早早地起床，这会儿正站在窗前，看着院门外几个丫鬟点灯。
“嚯！公子今日起那么早啊！来来来，我拿了梅花饼，公子要吃点吗？”
沈妄轻轻笑了笑：“快用早膳了，还吃这些作甚么？”
“这不一样！”阿生搬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几块饼可是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厨房拿的，跟人家送过来的早膳怎么能一样呢？”
“哦？是这样啊…那待会儿送过来的浮元子你可别吃。”
“哎别啊，梅花饼要吃，浮元子就更要吃了！”阿生边说笑着边拿了块饼往嘴里塞。
沈妄只是在一旁托腮坐着，笑着看他吃。
阿生塞了几块饼之后又闲不住了，问道：“公子，前几日不是有人送来了几盏琉璃宫灯吗？可比门口那些螭灯好看多了！为何不点？”
沈妄：“那宫灯不比这些早灯，是要等天黑了才点的。等晚上把灯挂起来，光是外面那层琉璃灯罩都流光溢彩，比白天看起来更加瑰致。”
阿生：“这么说来，是要等晚上的灯市才能看宫灯了？”
沈妄：“倒也不是。大门口挂着的那两盏紫檀灯也算是上好的宫灯了。后院里应该还有几盏前年的釉皮宫灯，你若是想看，去取来玩玩也没什么。”
阿生：“算了算了还是等晚上再看吧！”
沈妄微微顿了顿：“不过说起来，琉璃宫灯我倒也没见过，刚刚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娘告诉我的，这种灯珍贵异常，一般都是宫里的灯市才会用的，不是宫里的人根本没机会见到，那几盏灯又是谁送来的？”
阿生：“哎呀管他谁送来的，反正送来了那就是咱们的了呗！既然公子你也没见过，那我们晚上就去灯市上兜一圈，开个眼界！”
正说着，一个小丫鬟捧着一只檀木餐盒，在门口道了声“安”，走了进来：“公子，这是早膳。”
沈妄点了点头，冲阿生笑了笑：“你吃了那么多梅花饼，这些浮元子怕是吃不下了吧？”
阿生扬扬眉：“我刚刚特意只吃了五分饱，倒是公子你，看我吃了那么多饼子大概也馋了，那我就不和公子抢元子吃了！”
沈妄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刚好有两碗，我替你留一碗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元夕（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