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草酱番外系列》云枝末

7、圣护

　　“从小就觉得很不思议，我的心理指数一直纯白无暇，一次都没有浑浊过，大概是这副身体所有的生理反应都肯定了我的存在吧，肯定了这是心智健全的人的行为。希伯尔系统无法测定我的罪孽，真正能制裁我的只有凭自我意识杀人的人，但是食指上感受到的生命的重量会将希伯尔系统的傀儡压垮，这是决断与自我意志的分量，笛卡尔说过，无法做出决断的人不是欲望太大就是悟性不足。”

　　圣护对某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只给出眉毛微抬15度的反应，然后照旧享用别人在厨房忙碌两小时整的劳动果实，“就这样生气吗？”

　　生气！当然生气了！别人开开心心的吃着东西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不生气才怪！

　　露草深呼吸几下让情绪平静下来，拿过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后才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我只想说一句，像我做这种工作，生生死死看的太多，所以才能这样对你说，不要玩弄生命。”

　　对这个世界来说，希伯尔系统是神一样的存在，有的人遵照系统的指示规规矩矩地活下去，有的人违背系统走上犯罪的道路，说到底，只是选择不同而已，不管未来等待着的是什么，那终归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即使圣护不认同这样的世界，也没有权利随意夺取他人生命，说到底，反派的最终命运只是被主角打败而已。

　　“这种工作？”遗憾的是圣护没有关注露草话中的重点反而抓住了某个词。

　　“呃！”

　　露草心中暗叫糟糕，话说得太溜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好在圣护没打算在这句话上多做纠缠，露草打内心战的工夫圣护已经用完晚餐，把碗筷收拾交给家庭助手机器人后带露草去了一个地方——诺娜塔。

　　诺娜塔是厚生省的本部大楼，由于社会上对SIBYL SYSTEM的依赖程度，所以，拥有着对厚生省的绝对管辖权限，外观上以激光点缀的壮丽成为城市标志。

　　“这座塔内耗电量特别高的有两个地方，最顶层和地下，塔顶是信号发射塔，耗电量大也是自然的。地下的设施看不到详情，从导引地图上看地下只有四层，可最初的设计图上地下是有20层的。”

　　不知不觉和圣护会合的崔求成用电脑入侵诺娜塔的系统，并将整幢建筑物的外面全像摄影裂化成内部结构图，露草不久前才知道能躲避希伯尔系统声纳扫描的头盔也是他做出来的，是个技术性人才。

　　圣护思考片刻，决定兵分两路，崔求成去地下，而他负责引开调查到这里的公安局执行官。

　　露草想了想拉住圣护的袖子，“一起去地下吧，那些警察我有办法。”

　　圣护一米八零的身高比露草整整高出两个头有余，他微微俯下腰，宛若恋人般温柔的拾起露草落在肩上的一缕长发，“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露草打开他的手，“别闹了，不是还要去地下吗？快走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圣护和崔求成推进电梯后露草走到大门口，具现出斩魄刀将其始解，制造出幻术结界覆盖整栋大楼，他这样做倒不是怕和那些警察碰面，而是对地下产生的众多细微灵压有些在意，他不希望被人打扰。

　　做好万全准备，露草一身轻松的乘上电梯，电梯只到地下四层，接下来的要靠步行，等他慢悠悠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崔求成正在破解门的密码。

　　露草仰起头打量这道只会在科幻片中出现的充满高科技味道的大门，感慨般喃喃道，“我们那里未来也会出现这种东西吗……”

　　“在说什么？”圣护来到他身旁，饶有深意的问，“那些公安局的人一直在入口处徘徊，你到底做了什么？”

　　露草挠挠脸，在这样一个以科技为主的世界，突然说魂魄啊死神啊绝对会被认为是疯子。

　　崔求成成功破解密码，大门打开的沉重声音化解了他的尴尬。

　　穿过门，展现在眼前的风景不得不说连见多识广心里承受能力强悍无比的露草都吓了一跳，这是一个比足球场还要大好几倍的空间，整齐排列着大量装有人类大脑的装置。

　　崔求成立刻拿出终端进行拍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激动，“这就是……希伯尔系统的真面目！根本不用我们亲手捣毁，只要把它公诸于世，这个国家就完了！！这次一定能引发真正的暴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了！”

　　圣护从进来后一直沉默着，倒是露草嘲讽般低笑一声，“管理社会的希伯尔系统……本身就相当于一个犯罪的结合体，真是够讽刺的。”

　　搞了半天，居然就是这些东西判断他是犯罪者吗？凭什么！

　　“嘀嘀嘀。”

　　安装在崔求成电脑上的报警器不适时的响起，他立刻打开来看，发现刚才还在诺娜塔入口转圈的公安局已经有人往地下冲过来了，走在最前头的是执行官滕秀星，看来他的运气不错，比其他人少走了不少冤枉路。

　　露草瞧见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画面撇撇嘴，“嘁，没想到连死神都没察觉到的神无月的弱点居然会被这里的人发现。”

　　那些警察以狡噛慎也带头一个个都闭上了眼，不再依靠视力开始摸索前进。

　　没错，神无月不比蓝染的镜花水月，无法进行五感的操控，只是单纯用来欺骗眼睛的能力而已。

　　大概是因为露草的实力太过强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神无月的能力绝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幻觉。

　　崔求成看了眼注视着希伯尔系统若有所思的圣护，继而转头问露草，“现在怎么办？”

　　“让他们看见这里的东西不是会很有趣吗？”露草扯起嘴角，带起一丝浅浅的邪佞，他绝对不承认他在报复那群无缘无故向他开枪的警察。

　　崔求成望见他脸上的坏笑开怀的笑了，“没想到你的个性还真恶劣，明明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害，槙岛先生会对你有兴趣的理由我现在稍微有点知道了。”

　　“所以说我才不是你们找乐子的玩具。”

　　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反派Boss邪恶笑容瞬间破碎，恢复本性的露草抛给他一记白眼。

　　在露草同崔求成拌嘴的空挡，滕秀星第一个到达目的地，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执行官，从外表和行事动作来判断，平时应该是个性格活泼的大男孩。

　　希伯尔系统是对市民的“PSYCHO-PASS”数值测量、深层心理的愿望或职业适应性的诊断的全面性支援系统，打着“社会需要每个人”的口号，穷人和富人没有职业差距，都能够正常工作，得到适当的工资和适当的福利，以此实现理想社会，公安局更是以希伯尔系统的命令严格行动着，如今看到心中坚信的东西竟然是大量人脑的集成体，这种精神上的打击比起□□上的痛苦更为巨大。

　　不过露草不知道的是滕秀星从小被认定为潜在犯，注定终身失去自由，对希伯尔系统没有抱什么好感，同时也不能忘了他毕竟是干执行官这一行的，抓捕犯罪分子是他的职责。崔求成也是一样，所以在他企图拉拢滕秀星的时候才会被他拒绝和讽刺。

　　“夺走我的一切，像蝼蚁一样对待我的那些人眼下正在满大街互相残杀，老实说很大快人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都一直被当做杀人用的野兽，而现在那些人才更是一副不堪入目的野兽模样。不过不要误会了！希伯尔系统是渣滓，你们也是渣滓！随心所欲地玩弄他人决定他人生死，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希伯尔系统装出神灵的样子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恶魔了吗？！别做梦了，我跟你们都只是红着眼羡慕别人幸福生活的垃圾！这个烂透了的城市死多少人我都无所谓，但是我非常不爽让他们互相残杀自己却逍遥自得的一些人，先从你开始吧！杀了多少人就给我死多少次！不过，在我做热身准备的时候如果来得及的话，你们先毁了希伯尔系统也算是帮大忙了，因为对我来说这世上讨厌的两样东西同时消失了。”

　　义愤填膺的激情言说被一声笑打断，露草捧着肚子笑开了，感觉到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自己身上，他抱歉的摆摆手，“不好意思，我没想打断你们的对话，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滕秀星把枪口对准他，“你也是一样，到底杀了多少人？居然连那些东西也测量不出你的犯罪数值。”

　　他口中的“东西”自然指的是那些人脑了。

　　露草最介意别人拿这件事说事，没好气的瞪着他，“都说了我没——”

　　露草的身体快一步做出反应，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张开鬼道防御壁，可是他明显小看了未来高科技的力量。

　　Dominator最大功率的输出模式是将目标分解为分子不留残骸，未经过咏唱的鬼道一下子被粉碎，紧跟着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四处飞溅，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