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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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市吧，圣诞节那天晚上，你在抓小偷，“咻”得一下跑过去了，没看见我。后来我又去那条街等了好几次，还去公安局问了问，没碰见你。”覃清简而言之，并没有告诉对方因为那一眼勾出的缠绵思念与遗憾，他回去后便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热时混沌的梦里，每一次都有那个没入人群的背影。
陆雬一开始听他讲的时候还有些发愣，目光在人揉捏着的白皙手腕上流连，听完整场错过后便捶胸顿足，一脸痛心。覃清问他便说，“靠这也太亏了！我每年来回七八千的就是去看你一眼，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竟然没见着面！”
他想了想又说，“那时候我刚毕业啊，在基层实习呢，就是一片警儿，每天撑死了也就抓个小偷什么的吧，你当然问不到啊。”
陆雬后面说的什么覃清已经全然听不见了，他只定在原地，艰难道：“什么叫你每年…看我一眼？”
陆雬刚上大学一年就天不怕地不怕地跟家里出柜了，陆父一气之下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只好自己打工赚生活费。警校学生管得严，时间又安排得紧，每天累的跟狗似的还得担心被学校发现挨处分，赚的钱也少，一分钱掰成两分花才勉强够用。有时候眼前发黑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猝死的时候陆雬会想，还好没把人拐过来一起受苦。
但他又会忍不住想，两个人一起是不是就会没这么难挨。
不过自由很好，攒钱出国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不必和谁交代。
他怕被白英发现，每次都是草草在学校看两眼就走，草率地像不远万里打个飞的上了个厕所，来回花的还是他攒了一年的钱。不过好歹知道了小清过得很好，在那边依旧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这一眼就给他充满了电，回去还能接着转。
一年后先屈服的是林月梅，她仍抱有希望地问：“你说你喜欢男人，倒也没带对象回来啊？你怎么就知道呢，会不会搞错了啊？”
陆雬叹了口气，坦白说：“妈，我早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他五年了。”
林月梅一倒推，脑子里有什么飞快一闪，整个思路都通了，“覃清啊？”
怪不得白英要匆匆带人出国，还不准她多透露消息给陆雬……林女士心情很复杂，觉得当年那场，就她一个人兜兜转转被蒙鼓里三年还自以为接触了核心机密。
坦白后过了两天，陆雬接到电话，林女士轻咳两声，颇有些别扭地说：“我三年前就觉得你和小清十多年感情挺难得的…现在吧，也差不离…所以你有计划没？”
此时面对覃清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问询，陆雬只又禁不住瞟了一眼对方白皙无痕的手腕，垂眸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人拉进怀里，吻了一下他的乌黑发丝，道：“没有什么，小清，都过去了。”
他并不想将分别九年的苦都摊开来说，为对方做了什么都算的清楚，以此求得歉疚和责任。为对方付出了什么一定要急哄哄向人表功，那应该是他十七岁时会做的事，而现在…
陆雬只知道说出来会让小清难过。而分别的那九年已经过去了。
但他有另一件事想说，从一开始就憋了又憋，实在忍不住了：“小清，你的表呢？”
不得不在意，当初在机场，他可是怀着为心上人戴戒指的虔诚和爱送出去的那块表。刚分开的那两年，陆雬非常坚定地认为夜深人静时覃清一定每天窝在被子里亲它个八百遍。后来上了大学，终于觉得这想法太过夸张，但也从不怀疑覃清会一直戴着那块表。
可是现在连块表印子都没得！陆雬觉得自己淡定不了了。
被陆雬拉进怀里的时候，覃清自然而然地将脸颊埋进对方的颈窝里，被他温柔的安慰撩得头脑发晕，心脏砰砰直跳，忽然听见一句问询有些发愣，“什么表？”
陆雬的脸色青白交错，万幸覃清在他暴走前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你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他眉眼弯起，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块莹白如新的腕表，“这个？我放在最贴近我心口的位置。”
陆雬被他一句话说的浑身血液都沸腾了，当下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再没有更让人动心的行为。——你送的东西，我珍之重之，藏在心口。
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因为覃清又摸出了一个小方盒递给他，里面是一条设计简约的项链，挂坠是一个小小的被设计成了桃心状的字母Q，他眉眼柔和，似乎想起了非常甜蜜美好的往事似的说：“这是我在外面参加竞赛的那天买的，想一回来就送给你，顺便说说我藏了很久的喜欢，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另一个在这里。”
他撩起鬓角碎发，露出白皙的耳垂，上面戴着一个同款设计的耳钉，是字母“L”。
他轻轻说：“九年前的我想和你说，陆雬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吗？现在的我想说，陆雬我爱你，我连人带命都已经是你的了。”
那么轻的一句话，又那么重。
重到陆雬觉得他的心都被砸痛了。
他迷迷瞪瞪地想，半分钟前的他何其浅薄。
而覃清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看似轻描淡，却是他们俩都知道的剧变之苦。家庭的分崩离析，年少的爱恋一朝破碎，已经无力阻挡而到来的分别九年的遗憾。
这场两个人都精心准备着的告白，迟到了九年，而到如今经年遗憾总算填平。
陆雬微微低头，方便覃清给他戴上那条项链，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甜蜜的近乎幻梦的告白里了，咧开嘴带点傻气地笑道：“你怎么总爱往我脖子上挂东西啊？”
“我从小就觉得，你脖子线条那么好看，就该挂点什么。”覃清认真道。
下一秒陆雬灼热的亲吻便落了下来。
“你更好看。”他压着他的唇低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