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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见同僚(下) ...

  •   “少主少主,你看那是什么?花灯诶,我们去放一个好不好?”

      “少主,今天是元宵节啊,要不咱们先去猜个灯谜吧?”

      “少主……我,我想吃枣糕……”

      柳鸿官: “……闭嘴。”真是比冉瑾还烦的一群人,他突然觉得相比之下冉瑾可爱多了,至少他不会吃枣糕那种甜腻腻的玩意儿。

      此时正和几个手下趴在房檐上的柳少主,牙齿磨的咯咯作响,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任务来的如此,如此凑巧,他竟然忘了元宵节这个茬儿了。这人这么多,巷子里灯火通明,平日里好多路经也被挤满了人,都快看不清楚了,他还得仔细想想该怎么过去,一大群黑衣人,要是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估计会被人用臭鸡蛋扔死。北朝最忌讳的便是节日时候穿黑衣,节日穿黑衣便跟活人穿寿衣差不多,他们玄门的向来不太看重这些。但北朝的很大一部分百姓都是崇信这些的。瞧见你戴个黑面罩都能给你扣一个恶意诅咒国亡的罪名,唾沫都能淹死你,一件黑面罩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还全身黑,现在要去换衣服也只会白白耽误时辰。真是要命了,偏偏这几个还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完全没有出来执行任务的自觉,早知道他就不告诉他们此去目的了,真是要命。

      “少主……”

      “啧。”柳鸿官低喝道:“闭嘴。”干脆不做任务了,先把他们做掉得了。

      “属下只是想说……”手下之一孟旌十分委屈道:“那儿好像有一条巷子可以过去。”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有一条小巷子的入口,入口处卖糖人的商贩正在收摊,入口处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小水坑,稍微干些的地方也被扔了一些人未吃剩的糖葫芦,狗未吃完的狗骨头。看起来十分杂乱,商贩大概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终于觉得地方脏似乎卖不出去糖人,宁愿去人多的地方被分生意。

      “行啊。”柳鸿官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于是道:“你先过去,巷子里等着我们。”

      “啊?”孟旌不解又委屈,“为什么是我啊?”

      柳鸿官侧首,挑眉淡淡道:“你猜?”刚才就数你最能耐,话最多,心里没点数是吧?

      孟旌无奈的撇了撇嘴,无视其他憋着笑的同僚们,起身,退后,足尖顺着房檐一路轻点,等悄无声息越上第二户人家的房檐,到了头,中间有一个石头做的拱门,环形的拱下面是被掏空的用来行人的圆形。整体都是用来连接两侧的房屋,孟旌顺势到了对面的屋檐上,一路施展轻功达到尽头,便牢牢攀住房檐,纵身跃进了巷子里,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其余几人看了一下柳鸿官,趴在最左边的玄礼低声询问道:“少主?”

      柳鸿官眯着眼睛,盯了半晌孟旌消失的巷子口处,习惯性的侧听了一下,正起了一半的身子忽然被谁点了穴似蓦地顿住了。顷刻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继而重新俯下身,开口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前后停顿过短,几人也未多加注意,便齐齐道:

      “诺。”

      其余几人也依次施展轻功按照孟旌走过的路经一一越去。不一会儿几人也消失在夜色中。

      柳鸿官也抬步,顷刻便轻轻松松便轻轻松松地掠到对面房檐上。末了,翻身越进巷子里。

      巷子里黑漆漆的,又有些奇怪的味道。他贴着墙,飞速的向前移动步子,到了有一个小小的屋子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总之建的奇怪,莫名突了出来,把巷子占了一半,只容的一人通过,再往前走了几步,柳鸿官眸光闪了闪,凭借着之前的印象,脚底使劲,越到左面的墙面上,侧身几步掠过,要看快要出了巷子,柳鸿官身子都凌空了,只待脚底着地,谁知偏偏又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时巷子外面突然出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马车,脚下没有借力的东西,马车上因着天黑又看的不甚清楚,柳鸿官低骂一声,只能伸脚接上。

      “膨。”那车身被柳鸿官踹的晃了一晃,柳鸿官心惊道这脚力恐怕这轴上的木条都被自己踹断了一根,说不定还是两根……车夫显然也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惊的够呛,口里长长地呼了一声,马车随后缓缓地停下了。

      柳鸿官:“……”

      柳鸿官早就借那一脚稳住了身子,此时无奈的绕到马车前,朝车夫拱手道:“方才是在下鲁莽了,若是惊扰了你家主子,在下在这里赔个不是。”等说完了,才猛然惊觉自己还身着黑衣,脸上还带着面罩呢。可转念便又想,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瞧见自己晦气,不跟自己计较了呢。

      轿内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不知怎么地,柳鸿官仿佛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轻笑。

      车夫看见他的模样倒是未说什么,只是同右侧提着灯的随从对视了一眼,才面色复杂道:“小人这便转告我家主人。

      “让他赔马车。”车夫正准备侧头问他的意见,还未等他出口,那人便隔着帘子淡淡吐出这三个字。

      额……车夫讪讪地撤回前倾的身子,面上犯难,结巴道:“我、我家主子说,让你赔马车。”

      柳鸿官从牙缝里轻轻“啧”了一声,心里先是叹道果然踹坏了,又忍不住腹诽,明明是你先突然窜出来吓我的,我不过是同你客气客气罢了,没想到你倒是个实诚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到底马车坏没坏,但这种一上来客气二字都不谈便直接让他赔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有正事他也不欲过多纠缠,有些无可奈何道:“全当是我把它买下来了,说罢,多少钱?”

      车夫蹙了蹙眉,只得硬着头皮道:“主子的马车,是宫中一位贵人赠予的,那位贵人赠时便说了,此马车,京中只此一辆。”

      “只此一俩,那便是无价咯?”柳鸿官笑了,“正好我也没带钱,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信物,届时你凭借此物去庄上寻我,想拿多少银两便拿多少。”说罢便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那车夫。

      车夫接过去,撩起帘子,把玉佩递了进去。

      柳鸿官本想借着撩帘子的当儿偷偷瞧一瞧里面究竟坐的什么人,但转念一想,既然别人这半天都未露面,马车又是什么宫里的贵人送的。那身份必然不好轻易显露,他那么做,岂非君子所为?这么想完,便又负手侧过了目光。

      谁知这时帘子却被里面的人给撩起来了,有些昏暗的光下,先是一只节骨分明的手,随后便是一个身影。

      柳鸿官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衣诀飞扬,明眸皓齿,精致的五官,甚至连眸角处的泪痣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车夫先下马车,弯着腰恭迎在一旁。接着便是那人轻飘飘的落地,同柳鸿官相对而立。

      只一眼,柳鸿官便确认了他的身份。

      朱雀门门主是玄门乃至整个京城少有的绝色,额间的美人痣更显得妩媚无比。而他的儿子,也同样有着天人之姿,没有美人痣,但眸角处却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连他爹那样只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俊美不凡的人都叹过,那样的样貌,若是生在皇室,不管是男是女,恐怕都会被人称为妖孽转世。

      再然后便是拱手行礼,温柔又似乎含着笑意的嗓音缓缓道, “朱雀门花澈,见过柳少主。”
      末了,又晃晃手里的玉佩道:“这块玉佩,便当作是柳少主送给在下的见面礼了,先前同少主开的小小玩笑,还请少主莫要介意才好。”

      ????

      柳鸿官从微楞中回过神来,蹙着眉,颇有些烦躁地别过目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算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吧?这么不愉快?听他的语气,他现在确定自己被人耍了,先前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故意戏弄他,还装神弄鬼的在马车里不出来。现在说的冠冕堂皇,好像他骗走自己的玉佩很应该是的。幸好那玉佩只是冉瑾的随身携带的,并未有什么大的价值,给自已只是方便去冉庄找他罢了。

      花澈瞧他不说话,知他是在介意自己的恶作剧,便“略感愧疚”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捉弄你,你要是实在觉得憋屈,玉佩我也不要了,我送你一份礼如何?”

      “ 好啊。”柳鸿官听闻,挑眉道:“马车送我如何?”

      花澈弯眸笑道:“原来你想要这个,一辆花里胡哨的的马车而已,你若是想要,送你又何妨?”

      这马车,花澈是真的不喜欢,太奢侈了,宫中那位爷非得送,说是自己设计的马车,每一处都是自己的心意。他看是每一处都是银子吧。奢侈程度都恨不得把所有贵重的夜明珠,黄金玛瑙镶在上面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有钱人的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这么奢侈的东西弄的他平时里都不敢用,北朝一向以简美示物,这马车若是真用出去了,恐怕会有不少人说他脑子有问题。

      柳鸿官没想到他那么大方,无奈道:“算了,我也是同你开玩笑的,马车我不想要。玉佩的话。你要想要给你便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花澈笑盈盈道:“那便多谢了。”收好了玉佩,才又提议道:“不如一道儿走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风国,任务不着急,权当游玩了。”

      ???柳鸿官应下了,心里腹诽看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把此次的任务当回事儿,瞧这一个个不急不缓的,真是玄门不幸啊。于是微微叹着,同花澈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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