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 1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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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阴谋论盛行，克里夫·谢顿的支持率一路下滑，内阁开始担心他的中期选举，然而克里夫偏偏是个性格强硬的人，在一片指责声中，严辞激烈地反驳着各项指控。他的这一态度激怒了他的反对者，他过往的那些不当言论被一条条翻了出来，引起了更多的反感。
内阁最初觉得这次变故是克里夫的政敌和竞选对手打击他的手段，但随着网上铺天盖地的阴谋论，他们渐渐嗅出了不同的意味，通过对网上言论的监控，他们发现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居然有一个西格玛联盟的人。
伽马联盟和西格玛联盟原本就关系微妙，这个人的出现让这件事的性质彻底变了。
克里夫的内阁感觉到这是个重大的转机，立刻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指责西格玛联盟派势力渗透伽马联盟，引导言论，攻击他们的重要领导人物。
人本来就是习惯站队的，在外来势力的威胁下，伽马联盟开始出现了支持克里夫的激进派，甚至有阴谋论认为这次针对克里夫的舆论攻击是西格玛联盟意图颠覆伽马联盟的阴谋。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郝建成觉得自己一夜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韩林行站在一办公室的愁云惨雾之中，安慰道：“郝局，伽马联盟这次明显就是在利用这件事帮克里夫脱困，什么影响选举的阴谋，他们自己都未必相信。”
这么简单的道理郝建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叹了口气：“但是这样会加深两个联盟人民之间的敌意。”
这个言论一出来，西格玛联盟的外交官立刻表示，伽马联盟这是在转嫁危机，意图利用指责西格玛联盟来帮克里夫摆脱危机是无耻之举，西格玛联盟不接受这样的无端指责。
道理谁都懂，但是未必信。伽马联盟原本就是打定主意让西格玛联盟背锅，好让克里夫脱身，被这样拆穿自然恼羞成怒，言辞激烈地指责了回来。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依据，只能拿着向启明在那个论坛发表的帖子说事，认为对阴谋论推波助澜的人背后就是西格玛联盟。
本来伽马联盟的一场内部危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联盟间一场剑拔弩张的舆论战。
“看来有必要提审一下向启明。”韩林行说道。
“这时候提审，恐怕有人要觉得我们是惺惺作态。”郝建成想起来就头疼。韩林行来他办公室之前，上面刚就这件事给他施压，毕竟现在涉及了两个联盟的关系，让事情变得无比复杂。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可以指责我们是有意包庇。”
郝建成皱起眉头：“他如果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闲得无聊才会去发那些帖子呢？”
“那至少在我们的控制下，他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你认为他接下来还有下一步行动？”
韩林行摇摇头：“我不能确定。如果他真的是一时无聊，这件事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但如果他真的是有意挑起事端，目前这点事情恐怕还不够。”
郝建成心里咯噔一声：“但是以调查的名义我们扣不了他太久。”
韩林行神色不动，道：“先把人控制起来稳妥些，万一向启明出了任何事，就更说不清楚了。”
郝建成心头一跳：“你觉得有人会对向启明下手？”
“不好说，但人在我们保护下总是放心些。”
“如果人在我们手里出事了呢？”郝建成担心，如果向启明在他们手里出了事，在外人眼中就是坐实了阴谋论。他明白韩林行可能存了引蛇出洞的心思，说道：“这样有些太冒险了。”
“的确冒险。”韩林行点点头，又道：“不过如果能撬开他的嘴，那么杀他就没有意义了。”
郝建成琢磨了一下，说道：“好，我给你弄张调查令。”
韩林行看着郝建成，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您别替我扛这个雷。我找个其他由头让他配合调查。”
郝建成一怔，继而明白过来。他们用这事调查本来就有些证据不足，又涉及其他联盟，如果调查中向启明出了任何事，这个调查的负责人一定会承担很大的责任，如果调查令从郝建成这里出，那么承担责任的就是他，韩林行不想让他冒这个险。
郝建成想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骂道：“小兔崽子，这种事逞什么英雄？”
韩林行听出他不赞同，又道：“郝局，您要是受了处分，整个特别警察系统都要跟着震动，这比我受处罚麻烦得多。”
郝建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就是因为明白自己的位置特殊，才笃定不会有太大问题，但韩林行不同，一个区区特别行动组组长，很容易被撤换，而韩林行原本就不受领导待见，万一被撤下来很难再有什么好的岗位给他。
郝建成刚想说什么，韩林行又道：“郝局，您也知道，这些年没有您护着，我也是寸步难行。”
韩林行点到即止，郝建成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如果郝建成被调离现在的位置，新来的领导对韩林行不一定是什么态度，他还能不能自由地办案很不好说。他虽然没受罚，跟受罚了也差不多。
郝建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让下属帮他扛雷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但是综合考虑，这的确是风险最小的做法，他也只能这样。
韩林行见郝建成愁眉不展，又笑道：“其实万一真要提前退休也挺好，我也能多陪陪沈贺。”
郝建成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听到沈贺的名字却顿了顿，问道：“沈贺最近怎么样？”
韩林行敛了笑，叹了口气：“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他术后出现了情况比较极端的联觉，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据他自己说，这些天已经有改善的迹象，但在我看起来，好转得并不明显。”
韩林行从郝建成办公室出来一径回到特别行动组，开始着手对向启明的调查。许庄把他的所有记录查了个底儿掉，有些郁闷地说：“老大，这个人明面上的上网记录没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用过代理和深层网络，但是这两样都不犯法。他的医疗记录里没有能表面他大脑上存在芯片的信息，咱们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理由抓他去做检查，可能有点棘手。”
岂止有点棘手？一个看起来明明有问题的人，却偏偏没留下蛛丝马迹，这根本不正常。
韩林行想了想，问道：“你查了他多久的上网记录？”
“我和技术部的同事把今年的都筛查了。”
“再往前推。”
许庄愣了愣，不大明白这个侦查思路：“这个向启明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他近期那么活跃都查不出问题，往前推能查出什么吗？”
韩林行解释道：“通常一个犯罪分子不太可能一开始就有一个成熟的犯罪模式，他最开始犯罪的时候是最容易出现疏漏的时候，如果我们能追溯到那个时间节点，有可能抓住他的漏洞。如果不幸，这个向启明从一开始行为模式就极为成熟，那么就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
许庄反应过来：“他的背后很可能有人操控。”
韩林行点点头：“如果是后者，恐怕就要想办法弄他去做个脑部检查了。”
只是即便真查出那个芯片又如何？那并不能证明向启明真的参与了任何事。即使是会使用特殊手段的特别行动组也要遵从疑罪从无的原则，除非拿到切实证据，不能给人定罪。何况，他们现在的目标也不是给任何人定罪，他们需要弄明白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一旦向启明暴露，他也许会成为第二个郑弘毅，直接被那个编码器弄疯。如果是这样，就又断线了。
然而调查这件事仍然有意义。即便是被植入芯片，也一定有个行为模式改变的时间点。如果能追溯到他行为改变的时间，或许能揪出给他植入芯片的那个人。
“向启明的社会关系查了吗？”
许庄点点头：“他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伴侣，孤身一人，加上是个自由职业者，也没有什么同事。”
也就是说，他如果出现什么性格上的突然转变，也不会有人发现。
那一瞬间，韩林行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不甚明细。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这个向启明接触过一个叫刘洋的人，刘洋有一个同性恋人叫小安，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疑点，还有，小安曾经重病，他应该有不少医疗记录，查查有没有问题。”
许庄应道：“是。”
临近深夜，韩林行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他刚把钥匙插到锁孔里，门就开了，沈贺站在门口，向他笑着：“回来啦。”
韩林行一怔：“听到我脚步声了？”
沈贺点点头。
韩林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有钥匙。”
沈贺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我知道。”
韩林行叹了口气：“不是让你先睡了吗？”
沈贺装模作样地叹气：“孤枕难眠。”
韩林行嘴角一抽。这倒霉孩子，好的不学，净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也不能怪沈贺。他其实不知道怎么跟恋人相处，只能一点点摸索着来，偶尔跑偏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跑得也太偏了，韩林行暗自头疼。幸好这孩子太过生涩，这种油锅里捞出来的台词从他嘴里咀嚼一遍生生被笨拙冲刷掉不少腻歪的意味，否则可怎么得了。
但这种坏习惯不能惯着，于是韩林行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贺立刻道：“其实我是在等你。”
废话。韩林行暗想。
“我不知道你能跟我透露多少，伽马联盟的阴谋论怎么会突然扯到我父亲身上？”
韩林行心头一跳，猛地看向沈贺。
作者有话说
第193章 第 19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