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特别行动组》闻晓白

15、第 15 章

　　“派几个人来，潜伏在霍家附近。”韩林行对着通讯器下了命令，又转过头来问霍少永：“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霍少永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很多。”
　　许庄被他这故弄玄虚的语气弄得不太高兴，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也没错。像霍少永这样天天跟巨款打交道的人，什么时候会得罪什么人真不好说，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牵扯到孔方兄，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然而说不清楚这事有些麻烦，这让特别行动组无法判断对方是个意图报复的普通人还是有人雇佣的杀手，也无法推测对方寄这封恐吓信是出于何种目的。甚至，连这件事的性质都搞不清楚。到底对方的目标是东篱分行的行长，还是霍少永本人？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韩林行又问。
　　“我内人和我女儿。”
　　“都在家？”
　　“在楼上。”
　　韩林行想了想，说：“稳妥起见，你们这几天不要出门了，我们会将这里保护起来，等过了第35东篱日再说吧。”霍少永皱了皱眉头，态度有些倨傲：“你们抓不到这个人吗？”
　　“抓不到。你如果可以多提供点线索，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但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韩林行的语气很平静，但以许庄对韩林行的了解，能感觉到他此刻心里有些不太高兴。
　　霍少永雪上加霜地问：“你们的人不能贴身保护吗？”
　　“抱歉，我们不是保镖。”韩林行冷淡地回答。
　　霍少永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行长，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韩林行不咸不淡地说：“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并没有义务保证你的心情愉快。”
　　“你……”霍少永想要发怒，转念一想，又觉得太掉价，压下怒气说：“我要去投诉你。”
　　韩林行闻言一笑，手向外一伸：“请便。”
　　霍少永当然不可能破门而出，就是有这冲动，还怕出门遇到个杀手拿把枪给他突突了，只得怒气冲冲地上了楼，也不知是不是给特别警察总局打投诉电话去了。
　　许庄压低声音对韩林行说：“没事招惹这种人干什么？”
　　韩行林倒没有真和霍少永动怒，轻笑一声说：“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许庄心中千万匹神兽奔腾而过，阴着脸对韩林行说：“老大，我奉劝你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哦，是吗？”韩林行饶有兴味地笑着说：“我可没听说有谁活成个千年王八万年龟的。”
　　许庄狠狠瞪了韩林行一眼，知道论嘴上功夫他赢不了这个厚脸皮的老大，只得闷声说：“我检查一下附近的监控系统。”说着打开电脑，不再搭理韩林行。
　　韩林行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笑了笑，起身出去视察附近的地形。
　　许庄偷偷瞄了一眼韩林行的背影，心中有些无奈。
　　他这个组长，平时看着圆滑的不行，但一旦遇到有人拿权势强压人低头，一定要反击到对方七窍生烟，才算罢休。
　　韩林行走出霍家的院子，来到街上。霍少永住的是典型的中产阶级上层聚集区，虽然隔了十来条街就是闹市，这里却一片宁静安详。附近都是几层的小洋楼，街道不宽，但清扫得很干净。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环境的房子房价一定不菲，说不定比郊外的小别墅更贵。
　　韩林行环视了一下四周，街道两旁摄像头密布，没有明显的安全死角，由于是单纯的居住区，附近连家商店也没有，只有街角有个自动取款机，也是供附近居民使用的。居住区周围来往的人不多，基本都是附近的居民，一看也都是家境不错的中产阶级。
　　韩林行站在大门外思考着，周遭没有明显的安全隐患，连个伏击的地点都不好找，对方打算怎么动手呢？
　　韩林行觉得有点头疼。这么安静的地方，对方不好伏击，他们也不好安插人员。他本想暗中部署些特别行动组的人守在霍家附近，但这样的区域突然来十几个陌生人太突兀了。
　　韩林行想了想，走回霍家的房子，拨通了郝建成的通讯器：“郝局，霍家周围有没有可以征用的闲置房屋？”
　　郝建成迅速找人查了查，说：“你小子运气不错，霍家对面就有一家主人在其他联盟度假，我给你联系一下。”
　　郝建成特别警察总局的局长也不是白当的，没多久就给韩林行回了话，让几个特别行动组的人进驻了那家房子的客房。
　　韩林行又安排了几个人开车到了附近，前挡风玻璃上遮上挡光板，这样一来由于车里光线暗，外面就看不清车里到底有没有人。
　　韩林行安排完暗桩，自己则坐镇霍家内部，用许庄的电脑连接附近的监控录像，观察周遭的情况。
　　第33东篱日就这样在一片祥和中度过了，霍家周遭没有任何异动。入夜十分，霍少永象征性地问韩林行和许庄要不要去客房休息。韩林行以执行任务期间不便休息为由婉拒了。霍少永本来也只是客气一下，听了这个回答，自己回房休息了。
　　“谱还挺大。”许庄看着霍少永的背影低声抱怨了一句。
　　韩林行抬着眼皮瞄了楼上一眼，懒得再说什么。
　　第34东篱日没到正午，韩林行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霍家周围的街上，莫名其妙多出了很多来历不明的人。这些人衣衫褴褛，有的还拖着个麻袋或者张破布毛毯，看起来像是流浪汉。
　　周围几个监控录像里都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流浪汉，韩林行眉头微蹙，问许庄：“怎么回事？”
　　许庄调了一下周遭的记录，有些不解：“好像是附近的流浪汉忽然一下子都聚集到这几条街上了。”
　　流浪汉一般都喜欢集中到人流量大，结构复杂的街区，像这样的住宅区很少出现这么多流浪汉。更何况，这些人是突然一起涌现的。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这里面有可疑人物吗？”韩林行俯下身，一手撑着桌子，盯着许庄的屏幕问。
　　许庄做了一下特征提取，对比分析后说：“目前还没发现跟那天那个人特征吻合的人。”
　　周围忽然多了这么多流浪汉，总是件让人不安的事，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可是他们不在私人地盘，无法驱赶。韩林行看着监控器，思索着。
　　聚集这么多流浪汉到霍家附近，是为了什么呢？制造混乱？可是以霍家的安保设施，他们也冲不进来。
　　那些流浪汉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附近安顿了下来。夜幕降临，很多人摊开毯子或者麻袋，直接钻进去睡了。韩林行看着满街的流浪汉，有些不明所以。
　　一夜无事。等待中，一抹晨曦出现在天际。那抹晨曦很快变成一片明亮的白色，眨眼的功夫，天已大亮，是个明媚的晴天。
　　已经是第35东篱日的早上，仍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对方发现我们埋伏了人，放弃动手了？”许庄觉得，如果真要动手，应该是趁夜间大家都熟睡或者都疲劳的时候最好，等到大白天，难度会增加很多。
　　“别掉以轻心。”韩林行说。毕竟这一天才刚开始，接下来还有十几个小时。
　　许庄看着屏幕说：“到目前为止，目标人物都没有出现。”
　　许庄的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许庄惊得一跳，韩林行立刻起身，戒备起来。
　　“刚才什么情况？”韩林行对着通讯器问。
　　“风太大，吹断了一根树枝，砸在街上停的一辆车上了。”潜伏在街上的邱南汇报。
　　韩林行起身望着窗外，院中的草木随风东倒西歪。果然好大的风。
　　街上的流浪汉仍旧在附近徘徊，很多人甚至一直躺在那里，连起身都没起，有人嫌风大，还连头一起遮住了。
　　转眼已经到了下午，依旧平安无事。除了街上莫名多出的那些流浪汉，附近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状况。
　　许庄百无聊赖地盯着显示器，监控录像里一直没有出现目标人物，他盯得眼皮开始打架。
　　忽然，许庄猛地睁开了眼睛，将头凑到屏幕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那神情，好似见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