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卡托普利的掠夺者》Tony的心

22、第21章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斯塔克闻言突兀地转过来瞪着她，贝尔蒂把车子开到街尾的临时停车点，熄火后才回答。

　　“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她握了握方向盘，绷紧的脸看上去冷漠又冷酷。

　　“我也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跟我回去，没得商量。”他略抬下巴，眯起眼睛的样子像是只努力藏起恼怒的狮子。

　　“这很奇怪，斯塔克。严格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甚至不满十二个小时，你为什么要如此坚决地让我跟你走？若是缺保镖，以你的身价，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必要我这样一个无名之徒？”

　　这是令贝尔蒂非常奇怪的一个地方，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理解斯塔克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交易，OK？”斯塔克交叉双臂抱住自己向后靠着车座椅背，显示出几乎于明晃晃的防备与抵抗。他的确如他所表示出来的那样，不容别人拒绝他的要求。

　　但相信他这个所谓冠以“交易”名头的借口才是愚蠢的傻瓜。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再用那套狗屁契约理论来忽悠我，我们两个谁都不是傻子。”

　　“啊哈。你以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你以为你还能值得什么别的理由让我三番两次浪费宝贵的时间来邀请你？！”

　　“所以你其实是在邀请我？”
　　噢，这借口真的烂透了。
　　虽然如果换个时间，换个不那么令她尴尬的场合，她的确十有八九就会答应。哪怕他邀请的态度完全像在强迫别人签什么黑心合同的奴隶主似的。

　　“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听错了。”他又牢牢闭紧嘴巴，摆出一副全然拒绝回答问题、全副武装上密不透风盔甲，随时能听从召令上战场的战士的样子。

　　“噢。既然你不是在邀请我，那我们更没有理由继续搭伙。”贝尔蒂边说边伸手熟练地在兜里发消息回复。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么？”

　　她是管不着，但也请别给她添乱行么？

　　“大老板，别和我这种刀口舔血的混蛋家伙凑一块儿了，回你的曼哈顿安乐窝，请上一大堆辣妹名模，舒舒服服开个性--爱--轰趴，或者随便在实验室里搞搞研究不好么。”

　　“我现在觉得那些没劲。”
　　自阿富汗回来以后，他早八百年不玩这些东西了。

　　贝尔蒂听着这话，感觉阔佬仿佛是在放屁。
　　昨天晚上在那张大圆床喘得又骚又浪的到底是谁啊？

　　不说那些属于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把戏，光是那副战甲，斯塔克绝不可能止步于此，结果这家伙却在说着昭然若揭的敷衍人的谎话。

　　别以为她没注意到他下意识关注自己反应堆的反应。更何况她一早就知道他中毒的原因。他平时肯定有做一些抑制毒素的措施，而继续和她在一起，无疑会暴露出不利于他自己的状况来。

　　即使他的遮掩，对或许已经把秘密在无可避免地、本人不知情下暴露给她这个陌生人（昨晚被脱衣服清理身体）的事实避而不谈，他从未放下的防备与戒心，已从精神链接时而不安跳动、时而如坐针毡的迹象里告诉她全部。

　　所谓的“邀请”，她可不信斯塔克防备心如此重的家伙，会对个极可能掌握他致命弱点的陌生人不采取点措施，尤其在这个陌生人还极端不配合的情况下。

　　“那你觉得什么有劲？跟着我东躲西藏、有一顿没一顿，今天跳楼明天躲子弹？”贝尔蒂转过身来越过两个车位之间的中控台凑近他，但他又把脸偏到车窗那一侧就是闭紧嘴巴不说话。

　　这副你奈我何、死不配合、就是要气死你的态度实在令人头疼。

　　但贝尔蒂又不可能按着斯塔克的脖子命令他听从。正因为他们有着某些相似的性格部分，贝尔蒂明白所谓的强迫对斯塔克而言根本没用，甚至会引起完全的反效果。

　　她对于此时的状况感到无措……
　　她没办法告诉他事实。
　　先不讨论能不能说、他会不会相信的问题，凭借他那多疑的性格以及能说会道的嘴，还有可怕的能将其猜想付诸实践的行动力……她拒绝继续思考下去。若真顺着斯塔克的意来，那之后的事情……将完全不是她希望的。

　　该死的，说句真话怎么就那么难？
　　对斯塔克，对贝尔蒂来说都是。

　　直接说担心她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得把她绑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她，防备她又能怎么样？
　　她又不是那些妄想通过一两次的交集就能从他手中谋利的天真妞，明着说她完全可以接受。何况，她也没想从他手里得到点什么。

　　她现在没时间和他在这里眼对眼鼓着腮帮和两只气炸的河豚一样干耗着，就在刚才，菲利普已经发消息来通知她有活儿干。
　　显然之前她的那条接私活的信息没有被他一键删除，还正好有小镇附近的活还没人接。

　　“我得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花样。”自打褐色皮肤的青年看完手机以后，他原先虽然冷漠却在他面前显得柔和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而且青年对于外面街道杆子上贴的寻人启事无疑投以了莫大的关注。

　　自由雇佣兵准备接下来甩开他单独做点不能别人知道的事情。

　　结合他前后态度的变化，还有他的职业，和他们相处时的情境，这实在不难推敲。

　　他同样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青年强硬带回去。
　　兴趣？或许有。但不止于此。
　　还有某些难以确切描述的安心感，他一时间还没搞明白的别的原因。
　　正因为他无比好奇，又对此感到不解，所以他更需要去探究来自这个青年身上，对他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你的司机到了。”
　　贝尔蒂并不对斯塔克肯定在刚刚杰西卡二手车店里对她的手机进行了定位一事感到惊讶，因为以他的能力——如果只是传送一些简要信息，绝不会需要花去比她看车买车还要长的时间。

　　街对面那辆纯黑色的奥迪上下来一个魁梧的穿黑色西服套装的男人，他径直朝他们所在的银色丰田走来，目标明确。因此贝尔蒂一眼就已对他的身份了然在心。

　　斯塔克摇下车窗，对他说道：“哈皮，东西带了吗？”

　　“带了，老板，都在车里。”哈皮微躬下身，贝尔蒂能感觉他朝她打量的视线。她现在只带着风镜，帽子和口罩都没有带，极浅的头发与褐色的皮肤通常会吸引他人视线。
　　布莱维奇一族的显性遗传外貌特征过于明显，而她进行遮掩也不仅是为了躲避摄像头。

　　若问她为什么不用拟态干脆换成别的形态……或许是来自已消散的“贝尔蒂”残存于躯壳中，那涌动的黑巫女之血所留下的莫名对【布莱维奇】的执念吧。

　　贝尔蒂侧过头来，大大方方地任哈皮打量。

　　反正谁也没办法隔着那副巨大的风镜察觉到她的真实情绪。

　　她不能摘下来。
　　能量的缺失与强烈的饥饿感已经开始燃烧她的理智，极淡的铂金色眼睛必定呈现出兽类束状的瞳孔，而那股不断引诱她的扑鼻香气，像只淘气的小爪子一下又一下抓挠着她敏感的神经。

　　“还等什么？下车。”他头也不回地朝贝尔蒂吩咐，只继续朝他的司机抱怨些什么。

　　托尼·斯塔克就是个不听人劝告的混蛋！

　　该死的，再和他同处一室，她绝对会干出把犬牙狠狠钉在他脖子大动脉上的袭击来。

　　还有昨晚床底下那个伸出精神触手与斯塔克交·he的自己也是个十足的蠢货！

　　不仅让此刻的自己如此狼狈不堪，而斯塔克身上散发的香气，经由昨晚的那一场荒唐放纵以及之后的十几个小时温存相处，早已浓郁到让她不得不紧紧绷着脸才好不露出野兽饥饿难耐的狰狞一面。

　　她不着痕迹地在外套遮掩下吞咽不断分泌的口水。强行按耐住释放信息素以此吸引自己标记的猎物的冲动。

　　新生的精神之种还未能在斯塔克体内完成孵化，如果贝尔蒂强行通过标记召唤他、控制他，斯塔克会疯狂反抗的。而且，在贝尔蒂强迫索取他的过程中，他脆弱的身体会被过强的结合与欢愉摧毁。

　　贝尔蒂完全不想伤害他。

　　所以必须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回车上再说。快点，我们开我的奥迪回去，让哈皮开丰田走，报一下你的地址。”斯塔克解开安全带，正欲打开车门，他彻底忽略了贝尔蒂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抗拒。

　　而他因为转身低头背对着贝尔蒂开车门的关系，因此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站在车旁的哈皮脸上露出的惊恐。

　　“老板！”哈皮想探身进来阻止，但显然一切发生得太快，于刹那间，那露出锋利犬齿的褐色皮肤青年已经一手刀劈下去把斯塔克打晕。

　　“带他走！”

　　贝尔蒂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朝哈皮低吼，而哈皮手忙脚乱地把他的老板从车里拖出来，扶着昏迷的阔佬快步回到奥迪上去，飞快掉头绝尘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黑色的车影，贝尔蒂才长呼出一口浊气。把对斯塔克的渴望、对自己标记的猎物离去的愤怒在尚存的理智掌控下，随着这一口长长呼出的气，全都消散在银色丰田仍存有丝丝缕缕花香的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