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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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没留在仓库，转身又回去修那辆路虎。
仓库的门大开着，从杰西卡的位置可以轻松地将仓库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因此她完全不担心来买车的家伙会耍什么小花招。
贝尔蒂抬着步子一辆辆看过去，基本上都是普通家庭车。越是停在最外面靠近仓库门的车子越是新，价钱估计也会成比增加。
走到最后面那辆车时，贝尔蒂觉得这辆科帕奇（雪佛兰2007年款suv 2.4MT车型）估计是店家自用车。车身喷漆刮擦出的划痕没有处理，后车门下方两侧靠近车尾灯的外壳有轻微凹陷，车轮和车身下部底盘上有不少干涸的泥点。
其他的二手车，虽然也有部分轻微损伤未修补的，绝非像这辆车如此不修边幅。
5座的家庭款对于平时出游、采购等都有空余。从前窗玻璃透进去看到的车子内部后半部分画面，贝尔蒂却发现后面的三个座位已全都被拆除，只留最前面两个车位，其余空间都用以充做后备箱。
而且后部分车厢内固定了几个比较特殊的物件，像是为了卡住什么东西而特意安装的辅助用具。
的确也有其他被拆除座位的车，贝尔蒂从窗玻璃中注意到其他车子的座位即使被拆除，座位本身还是安置在车厢中的。
她无端被这辆科帕奇吸引了注意力，因此她绕着这辆车来回转了三圈，同时她注意到杰西卡已皱眉瞧过来不止两次。
杰西卡看来不喜欢别人这么打量它，但是又没有出声说这辆车不出售。
真奇怪不是吗？
贝尔蒂转身离开后，杰西卡的脸色似乎放松了一些，比之前她绕着科帕奇转悠时紧绷的样子轻快不少。
她之后绕着仓库把所有的车转了一圈瞧个遍，朝杰西卡喊一声，随意指了辆外表九成新的丰田示意付账。
贝尔蒂指的车子位于比较靠近仓库门的位置，不是太新，银色的喷漆和相对宽敞的空间又足够普通舒适。
钱包被贝尔蒂拿回后一直放在她自己身边，斯塔克并不在意这些。先前他揣着贝尔蒂的钱包倒是在明示他已看破贝尔蒂的小心思。而之后为了退房任由贝尔蒂拿回他也完全没在乎。
贝尔蒂非常爽快地划卡付账，杰西卡有些惊讶，毕竟一般来买车都会上车试驾，如此利落地毫不费口舌刷卡就买的顾客并不多见。
等他们交易完成时，斯塔克还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快速输入。黑底屏幕上闪过大段大段眼花缭乱的令人看不懂的白色指令字符。他看起来游刃有余得有些无聊，但皱起的眉毛与严肃的神情宣告着他并不轻松的心情。
“你有跟你的……下属、朋友之类的联系上吗？”贝尔蒂坐到他旁边的椅子，挺直脊背，没有向斯塔克那样恨不得整个人都向后窝在靠背转椅里。她随手从旁边的报刊架上取了份报纸，翻开来阅读。
时间显示这些报纸都是最近一段时间的。
“显而易见。我让我的司机开车到前面的小镇接我们。”斯塔克轻快地敲了一下回车键，转过头把修车库整个布局打量了一遍。
杰西卡帮忙把丰田从仓库后门开到店门口，斯塔克抬头的时候一眼看见正好停下的车。“这就是我们等会儿的座驾？”他朝车子努努嘴，“看起来你特别中意银色，嗯哼，银翼杀手？”
“嗯。不是杀手，是雇佣兵。”对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贝尔蒂回以最简短的回答。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没用那四只巴西龟的名字来称呼她？
起码这个外号还算能接受。
比“疯狗”听上去好多了。
“事先说明，等会儿要回去的是你，不是‘我们’。”贝尔蒂快速浏览手中的报纸，翻过来二版头条新闻下方位置刊载着儿童失踪案件。她又翻到第四版，上面又是一出车祸事故报道。这两处事件发生地都离这儿不远。
“嘿，在旅馆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想反悔？别忘了物证还在我手里。”斯塔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挑眉的样子完全是副故意挑衅的嘴脸。
“只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我可没有答应你，斯塔克。”虽然贝尔蒂之前有猜想过和斯塔克会面的场景，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不能说糟糕，但也说不上不错。
事实上，用利维坦的形态和斯塔克相处的越是多，贝尔蒂愈是发现斯塔克与先前在阿富汗洞窟中展现出来的不同之处。
他对孩童模样的贝尔蒂态度没有这么……毫不掩饰的“直白”，虽然面上时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其实很宠小孩子。
噢，看来她无意中又发现了斯塔克相当可爱的一面。
如果没有受重伤或是能量短缺的问题，她说不定真会考虑跟着他回去。
似乎遇上斯塔克她就会陷入窘境，各种各样的。
但是现在不行，还不是时候。
“反正你之后还得回去。还是说你也只不过顺便在那儿做个兼职？”
他又开始翻手机，哪怕里面完全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贝尔蒂觉得斯塔克脸上那副“哇哦，瞧瞧我到底发现了什么玩意儿！”的样子实在让人想把手里的报纸往他脸上狠狠地拍过去。
“更正，那是我维持生计的主职。”上哪儿去找别的又能赚钱又能满足她进食要求的工作？
她又从报刊架上取下另两份报纸，无一例外，上面都有人口失踪或意外事故伤亡事件的报道。
这个事故频率过高了，并不正常。
贝尔蒂暗暗记下这一点，把报纸放回原位。
她朝斯塔克倾身的时候，阔佬看起来已经完全不介意是否被年轻人照顾从而有损自尊心的问题了。
他把电脑放回柜台，十分坦然地伸展开两条胳膊任由贝尔蒂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抱起来，并且对杰西卡投过来奇怪的眼神视而不见。
贝尔蒂快步抱起他走到车子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阔佬塞进去，转身到主驾驶位坐进去绑好安全带。转动车钥匙，点火启动，打方向盘后一脚油门转到公路上行驶起来。
“你的同伙不联系你？”阔佬乖乖绑了安全带，赤脚踩在软垫上，手指交叉垫在脑后问道。
贝尔蒂之所以要买这辆丰田，也是因为这辆车车内铺着一层毛绒绒的软垫。考虑到斯塔克一个并不纤细的大男人总是缩手缩脚、蜷缩着的姿势绝不舒服到哪里去，因此她没有试驾，直接就刷卡买下。
“同伙？”
“就是那个服务生。你不是用他的证件登记了么。怎么，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你猜。”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贝尔蒂从后视镜里完整瞧见斯塔克直接朝她翻白眼的过程，而他也如她所料并没有继续接着问下去。
果然不出二十分钟，地图上被旅馆老板圈出来的小镇已近在眼前。拐入小镇主干道后，直接就是与之相连的镇中央的商业街。
贝尔蒂开着车慢慢沿着一家家商店往前开。这条街道并不长，远远望过去便能望到底。在行驶过约莫一半长的街道后，终于找到目标。
那是一家男士鞋店，专卖运动鞋。
她将车子临时停靠在马路边，所幸工作日里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只有稀稀落落零星几人。
她快速下车钻进店里，接着买了双经店家推荐，热销且舒适的运动鞋。结账后她又坐进车里，将提着的鞋子放到斯塔克大腿上，她知道他不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也没想着让阔佬伸手拿，她直接放过去还要更快一点。
“穿上。等会儿想吃什么？”
“随便。不要干巴巴的、又淡又硬得像石头一样就行。”他说着，手里已经把运动鞋外包装拆开来，里面还附赠了一双运动袜。
这时候也没去计较新袜子要先洗一洗的问题，他拆开塑料包装袋，三两下给赤着的脚穿上袜子，又套上新买的运动鞋里。
末了，踩着软垫试试鞋子合不合脚。
“哇哦，居然还挺合脚。你怎么知道我的脚码？”他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夸张又惊讶，但脸上平静地仿佛完全没认真去想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猜的。”
他在她背上睡了多久，她就把玩了多久他的脚。若还不知道他的脚码，那也太看不起她了。
他们后来停在街尾的一家披萨店旁边，依然是贝尔蒂下车去店里点餐、付账、打包，再拿着他们的食物坐进车里吃。
鉴于老早被斯塔克扔到不知道何处的口罩，以及他这种标志性的脸贸然出现会引发的骚乱。
他也没有任性地说要去店里吃。
眉毛微微皱着，嘴角下撇，面上笼着淡淡的烦躁与深思愁绪。
一路上若不说话，就基本都是这张严肃过头的脸，贝尔蒂没有不知好歹地去问他在想些什么，通过二手车里的电脑远距离网络通讯得知了什么。
他毫无倾诉的意思，贝尔蒂勿须多嘴问上一句“怎么了？”。他们现在本就是两个因为巧合而搭伙逃亡的陌生人，保持恰当的距离才是正确的做法。
“你不吃？这家披萨味道还可以。”阔佬拿起第三片披萨的时候，贝尔蒂只喝了半杯饮料，其他什么都没吃。
“没胃口。”普通的人类食物吃了和没吃一样，其中的养分不足以供给她的日常消耗。尚未完全退化的胃不能什么都不吃，因此她平时一般只喝些饮料，缓解一下饥饿。
“喔，好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吃完午餐下午随便逛逛吗？”斯塔克拿纸巾擦着油腻的手指，盒子里还剩两片披萨，他又捧起附赠的热饮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
“不。等你的司机来接你，然后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贝尔蒂将包装袋连着之前的鞋盒一起扔进车子旁边的垃圾桶，从斯塔克手里抽出手机放进自己工装外套的口袋。
良好的视力透过风镜也足以看清十米开外的杆子上贴着的那张寻人启事单。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