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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过往(6) ...

  •   尊重?

      闻言,沈衡轻笑,带着自嘲:“你真有胆说。”

      司莞已经猜到最坏的结果,仍是沈衡不肯松口,她一口银牙接近咬碎,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惊天秘密,好在她情绪冷静地足够及时。

      她知道他不会同意将卓然的器官给司辰,即便知道了司辰的生父是谁,也断不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沈衡,你早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尽管撂下一句狠话,可司莞心里像明镜般,她没有把握。

      每一次都要这么针锋相对吗?

      沈衡累了,司莞也累了。

      沈衡和卓然,从小就在一起,尽管朱珠是晚一年才生的,可融入两人中,丝毫不突兀,从记事起,两人便怀着同样的心情,为彼此有一个朱珠这样活泼可爱的妹妹而感到高兴。

      幼稚园时,朱珠为不能和沈衡、卓然一起上学而闹了一阵子别扭,无奈沈卓两家也最宠朱珠,硬是让自己儿子在幼稚园留级,和朱珠再从小班一起上学,导致和沈衡、卓然同龄的人,都有幸成为两人的学长。

      许是家教原因,沈衡和卓然并没有为此而疏远朱珠,他们反倒更像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旁的小朋友都羡慕朱珠。

      在哥哥的臂弯里,快乐的长大,这是一件所有女孩子都羡慕的事情吧?

      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原来外人的介入,真的会破坏原有的平衡。

      后悔吗?沈衡轻笑出声。

      关于卓然,他的任何决定都不后悔。

      见无果,司莞也不多留,她知道再说下去,对两人都无益,她拼了命想隐瞒住的那些秘密,不能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如果这些秘密,被沈衡和朱珠知道了的话,才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

      出门后,司莞遇见了前来的傅尔玉。

      “他还是不肯?”傅尔玉问。

      司莞点点头,忽的,她想到什么:“薄荷,薄荷或许可以……”

      “不行!”傅尔玉厉声回绝。

      “不……我是说,卓然的心脏如果给薄荷的话,沈衡是一定愿意的。”司莞解释。

      “可是心脏移植是多么危险的手术,你不是不知道,薄荷还是个新生儿。”

      傅尔玉看着面前的司莞,她似乎又憔悴了许多,可是为什么忽觉陌生了?明明认识司莞这么多年,好像今天才重新认识。

      怎么能拿薄荷冒险?那是他的女儿,是和朱珠的第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将她置身于险地?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要求很过分?”

      司莞一时着急,口不择言,闻言,瞬间如鲠在喉,她看着傅尔玉,傅尔玉接着张口:“我劝过你,司莞,我劝过你不要生下这个孩子,既然司辰是你的选择,那不让薄荷冒险也是我的选择。”

      “对不起。”最终,司莞张口几次,只轻轻吐出这一句话。

      司莞也十分后怕,对于自己说的话,简直是抿着良心才能说出的话,薄荷这个孩子,她虽没太多感觉,却也不愿意伤害她。

      沈衡听得见外面的动静,却听不真切,知道是傅尔玉来了,与出去的司莞碰了头,两人说什么,沈衡听不见,也懒得管。

      只是朱珠现在和司莞势同水火,要叫朱珠知道了,还是要难过一番的。

      朱珠难过了,沈衡就难过。

      这些年,一直是卓然在中间调和几人的关系,碍着卓然的面子,还能交谈几句,如今卓然离开,他们竟然连说句话的和气都没有了。

      也难怪几人走到这般境地,沈衡和朱珠心里都有一个结,是死结,盘根错节,唯有时间慢慢磨化,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结是司莞和卓然一起系的,如今单凭司莞一个人,是解不开的。

      朱珠出了月子,才敢给沈衡打电话,她道:“我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恨司莞了,我一直是真心待她的。”

      提到司莞,朱珠的情绪波动大得很,沈衡只好耐心安慰道:“珠姨,先不要提她了。”

      朱珠抹了把眼泪,抽了抽鼻子才道:“我哪有那么脆弱了。”

      朱珠恢复的甚好,也是好在傅尔玉对她足够耐心,沈衡也从旁帮衬,尽管嘴上这样说,她的心里,司莞仍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在她的心上那些不愿回忆的陈年往事上添一笔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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