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暂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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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昨夜休息的好吗？】
纳吉尼刚刚滑入书房就迎来某位主人的“殷勤”问候，它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爬到壁炉边开始新一天的烤火，
【你给那小子的房间施了昏睡咒？】
【怎么可能？】Voldemort站在桌后快速收整着手头的资料，【那种东西只会徒增他的紧张与疑心。】
【真是怪了，泡澡时那人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结果刚刚躺上床就睡着了。】
【哼，大概是白天紧张过度累坏了吧，或者是给自己下了药？】黑魔王将整理好的资料收进怀中，大跨步地走进昏暗的卧室，【所以呢，他都说了什么？】
【这种事海波一早就汇报了吧？】某蛇不满地甩着尾巴，它都能想到数种办法暗中监视青年，主人为何偏要把这种麻烦事交给自己？
【不，他在马尔福那呆过，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这还差不多）那家伙有点害怕也很不安，但没想过逃走，也没有提到任何凤凰社的事。】
【很好，目前这样就够了。】
【……】
汇报完毕的纳吉尼盯着卧室，半晌后幽幽问道，【汤姆，你还在怀疑？】
“……”
【他暂时是清白的，监视不是针对他个人……只是，我不允许自己再养虎为患。】
小姑娘闻言悠然滑入卧室，在自己专属的蛇窝里蜷成一团，【如果你要的那种药他永远做不出来，那家伙会一直呆在这吗？……如果做出来了，你又打算怎么“处理”他？】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黑魔王站在窗前调整着手上的冈特家戒，【医生这种角色总有他的用处。】
【话是这么说，医生永远会被大家需要……但同一个人，却不是永远都需要医生。】
Voldemort顿了一下，打个响指点燃房间角落里的油灯，认真打量着自己的爱宠，语气温柔又危险，【你今天的感慨很特别啊……那家伙究竟说了什么？】
【……他说，他羡慕我像是你的家人……那种语气，让我觉得他想做你的家人。】
“家人……？”Voldemort低声咕哝着，像是在念什么自己都不明白的咒语，【小姑娘，这就是你特别中意那小子的原因？】
【谁中意他啦！】某蛇啪啪啪地甩着自己的尾巴，【只是觉得他比任何人都好玩而已！】
“但很可惜，你也知道我的‘亲情’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
黑魔王最后将随身物品检查了一遍，对着巨蛇露出了毫无感情的微笑，
“家人？那家伙要是知道我对‘家人’做了什么就不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了。我杀了父亲，把舅舅送进霍格沃兹，家人？哈哈哈，家人？！噢，没错，这或许还是遗传，毕竟我母亲和她的父兄之间，呵，也没有什么感情。”
纳吉尼淡绿色的眼瞳静静看着主人赤红的蛇瞳。它当然知道汤姆从未经历过正常人的亲情，更不懂得那些字眼里包涵的牵绊与情感，但奇怪的是，当那个青年用家人来形容自己和主人的关系时，纳吉尼却觉得贴切而温馨。
或许汤姆没有亲人，却有家人。
就是因为青年的这番话，小姑娘从昨天一直乐到今天。它虽然放弃了曾为人类的身份，但家人什么的，依然让她开心……即使主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家人。因为它也一样明白，有些东西一旦被舍弃，无论是身为人类的认知还是亲人，只有摒弃到底才能活得轻松……否则稍有动摇，就会落入悔恨与罪恶的深渊。
纳吉尼缓缓缠上黑魔王的腰际，爬上肩头轻抚着某位大魔王的脸颊以示安慰，【你要出门？】
“嗯。”Voldemort拍了拍爱宠的脑袋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所有情绪，“安微耳在南部发现了一处残缺的魔法阵，我想去研究一下。所以，拜托你看家……也拜托你看人。”
【嗯。】巨蛇听话地松开主人，滑向门外，如果没记错它今天早上好像隐约听见那小子要去藏书馆？
西弗勒斯擅长的魔法不少，攻击系魔咒，防御系魔咒，辅助系魔咒……但系统系魔法？噢，那些如蛛网般错综复杂，彼此关联的咒语他永远厘不清，不然他也想把自己的魔药室打造成和这个庞大的藏书馆一样的地方：
所有的东西即使凌乱无序也能轻松找到。
眨眼的功夫“贝蒂”就找来了他选取的书，它们都和它这个不知是生物还是物体的东西一样扇动着书页落在青年面前。他屏住呼吸般小心地接过下落的书，翻看些许后再将其轻轻“放飞”，留下些明显与灵魂魔药相关的书。
这种感觉又让斯内普感到很不自在……说实话，他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勤奋好学”的时候。
满“天”飞动的书让这座“密林”变得生机盎然，仰头望着如暗夜蝙蝠般成群的资料，青年能直接感受到自己和主人间的差距。
毕竟Voldemort年轻时是个“热爱学习的全优生”，毕业后又云游四海探索（黑魔法的）世界，被他收集起来珍藏的书，有的青年根本没听说过，有的是世所罕见的孤本，有的是应该已失传的著作，还有的甚至是黑魔王本人的手抄书。
叹服着翻阅着书页，斯内普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自己的主人之所以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不仅是因为他的血统和智慧，还有这漫长岁月里的勤奋努力，点滴积累。
纵使是黑魔王，也并非一夜间平地崛起。
很显然主人对灵魂魔药的兴趣由来已久，西弗勒斯筛选后的书里有大片和手抄本上字迹相同的批注，但有一件事更让他在意……青年总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看见主人的字。
是在哪见过……？
忽然，斯内普的心猛然缩了一下，他匆忙地撇下手中的书冲出门外，急急转过楼梯，推开书房，一个箭步冲到自己崭新的魔药橱前。木柜前镶嵌的玻璃露出整齐排列着的药剂瓶，每瓶都被认真清理过，每瓶都被擦到锃明瓦亮，每瓶……都有一个崭新的标签，上面，是同样的字迹。
难道是主人？！斯内普震惊地看着书桌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主人并不在书房，这让青年略微冷静了些。他打开橱柜取下那些药剂瓶端详着……没错，是主人的手笔，清晰端正，笔力苍劲，而且准确无误。
多奇怪，这世上对你好的人容易分辨，对你差的人也容易认清，刨却互不干扰的过路人，最让人在意的却是那些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的人。
比如主人。
片刻后斯内普回到藏书馆继续自己的计划，即使心中的困惑像雪球般越滚越大，他还是想方设法让注意力集中在资料上。
即使是开始研究的第一天，今天的进展依然称得上少的可怜。普通的魔药书里不会谈及灵魂类药剂，最多只是一笔带过，偶尔有些书里试图探讨这个问题，却只是探讨而已，连简单的定义都没有。这些信息都和西弗勒斯之前的研究结论相符合：没有几个魔药师对这个领域有过研究，更没有什么确实可靠的配料表。
这个事实让人沮丧，也令人振奋。踏入一片空白的领域，举步维艰，这让人不安、困惑、疑虑，但也足以点燃一位魔药师的热情！
很快，他在各种捕风捉影的魔药传说之上又找来一批看似普通的药材学著。或许没有人炮制过灵魂魔药，但不少人都发现了能作用于灵魂的药材，比如说某位校长唯一令西弗勒斯尊敬的成果——龙血的用途研究中就包括致幻的成分。
改良配方，提升品质，这本就不足以体现他作为魔药大师的追求的。从今天起，他忽然决定跟随某些前辈的脚步，创造出这世上从未有过的，崭新的药剂。如果这世上的灵魂魔药只是一个传说，那么他西弗勒斯愿意做实现这传说的第一人！
午餐时分，在藏书馆忙得正起劲的某人被海波的尖叫硬生生地逼来餐厅就餐，他手里握着一份两米长的长卷，上面密密麻麻地摘录了各种可能有效的药材名类与属性。西弗勒斯一边不停碎碎念叨着一边在心里依照药材的属性快速排列出一种种可以相容的组合，等到海波端上一盆喷香诱人的奶酪薯饼时他才忽然发现——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海波？”青年慎重地将清单收进怀里，开始呼唤家养小精灵，“呃……主人，他在别处用餐吗？我有些事想汇报。”
“不！先生！”海波将香醇的浓汤放在薯饼的旁边，恭恭敬敬地回答着，“主人出门了。”
“出门？”西弗勒斯有些惊讶，怪不得他今天在书房也没有看见人，“去哪了？”
“抱歉先生！”海波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对方，像是既害怕被责罚又很是不解，“主人不用告知我们他的行程……请您原谅。”
“呃，对。”斯内普连忙点头应和。虽然在马尔福家时卢修斯会分享自己的日程安排，去哪家参加晚宴，去哪里观看球赛，但一般来说，主人是不需知会“客人”自己的行踪。
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也暂且摆脱了让自己精神紧绷的压力源，但不知为什么，整个庄园忽然冷清了许多，而且不是西弗勒斯喜欢的冷清。
他开始想念主人在身边的时候，虽然自己会紧张到大脑短路死机，但他还是想见他。
是的，他想见他。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暂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