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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治病 ...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看看手机,闹钟已经响过自动关了。
      他揉揉眼睛等脑子清醒后起床洗漱做早餐,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做。
      看病。
      这个他没忘记,因为这是他今天唯一的一件事情。
      喝咖啡的时候他就犯了难,去哪看病呢?他自己的医院肯定是不能去的,彼此都太熟了。有可能他前脚刚走出门诊,后脚就传遍了。
      他摇摇头,算了,算了。
      老爸的医院也是不能去的,虽说里面的同事都不熟悉,但万一碰见了老爸就不好说了。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根据墨菲定律,事情总是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他只认自己不是个幸运儿,所以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老妈的医院也不能去,理由同上。
      可全市最好的医院就是中医院和中心医院了,而且像这种病他还是觉得去大医院最保险。可这两家医院都不能去,那能去哪呢?
      人们觉得自己在医院有关系看病能够方便点,他的邻居朋友有事都找他,现在他有事了却一个都不能找,真是一个病憋死一条好汉啊。
      郁闷的吃完早餐,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开车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医院,倒感觉有点口渴。他靠边停车后下去准备买瓶水,走到一个电线杆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暼见了上面的小广告。
      专治阳痿早泄
      下面是地址和电话和□□。
      中间什么没有,就这么完了。
      要搁以前,唉,别说以前了,就说现在吧。
      现在是撕还是不撕?
      真不想撕。
      几番纠结后,他伸手撕下了那张小广告。
      他找到这家小诊所时已经11点多了。
      真是很难找啊,这个地址在地图上根本就不存在,他沿途问了几个人都说没听说过,最后不得已打了电话,可电话是空号。
      这不是逗人玩吗?
      后来他又不甘心的加了□□,对方的□□号是“一夜十次郎”,他咯咯笑了。
      加了之后对方很快同意了。
      聊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地址和电话都是假的。
      没办法,最近查的太严,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我去。
      怕查,别开店啊。
      对方问他要身份证号。
      什么意思?
      我们怕您是公安局的人,所以想核对一下身份证号。
      怎么核对?
      我们在公安局有人。
      算了算了,看个病都这么麻烦。
      他将对方拉黑了。
      到饭点了,本想开车回家做饭,但看看距离,太远了。没那个力气了。
      旁边有家沙县小吃,看起来还蛮大的。他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会儿。
      现在的沙县小吃很多都不是福建人开的,像他们市里就有很多本地人开的,做的饭菜极其难吃,尤其是蒸饺,里面的肉都不知道是什么肉。
      他上学的时候跟同学去吃了一次,从此以后就把全国的沙县小吃拉黑了。
      现在他真有点饿了,早饭没吃好,又折腾了一上午,也不想再找地方了。
      他对自己说,就进去看看,如果店面干净,又是福建人开的就去吃,如果是本地人开的就走人,饿死也不吃。
      打定主意后他就进去了。
      里面还算干净,老板听口音也是福建人,他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一碗面和一碗汤等着上饭。
      正低头玩手机呢,听见身后有人议论相关话题。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身体悄悄后退,装作不经意的听了一会儿,默默的记下了地址。
      他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鬼神,并且对那些有病乱投医的人深恶痛疾。现在他就成了自己之前深恶痛疾的人。
      真是好笑。
      想他堂堂名牌大学硕士毕业生也会沦落到到巴掌大的小诊所去看病。
      没办法,凤凰也有落毛的时候,老虎也有跌落平阳的时候,真龙也有遭虾嬉戏的时候,更何况是他呢?
      吃完喝完他窝在车里又睡了一会儿,睡醒后就出发了。
      这个地址也很不好找,他东绕西绕找了半天才找到。
      原来是个小诊所。
      既来之则安之。
      他一就去就有人热情的招待了。
      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人,穿着几件棉麻长袖衬衫,很瘦,仔细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他走进去环顾一圈才发现,这是个中西医结合的诊所,老中医身后的墙壁上挂着医圣张仲景的画像,旁边的屋子里还有人在输液。
      “你好,哪不舒服?”坐下后,老中医说话了。
      “哦,我……我是听别人介绍的。”韩胤旭突然紧张了起来。
      “嗯。”老中医点点头。
      韩胤旭简直不敢看他,平生第一次看这种病,真是难以启齿,不过好在老中医阅人无数,从他纠结的表情闪烁的言辞已经猜到了大半。
      “这样吧,让我先来给你把把脉吧。”老中医提议道。
      这个也可。
      他将手伸了出来。
      “放在脉枕上。”老中医指了指桌子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放上后老中医就开始闭门养神了,韩胤旭没事干就东看看西看看,屋子的两面都贴着关于中医治病的一些广告。比如,五味治病也致病。酸苦甘辛咸,肝心脾肺肾,酸多伤脾,苦多伤肺,辛多伤肝,咸多伤心,苦多伤肾。
      咋一看没有问题,仔细一看,还真有点问题。许志是学中医的,他说五味对五脏,如果照这个理论来推的话,酸多应该伤肝,苦多应该伤心,甘多应该伤脾,辛多应该伤肺,咸多应该伤肾。
      他上学时也选修过中医,学了一些基本知识。《中医基础理论》上说,脾脏易产生湿热,而甘甜的食物易生痰湿,大多数人食用辛辣的食材会流泪流鼻涕,是因为肺主气调节水道,而食用辛辣食物时是因为肺宣发和行水的功能过了,一时没稳住,所以才会有眼泪和鼻涕流出。当时老师说感冒就是因为肺的宣发功能暂时失去了平衡。
      由此看来,上面的内容真的不能全信,甚至包括这位老中医。
      老中医把完左手换右手,几分钟后才把完,之后就说话了。
      “你最近睡眠不太好吧?”
      韩胤旭轻轻点点头。
      “起得晚睡得晚。”
      他又点头。
      “而且心事很重,郁郁寡欢。”
      他又点头。
      “你说吧,你来看什么?”老中医直截了当的问。
      “你没把出来吗?”韩胤旭觉得而有点好笑。
      “我只能把出来症,把不出来病。你不说就是张仲景也把不出来。”老中医摊摊手。
      好吧,也不卖关子了。
      “医生,我最近起不来了……下面。”他斟酌着用词。
      老中医一听松了口气,“就这事?”
      “这还不叫事?”
      “你早说接结了呗,还让我费半天口舌。”老中医抱怨道。
      “……”
      “小张。”老中医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然后从里面出来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
      “带他去检查检查。”老中医吩咐道。
      “检查什么?”韩胤旭有点警惕。
      “别怕,就是看看下面有没有发炎红肿和其他症状。”老中医柔声解释道。
      “这个没有,我很注意卫生的。”韩胤旭赶紧否认。
      老中医也不恼,摸着山羊胡笑道,“那□□、包茎呢?”
      “……”
      这个还真有。
      应该说亚洲男人十个里面十个有,其实这也不算大事,对他现在的病是有点影响,但他不相信是这个原因。
      看他不说话,老中医又劝道,“检查检查吧,早检查早治疗早放心。”
      这句话最中肯了。
      但他还是不想去,但也不想走,因为已经浪费一天时间了。
      真是奇怪,自己当医生的时候中气十足,现在轮到自己当患者了,怎么一点底气也没有呢?
      最后在小张的带领下他还是去做了检查。进去后才发现里面还是蛮大的,有好几间屋子,有诊疗室,有手术室,有药品储藏室。
      他被带到了诊疗室。
      硬小张的要求,躺在诊疗床上被脱下裤子检查了一遍。
      现在他终于理解那些女病人的感受了,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检查身体都羞臊紧张的不行,更何况男人检查女人呢?如果此刻来一女医生给他检查,他是万万不敢脱裤子的。
      检查完,得出的结果是□□有点红肿,□□过长。
      老医生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已经穿上白大褂带好口罩进来了。
      “医生,你这是?”他刚坐起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莫怕,结果我已经看到了,一些小毛病,做个小手术就好了。”安慰他的同时已经戴上的硅胶手套。
      “我不做手术!”他吓得赶紧下来了。
      老医生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愠怒,“你来不就是治病的吗?我把病给你治好不就结了。”
      “......可我不想做手术。”
      “年轻人,一次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跑两次呢,你这次不做,下次来了还得做,何必呢?”
      我下次不一定来了吧。
      “你给我开点药吧,我先吃吃。”他提议道。
      “药肯定会开,但不是现在,一会儿手术结束了,我肯定给你开。”老医生说完就让小张给他输液。
      “还输液啊?”
      “你见过哪个手术病人不输液的?”
      “我不再给你解释了,你也不要再问了,乖乖躺好,我速战速决。”老医生说完就闭口不言了。
      角色转变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除了他还有这个医生,刚才还在把脉呢,现在摇身一变,成手术医生了。
      他躺在上面,身体开始慢慢的紧张了,以前当医生时觉得病人紧张失控都觉得他们矫情的不行,现在轮到他了还真是苦不堪言。
      正想着呢,下面传来一阵刺痛。
      “别紧张,打麻药呢,一会儿就好了。”老医生解释道。
      果然一会儿就好了,下面的感觉就剩下手术针冰凉的痛感和缝合牵拉的疼痛了。
      结束后,小张给他穿好裤子让他下来,然后提着输液杆把他带到了外面。
      “病床满了,你坐在外面吧。”小张说完就走了。
      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和无波无澜的神情真是像极了某人,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遭到羞辱的感觉。
      两瓶水输完已经5点多了,老中医问他吃中药还是西药。他说西药。
      然后就提着一大包西药和老医生自己秘制的中药丸回去了。
      做完手术真不舒服,开车都不敢用力,他小心翼翼的开到医院时快七点了。
      他拿出晚上的药量其他的还放回车里然后就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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