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寒水意

16、第 16 章

　　其实现在的叶一凡的情况很像十年前那种样子，那个时候，十二岁的叶一凡也是看谁都不顺眼，看什么都讨厌，恨不得直接飞到M78星云里面拯救个地球啥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虽然心态没变，可是，他也不想和“那位大人”动手了，心累。
　　好像是在比谁比谁安静，反正除了偶尔一两声狗叫，不管是贾澈的院子还是叶一凡家，那都安静的连个鬼都招不来。有时候，叶一凡也能听到有人在敲门，可是，总是还没等他磨磨唧唧的起身开门，外面敲门的人就走了，这样的情况多了，叶一凡也懒得再去开门，反正等着他们走了就行了，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事，他们会给自家太后打电话的，所以，叶一凡倒也不怕耽误什么。
　　堂姐的日记在经历了几个长篇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样子，偶尔叶一凡还能在里面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说节选，根据那些用词推断，叶一凡猜测那些自己不怎么能看的懂的小说是堂姐自己闲来无事的涂鸦的。如果归结起来的话，有一种无非就是类似于神话那样的，比如什么天山雪莲什么的，归结起来就俩字“中二”；还有看起来像是恋爱小故事之类的，反正就看那些名字，想法也是俩字“虚假”；还有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小故事，字里行间似乎有一种毁灭世界的感觉，如果真的要说感受的话，那只能是“特别中二”。
　　不想继续看那些日记，也不想再去看堂姐留下的那个硬盘，说起来，叶一凡真的觉得那个硬盘，简直就是堂姐的一个隐藏属性，真的是怎么出乎意料怎么来，恐怕那种资深工口的人得到这个硬盘能乐死过去，但是，对于叶一凡这种脑子里基本上在那个方面不是缺根弦而是缺张琴的死宅来说，就是能保持着“感想很复杂，但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样一个想法了。
　　叶一凡可以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一个被命名成“高考必读文学科目”的文件夹里全是□□画？谁能猜到一个被叫做“化学公式全篇”的文件夹全是工口游戏？就连一个标着“小清新电影”的文件夹打开之后都是日本的恐怖电影，你能想到一打开那个文件夹的电影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一个鬼脸给吓到的心情吗？叶一凡摸着自己那“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一边并没有什么用不得安慰着自己。
　　也算是看了这么多的日记，浏览了一些信件，也看了不少堂姐留下的各种小物件，可是，之前的那些东西，不管是日记还是信件或者是那些字帖毛笔什么的，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类似于怀才不遇，那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那种凄凉和落寞，可是，看着这个硬盘，叶一凡实在不能把之前的形象和现在这个被各种工口占领的硬盘所透露出来的气息给联系到一起。
　　一个从小孤单寂寞心里又有些不太一样的女生，怎么就会有这种东西呢？可是，除了这个硬盘，叶一凡没有在其他方面发现一丝一毫的能和这个硬盘有联系的东西。在日记里，堂姐逐渐从一个只会哭泣和妥协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凌厉的女汉子，而在信件里，堂姐是蓝靛，是一个热心帮助别人的知心姐姐，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们解决各种问题，还会收到这些朋友的各种小礼物。就算是把这两个形象混合到一块，那也只是一个外表阳光但是内心凌厉的人，虽然和很多人不一样，可到底不会被太多的人诟病。可是，如果把这个硬盘里的堂姐再混合进去呢？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的多方面吗，阴暗时完全阴暗，无情时完全无情，阳光时着实阳光，会被人厌弃，也会被人尊重，可是，这种工口到SM的形态又要怎么解释？难道自己以前的猜测都错了，难道那个日记里的阴暗不是堂姐最想隐藏的，这个硬盘里的东西，才是堂姐最不能见光的存在。
　　其实，根据自己之前的经历，叶一凡也知道每个人都是个多面体，就连他叶一凡自己，也有最不能被人看到的那一面，那种中二到满格的中二，那种堪比鲁x修的中二，所以，琢磨着这种猜测，叶一凡也着实好奇起来。刚才因为惊吓，叶一凡没能好好看看硬盘里的东西，尽管之前也大致看过，但是，现在再看的话，叶一凡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其他的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堂姐到死都没恋爱过，这倒不是叶一凡八卦，因为堂姐之前实在是太特立独行，以至于几乎所有的人更是把她当反面教材教育孩子，也有媒婆被她打出来过，所以，很多时候，叶一凡会下意识的把堂姐归结于像自己这样“两条路都不通”的情况之中，可是现在看来，堂姐应该还是和自己不一样。
　　暗暗称奇，虽然并不赞同堂姐这种偏爱工口向的选择，但是，叶一凡也不得不为堂姐的收藏之多感慨一下。大学的时候，叶一凡宿舍里也有一个天天就爱这一口的，虽然他长的还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他的脸至少对得起观众，不用回炉重造，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性格的问题---就爱工口，以至于他整个人从大一开学残念到打死彻底毕业。
　　突然之间，叶一凡就试着给那个同学的企鹅发了条消息，很快，那个同学就回复了，而叶一凡也直接把那个文件夹里的东西截图发给了那个同学。他想找人鉴定一下堂姐的这些东西到底算什么等级的。
　　“你这小子，有好东西居然不分享！！！！！！！！！”
　　“哇，都是绝版啊，我都没找到的！！！！！！！！”
　　“你小子好这一口？我当年怎么没发现”
　　“赶紧发给我！”
　　让叶一凡始料未及的是，他把截图发过去不到两分钟，自己的企鹅就被哪位同学轮番轰炸。
　　“给你可以，你先告诉我，这些东西算什么等级的”
　　“我去，什么等级，要是有等级，那就是UR懂么！！UR！！！！那种仅存在于传说里面的！没看出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快发过来！”
　　“挺多的啊，你那边存的下吗”
　　“别怀疑我，只要你给我，我就放的下！”
　　随着企鹅那接连不断的“嘀嘀”声，叶一凡还是慢慢的往那边传，虽然感觉像是自己挖坑埋了自己，可是叶一凡至少还是确定了这东西到底算个什么，要是连那小子都一直没搜集到的，那只能说明堂姐也是个资深爱好者，虽然她不谈恋爱，但是，不耽误她喜欢这个啊。
　　可是看着看着，叶一凡发现了之前被忽略的一个文件夹“汉服”，简简单单两个人，可是，因为有了之前种种的前车之鉴，所以，叶一凡是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和深呼吸之后，才壮着胆子点开了文件夹。
　　出乎意料，非常出乎意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乱七八糟的音频，不是那些让人害怕的游戏和漫画，真的只是一些PDF版的各种电子档，随便点开之后，都是一些关于古代妆容、发式以及汉服的各种资料，都是一些很正经的探究资料，如果真的要说最出格的，那只能是那个“中国古代房中术”的PDF，可即便是这样，里面的内容却也是很学术性的探讨和记录，和颜色、工口一点关系都没有，内容之正式，设计之广泛，资料之全面，这些都让叶一凡倒吸一口气。
　　因为，叶一凡也是个汉服发烧友，尽管喜欢汉服，也入手了些，可到底因为问题太多，一直不能深入了解下去，可现在看着这些分类好的资料，叶一凡突然想给堂姐上柱香。
　　一直以来叶一凡都觉得自己多的挺累，面具挺多，可现在对着电脑屏幕，叶一凡更是觉得看不清堂姐，之前看着日记还让信件以及其他的，都让叶一凡感觉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在众人口中不值一提的人，可是现在看来，除了说自己太浅薄，叶一凡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之前，不管是自家太后还是宿舍的大哥或者是死党，他们都会说叶一凡太冲动，凡事不肯深入思考，现在再想起这句评价，叶一凡真是觉得他们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可是，鉴于自己之前的臭脾气，有谁敢在叶一凡面前说他不好的，早被记在小本本上了，也就这三个人叶一凡是特别尊重，所以向来也就是衣服你说我听但是我不改的态度，现在想起来，叶一凡只想赶紧给他们道个歉。活了22年，叶一凡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抓着自己的头发，叶一凡考虑着现在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赶紧亡羊补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