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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出成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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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夜感觉自己的后颈发凉,心想怎么了,我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为什么我的肾隐隐作痛?
这家伙在上课的时候就叫了餐厅外送,四菜一汤满满的放在了桌上。因为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点。
何眠回来就看到他一副把书吃到肚子里的模样,书脊按在桌上,单手翻页,右手不忘用筷子往嘴里送饭,一点一点的,跟猫吃东西似的。
“吃到鼻子里去了。”何眠说了一句,想到那个奇爱博士隐喻,很平常心的坐到温良夜旁边,“在看什么呢?”
“嗯?哦,《皇帝的新脑》。”温良夜给他晒了一下封面,忍不住吐槽,“翻译太烂了,太烂了,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读烂译。”
何眠发现温良夜的涉猎范围真的很广泛,跨学科,脑洞大,还会乐器。
也难怪招女生喜欢了。
等温良夜收拾干净坐下来后,何眠阴测测地说:“很好,我们可以来算账了。”
始作俑者温良夜:“?”
然后他的腰子就被捅了一下。
“哈——”温良夜没防备,猝不及防地被捅腰子后,哼了出声,及时止住,看向何眠。
“奇爱博士……”何眠咬牙切齿,眼睛是激动覆上一层薄雾似的水光,眼角的皮肤泛着桃花色,让他一贯清冷的表情看着有些……动人。
温良夜一瞬间有些呆住。
就像在早春乍暖还寒时候,角落里绽放的,不为人知的花骨朵。
他克制自己拈花飞叶的手,克制手指触碰何眠的眼角。
他很快收拢自己的神色,用玩笑似的话将这一茬掀过去:“抱歉。”
“如果有下回……”何眠冷冷一笑。
温良夜挺想皮一下:“怎样?”是再红一次眼眶,还是再捅一下他的肾?
他还挺期待自己这位一向冷静的同桌的反应。
不过他答案的区间还是想的太窄了。
“你说一个,我给你发十个。”何眠说出了自己的威胁手段。
温良夜的沉默犹如今晚的康桥。过了很久,他的大拇指竖起,无声的给何眠比了个赞。那时候何眠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原本脸朝外,过了一会儿,像是不舒服似的,将脸朝向了里面。
温良夜戴着耳机,列表播放着平克·弗洛依德的《Wish You Were Here》,漫长的前奏后,那几句台词意外的,就这样走入他的心扉:
“……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We\'re just two lost souls swimming in a fish bowl(我们只是在鱼缸里失魂落魄)
Year after year(年复一年)
Running over the same old ground(在不变的古老的土地上奔跑)
What have we found(我们找寻到了什么)
The same old fears(只有不变的古老的恐惧)
Wish you were here(你在就好了)”
何眠的皮肤白皙细腻,看不到什么毛孔,五官有一种古典主义的美感,只是平日会被他的锋芒所遮掩。他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很乖,却满腹心事,连眉头都若隐若现的皱起,让温良夜想要找东西熨平。他心想:“你在烦恼什么呢?”
阳光正盛,教室里开了空调,年少的心热血,少年的身体滚烫,空调也不要命似的开了16度,一上午就没停过。何眠手指不自居摸了摸胳膊,上面泛着细小的鸡皮疙瘩。
温良夜摸了摸抽屉,从里面掏出来一直放着的外套,轻轻的披到何眠的身上。
何眠从来没有睡的这样沉,这短暂的睡眠中,他还做了个梦。
梦的一开始,他行走在冰天雪地,回到了八岁那年,母亲在工作,把他反锁在家里。他因为高烧,只觉得浑身发冷,撑着下床,发现热水瓶里没有开水,烧水的灶台在公共区域,只能就着杯子里的冷水把药吃下,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看着窗外。
离家不远的地方是另一个区域,一条街道隔开的两边就像天堑,那边是别墅区,这边是贫民窟。他看到那个院子里有个小男孩捧着书,坐在秋千上。那个男孩成为他眼睛中的风景。
一个银白色头发的老人走出来,拍了拍他,他摇了摇头,抹了抹眼睛,不知道什么伤心事让他落泪。何眠将所有的被子卷在身上,把自己卷成寿司,心火要把他烧成傻子,他心想:你什么都有,又为什么伤心呢?
梦里的太阳不遵循四季与昼夜的定律,一下子出来了,他感觉自己身体回暖。
冻僵的神经在阳光中复苏,重回喧嚣人间,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卧槽,为什么这么快就发卷子了,我大好的周末啊!”
何眠睁开眼睛,午睡了快一小时,确实挺长,脚都有些麻了。
他“嘶”了一声,以脚踝为轴心,慢慢的转动,血液恢复流动,这才发现身上披着衣服。同桌戴着耳机,活像个世外高人。阳光从他的背后斜斜射进来,让他的周身染着一层金色毛边,自带美颜滤镜。
“你的衣服,”何眠努力组织自己的话,“谢谢了。”
“那我们算是和解了,不生气了?”温良夜问。
“有什么好气的,我又不是氢气筒,整天给自己充气。”何眠笑了笑,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打破了那层看不见的隔阂。
“不要脸啊不要脸,温良夜,你这次又是第一。”橘猫抱着卷子,发到了他面前,“我刚才去老师办公室里,看到了成绩单。”
何眠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橘猫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看到我了没?”坐橘猫前面的人立刻回头问。
“我感觉我周末要完蛋了。”纪嘉时在旁边嘀咕,“感觉这次的题真的好难啊。”
橘猫拍了拍前面那位仁兄的肩膀:“马上老班就过来给大家过年了。”
过年了,该打孩子了。
大家的脸不约而同的出现苦瓜色。
“下午好小崽子们,是不是很期待这次考试的成绩呀!”阎肃玉从后门进来,声音洪亮的打了声招呼。教室里的学生本来秋老虎,中午过来,昏昏欲睡,被他这一生招呼给震醒了。
“别困了,都起来,卷子发下去,接下来要做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数学还有理综这种专门往学生心头插刀子的,自然是要率先发下来的。
阎肃玉笑眯眯的看着底下哀鸿遍野,就跟看自己种的小韭菜该割了一样,“这下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了?期末考试这种让大家过个好假期的考试是不能信的,现在什么感觉?”
橘猫大声倾诉内心:“老师,我的心现在哇凉哇凉的!”
“这周的作业想必也会很多吧。”纪嘉时幽幽开口,看着自己的分数,叹了口气。
何眠余光瞥见了分数,125,在这种难度下其实已经很好了,可纪嘉时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有些疲惫的拿出来一个厚本子,应该是错题本,看样子是要先分析错题,然后誊抄在错题本上。
温良夜和何眠面前空荡荡,两个人的卷子发到最后也没发下来。
何眠:“?”
阎肃玉像是看到了他眼睛中疑惑,这时候人已经走到了讲台上,道:“咱们班出了两个理综和数学满分的,这两位同学的卷子我就先扣下来,回头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阎肃玉的话音刚落,同学们炸锅了。
“谁这么变态?”
“拉出去枪毙五分钟再回来吧。”
“肯定有温爷。”说话的同学将镭射眼投向了温良夜。
“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是谁?出来走两步!”
何眠:“!!!”我去,外国语操作这么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