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小石头会开花

21、杀人农场（1）

　　丑（1）
　　2016年5月21日星期六下午两点，今天的天气格外炎热，家里的空调调到了十六度，陆冷嘴里叼着冰棒一边研究菜谱，她今天心情好想要做可乐鸡翅尝尝，将鸡翅洗好了才突然想起可乐昨晚被自己喝完了，想了一下还是到楼下买了一瓶可乐回来，在路上热出了一头的汗，抱着可乐跑到空调下对着头使劲吹，仗着家里就她一个人把T恤掀起来大半。电视里放着新闻，说的是连环□□杀人犯孙翱在昨晚凌晨突然病发，送至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具体死因警方没有透露，新闻播完后又重新从头播放，陆冷吹干了头发扭开瓶盖干了一口可乐进厨房开始研究她今天的晚菜。
　　咚咚当当进一次厨房就跟打一场战一样，厨房一片狼藉，但无论如何陆冷的厨艺还是比前两年第一次进厨房有了很大的进步，起码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色香味俱全的。陆冷一个人坐在饭桌上，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心满意足，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拨了好久才接通，陆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对方为什么这么久才接她的电话，那人说方才有点忙。
　　“好吧，我不怪你了。”陆冷也确实听到那边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诶，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今天心情特别好，特地加了餐，你过来吃呗。”
　　“今天不行，下次。”
　　陆冷眼睛转了一圈：“下次啊~我过几天就要生日了你打算给我送什么？”
　　“过几天才告诉你。”
　　“那好吧。”陆冷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我想跟你说说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
　　“为什么？”
　　“给你听听。”陆冷走到电视机前，将手机伸到电视前，“听到了吗？杀死我姐姐的孙翱昨天凌晨死了。”
　　“......”那边的人沉默了。
　　“我特地录了一盘，用我妈的老古董录的，我都循环听了一天，声音有点沙哑。”陆冷盘腿坐在地上，“死刑缓刑三年执行，我妈没能等到，我耐着性子一年一年的等，还以为要再等多一年，没想到他提早死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有点可惜。”陆冷笑着，眼睛灼热灼热的，眼泪滚下她随手抹掉，“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了，我好像放下了一块压在我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孙玥快跟我说一声恭喜。”
　　孙玥说道：“恭喜。”
　　陆冷笑了：“死鬼~没点感情的，不跟你说了，你忙吧。等一下！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到啊，否则我就一个礼拜，不，一个月不跟你说话。”
　　“好，一定到。我先挂了。”
　　“嗯，拜拜。”
　　孙玥放下手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来给了她一份文件，上面写着遗体捐赠等几个字眼。
　　孙玥看了一眼问：“签哪里？”
　　医生说：“就这里。”
　　孙玥拿出笔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好了，给。”
　　医生接过公事公办问道：“还需要再看遗体一眼吗？”
　　孙玥摇头：“谢谢，不用了。”
　　墙边的凳子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那老人在刺眼的白炽灯下面目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般恐怖，孙玥走过去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东西对她说：“奶奶要回去了。”
　　老人厉声问她：“你这样对你亲生父亲不怕天打雷劈吗？！”
　　“怎么会天打雷劈呢？我这是在为社会做好事啊，在给您积德呢。”孙玥微笑，“您也没有几年活了，下到下面去阎罗王看在这做的好事的份上不会让您下地狱的。”
　　老人气得浑身发颤，举起拐杖狠狠地打在她的腿上，一边打一边骂：“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敢咒我死！”
　　孙玥没有躲，让她打了好几下越打越没有劲，看她打累了又问：“您要走不？”
　　老人把拐杖扔她身上，孙玥躲开了：“滚！”
　　拐杖滚到一双黑色军靴脚下，原析把拐杖捡起来递回给老人家：“哎呦老人家又在教训孩子了？”
　　老人愣了一下见到又是这两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惧又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皱纹堆成一层一层的，接过拐杖顺便抓住原析的手：“这哪是教训啊就说了她几句，捐赠遗体这么大件事都没有跟我说，那个警官啊，这个我儿子的遗体真的就这样捐了？什么都没有的吗？”
　　原析笑着问：“就捐了啊，您是想要什么吗？”
　　“那个，不是，遗体都不要回去不总得要有点表示的？”老人家衰老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您说呢？要不我让局里给您颁发小红旗在屋里挂挂？”原析就这样看着她，老人家被他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又老又厚的脸皮也有点挂不下去就吵着要孙玥带她回去，原析扶着她手臂，好心地说；“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让我手下开警车送老人家回去吧。”
　　老人家年轻时也是撒泼惯了的赖皮猴，什么便宜都爱占一点，偏偏就是警察的便宜不敢占，一听到是用警车送她回去，连忙说不用了不劳烦，原析说不劳烦搀扶着她起来让叶乔伊送回去。
　　送走老人家原析上下打量一下孙玥，看了一眼她的腿：“疼不？”
　　孙玥低头也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她没劲的，不疼。”
　　原析：“那走吧，去哪？回学校去？好学生。”
　　孙玥白了他一眼：“今天礼拜六学校放假，你这个公务员难道是连周六日都要上班的吗？”
　　原析笑说：“忙起来是24小时不分昼夜连班，我猜你也没有吃东西，请你去吃点东西。”
　　孙玥没有跟他客气，带头走在前面，医院里空调倒是挺足的，出到外面就感觉到一股热量将自己吞没了，手做扇子在脸颊边扇了扇：“真热，在里面还不觉得。”
　　“今天这么热明天就要下雨了，我车在这里。”原析抬手往左边指。
　　孙玥问：“警车？”
　　原析因为自身原因从来不坐局里的警车，但是这个没有必要告诉她：“放假开什么警车，我自己的私家车。”
　　原析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吃自助餐。
　　原析想起叶乔伊之前带他去的吃自助餐，环境很不错，种类也挺多的，价格也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一个吃自助餐很棒的地方。”
　　孙玥问：“什么地方？”
　　原析说：“就在伊路商场最顶楼，在那里可以看到我们惠城全貌。”
　　孙玥点头没有说话，她没有去过伊路商场，那里距离学校有点远，消费也高，随便一样东西都好几百，她这些穷学生一般是在人人商城这样的平价商场随便逛逛。七点左右的时间点车流量比较多，前边在塞车，孙玥拿来他的手机玩起了游戏，原析瞟了一眼看她又在玩农场养成游戏，比以前他玩的□□农场要高级很多，既可以种菜圈养牲畜还可以盖房子让游客入住和出海捕鱼什么的，不过都一样，这些闷得要死的游戏没点耐心都玩不下去，他看一眼就没有兴趣了。孙玥和其他孩子一样玩起手机就可以完全不说话，车里只有游戏的背景音乐和空调冷气的声音。
　　好不容易到了地点，找地方停车，原析向她伸手要手机，孙月把手机给回他问：“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说说看。”
　　“这个暑假我要去参加物理竞赛，要是我拿个一等奖回来的话给我买台手机，便宜的就行。”
　　非亲非故的，这请求有点恬不知耻了，孙玥倒是能够说得出口。
　　“你原来的呢？”
　　“按键手机不能够玩这些游戏。”
　　原析思考了一会儿：“没问题，局里没收了几百台手机，苹果都是最新款的，你要是拿个一等奖回来我给你搞一台。”
　　手机哪里来的没有关系，她只是想要一台手机：“好。”
　　两人搭电梯直上最高一层，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孙玥再怎么保持镇定当居于高处俯瞰到的风景，内心还是被震撼到了。
　　原析特发感慨：“怎么样？这景象我们平时忙忙碌碌的穿梭其中的时候是看不到的，只有站在高处才能够看得到拥窄、闷堵的惠城这么漂亮的一面，就像宇宙里的银河一般。你说是吧？”他想让人赞叹他的风采飞扬，孙玥淡漠的回了一句挺好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话找话的问起她学业上的问题，孙玥一一回答。吃饱要走的时候孙玥上了一个厕所，送她回去的路上警用对讲机传来声音，说是伊路商场有人坠楼身亡，原析刚刚吃饱不想要见尸体说让老李过来验一下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的转给分局去办，那边的人说死者的头不见了。
　　头不见了？原析皱了眉头。
　　孙玥指了指前方的公交站牌：“你在那里放我下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