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小石头会开花

22、杀人农场（2）

　　原析担心太晚不安全没有同意，在下个路口调转方向往回开。
　　两人来到坠楼地点——一楼一家川菜餐厅的后厨房。警方人员迅速把现场保护了起来，原析让她待在车里不要出来，他的搭档小震看到他来了跑过来在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孙玥没有听话，跟着跑出去在耸动的人群外看到一具赤裸的尸体，也不知道多少楼掉下来的，尸体都砸得变了样了。
　　“回车里去！”原析回头吼了她一句。
　　孙玥乖乖回车里，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人敲了敲车门，孙玥抬起头揉揉眼睛，原析在外面示意她出来一下。开了车门出去拉着她站在尸体面前，孙玥一下子没有敢看，原析让她就看一眼，也不知道那一眼有什么意义还是睁开眼看了然后马上闭上，原析跟她说第一案犯现场就是他们方才去吃自助餐的女厕所，尸体还有温度死亡时间不到20分钟，估摸一算差不是孙玥跑去上厕所的时候。
　　原析问她：“你去上厕所的时候见到这人没有？”
　　“她没有头啊，还没有衣服，这跟商场里面模特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她说，“有监控吗？她长得好高，有监控我或许能够感觉得出来。”
　　原析对其他人说：“带她去看监控。”
　　孙玥去看监控，原析跑回第一现场，洗手池里的洞口有一支口红，他想：死者应该是在这里补妆的时候凶手从背后偷袭，尸体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要么凶手出其不意要么就是两人是熟人，死者没有防备，周围没有血迹，没有头暂时无法确定是袭击头部还是用药，那么短时间凶手不可能割头后又把血迹打扫的这么干净，有可能根本不是在这里割头。原析趴在窗台上看到距离窗户大概半米的地方有一个空调箱，上面泛着一层油光，推开每一隔间在其中一隔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一个蓝纹白底的陶瓷小药瓶，里面剩余少许的食用油。
　　原析把捡到小药瓶给了物检科李同，让他化验一下是不是跟空调箱上的油脂一样，然后来到监控室，孙玥正在认那个时间段里每个从厕所里出来的人，她说把监控看了好多遍了没有找到，感觉都不是那个人，原析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弯下腰凑上去把时间往前调了一个小时，速度调快了好几倍，两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突然两人一起喊停，画面暂停在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高个女人身上，只有背面。
　　孙玥看了一眼时间：“...时间是九点二十八分。”她记得原析跟她说死者死亡时间是在他们走后没有多久，这三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她都在厕所里面？
　　原析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时小震推开门脸色凝重的看着他。
　　“怎么了？”
　　“找到头了，在...在下面餐厅后厨的泔水桶里面泡着。”
　　所有人都沉默了。
　　“把这个时间段的出入厕所的所有人都找过来，我要一个个的问。”孙玥没有从他脸上看到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他转身的背影就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怒火。
　　“这...这么多人怎么找啊？”
　　“每天见这么多尸体你的饭还他妈的吃不吃？！”
　　他让小震送她回去，远远听到一声砸墙的声音，小震也听到了，他回头看了一下又扭回头看着她不敢反抗，说：“那个，我们走吧。”
　　小震是用警车载她回去的，停在门口，孙玥奶奶听到车声开门出来，见是警车又慌张缩回去躲在门口偷看，警车开走后才敢出来，阴阳怪气的说她腆着脸皮和警察的人做朋友好了不起啊，这么晚都不回来都不用管她死活了，孙玥客客气气问她吃饭了没有，送她回来的叶乔伊请她在一家看起来挺贵的餐厅吃了饭，饭菜很合她胃口吃得撑了所以才会这么晚还没有睡着，用不着叫孙玥做饭又不想让她好过，颐气指使的让她把家里打扫一遍才能够睡觉
　　孙玥打扫完卫生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那具没有了头的尸体，翻了个身看到两年前死在她眼前的陆暖，满身都是血淋淋的枪洞，又翻个身陆冷站在床边冷冷的怨恨的注视她。
　　第二天早上孙玥起得有点晚，外面传来摔碗筷的声音，老人家在她房门口骂着，穿上衣服打开门，老人家的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孙玥的头被她打歪在一边，嘴角出血了，抹掉血迹看了看，抬眼漠然地说：“下手这么重？老人家一大早又是谁把您惹不开心了？”
　　老人家骂道：“一大早？你不看看现在多少点了？你不起来给我做早餐是想要饿死我是不是！？”
　　孙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八点三十分，老人家一般起得早，孙玥走读起得也早把早餐做好后才去学校，老人家今天掀了两次锅盖都没有看到早餐，气恼之下把锅碗都摔了，愣是认为孙玥和警察那帮人走得越来越近想要不管她这个老人家，企图把她饿死好一身轻松，想到自己可怜的连尸身都要不回来的儿子，怨气越发的大。
　　“我要想饿死您早就饿死您了需要等今天吗？”孙玥冷笑，越过她进厨房熟练地打开煤气灶，烧好了一小锅热水撸出一把宽面条放进去，拿出来个蛋扭头问她：“今天还是想要荷包蛋还是炒蛋？”
　　老人家脾气大，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拄着拐杖坐在凳子上，前半句有点怄气，拐杖咚咚地敲了几下地板：“你要敢饿死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您老这样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连做鬼资格都没有。”孙玥回头，不怎么耐烦地问：“到底是荷包蛋还是炒蛋？还吃不吃了？”
　　老人抓起桌上的电热壶扔过去砸在她的背上，孙玥闷哼了一声忍了忍懒得发火，老人不依不饶的骂：“吃你妈逼！咒我下地狱？可以啊狗兔崽子，在我还没有死前你就别想好过！”老人一拐杖打翻了煤气灶上的锅，滋的一声响冒起一大团水雾，她还觉得不满意又冰箱里的鸡蛋统统打碎，挂在墙上的面条折断，一边叫天怨地的喊虐待，“每天煮面条！荷包蛋！炒蛋！你把我儿子害死拿了那么多钱就是每天给我吃这些东西？你这是虐待老人！我可以去告你的！”
　　孙玥冷眼看了一会儿后把煤气关了，站一边让她发疯。屋里一片狼藉，窗外偶尔路过几个人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都习以为常地摇头叹气。孙玥进屋子拿了点钱出门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一份西式早餐，她也不想和老人怄气下去，一个半个身子躺进了棺材的老人把她气死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赶紧把人哄好免得没得清净。
　　孙玥走在路上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那人跟踪的很拙劣，在好几个地方都有看到身影，一开始孙玥以为是偶然，但偶然的次数多了那就是有意的了。孙玥不动声色的放慢了步伐，屏息凝神的注意着身后的一举一动，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拿出来看，陆冷说她早上起来大概冷着了一直打喷嚏好难受，句子后面加了一个充满撒娇意味的波浪号。琢磨要回她什么，是注意身体，多喝热水，还是我待会去看你，还没回复身后响起一声喇叭有人叫她的名字，孙玥转身看到在车里的原析，路上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放好手机向他走过去，瞧见叶乔伊也在副驾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查案。”原析简单的回答，瞟见她挂在手臂上的一大袋早餐，取笑说：“吃这么多吃得完吗你想增肥啊。”
　　原析不跟她说案件的事，孙玥也能够猜到是和昨晚那具无头尸有关，孙玥看了看自己住的地方，想象自己可能在这里和她不带任何印象的擦肩而过。
　　“这是我奶奶的，我今天睡晚了，没来得及给她做早餐，发脾气把家给砸了，买这个把她哄好。”孙玥收回思绪提起手上的早餐，“我买了很多你们要吗？”
　　原析一边吐槽老人真难伺候一边扭头问叶乔伊有没有吃早餐，叶乔伊抱怨说一大早就被叫起来那又时间吃早餐，听完抱怨后又扭回头不客气的要了两个三明治。
　　叶乔伊微笑地说：“谢了，小玥。”
　　孙玥礼貌地报以微笑：“不客气。”
　　原析取笑她们假客气，戴上墨镜：“我昨晚请了你，这三明治算是扯平了。”说完摇上车窗脚踩油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