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创设组）岔路口》云卿

26、第二十六章

　　从大陆往涡之国，必须渡过汹涌的海峡才能到达。秋季潮水澎湃，从志贺湾出发的船一路颠簸前行，不少人都晕船，有的流浪货郎便趁机兜售起晕船的药，打开的药箱中装满了千里膏、口中散、安神散（妇女经期病用药）等等，也不知是真是假。

　　船从早上出发，大约在下午两三点时，甲板上却突然喧闹起来，随行的岚雪与春贞正不知所措，水户却笑了：“一定是看见大漩涡了。”

　　涡之国附近是一宫海峡和鸣海，两片水域潮水相接，在海面上形成了大大小小上百个漩涡，涡之国也因此而得名。其中最大的直径超过20米，在春秋两季会比平时变得更大。如果在附近眺望，可以看见水波旋转不休，白色的浪花激荡于蓝色的海面，人们将这个最大的漩涡称为“青大将”。

　　经过大漩涡后，涡之国已经隐隐在望。大概又过了两个钟点，船只即将进入港口。

　　这是与大陆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孤悬海外的涡之国，是一个高耸海面的绿葱葱的岛屿，一条条暗绿色的深褶隐藏着寂静的峡谷，有时候那些幽深的沟壑里会垂挂出一条白练，那是瀑布。

　　在港口就可以望见葱茏的山林间有一座庄严的城池，朱红的殿阁矗立于浓绿深碧之中，那就是涡之国大名的居所——首里城。

　　与山峦殿阁带来的肃穆不同，涡之国的港口热烈而大胆，当船靠近码头时，蜂拥到岸边的人群兴高彩烈又彬彬有礼。他们一片笑语喧哗，不论从船上往下卸行李也好，例行检查也好，做每件事都伴随着喧闹和大笑。

　　无数条色彩斑斓的旗帜从屋顶垂下，每家门口都挤满了颜色绚烂的装饰，那些明亮的颜色，与不断在港口晃动的椰子树，在炎炎碧空下几乎让人眩晕。随行而来的六个小忍者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地方，完全目瞪口呆，直到春贞在他们每个人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离开港口后，队伍顺着西海岸向南边行进，左侧是翠碧的山峦，右侧是静谧的碧蓝的海面，在海中耸峙着大大小小的岛屿，它们相互连接，漂浮在粼粼的水面上，飘飘渺渺，如烟似梦。
　　一阵悠远的歌声传来，几乎把整个岛屿都震动了。侧耳细听，那是一首关于云的歌曲：

　　“转瞬间你已跨过山
　　定眼看时你又漂到海那边
　　唯有你才如此奇妙变幻
　　云呀云呀云呀云
　　看着你变成雨化作雾
　　如此灵怪如此神奇
　　云呀云呀云呀云……”

　　队伍一直走到黄昏天色将暗，才在恩纳村停下。这里在三百多年前曾经是当地守护代的城池，但在国灭后就完全荒废了。兵灾过后人们又渐渐回到家乡，重新开始种植甘蔗和芭蕉。

　　村中家家都是桧皮屋檐，并且开了很多窗户，洋溢着轻松明快的气息。因为入夜，村中点亮了悬挂在树下的灯笼，虽然不甚明亮，但处处莹然，伴着远远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人油然生出惬意快活之感。

　　这里离漩涡一族的驻地已经不远，当木叶的忍者还未到来时，设置在村中的联络处已经将接待的住宅布置好，并奉上了新鲜肥嫩的海鲜与芭蕉布做成的新衣。

　　住宅非常有涡之国的特色，院墙是用坚固的船板围成，院子里遍植花草，草色尤其青翠，简直要滴出水来。玄关处吊着一个风情独特的铁质六角灯笼，处处散发着海潮的气味。

　　在恩纳村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又继续启程，过了正午，木叶的队伍来到一片名叫万座毛的海岸，这里生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珊瑚礁，黑黑的，好像木炭，海边有大大小小的石山，有一处就像大象的鼻子，正伸进海里吸水。

　　漩涡一族的忍者桐乃正在象鼻那边等待着，看见水户就挥着手迎上来。她大概二十左右，头发鲜红，衬得蓝天碧海都黯淡了。

　　象鼻旁边的崖壁上有绳索，大家缘着绳索上去，还睡在脚下激昂飘荡，涛声阵阵，令人胆寒。但上到悬崖，眼前顿时一畅，一大片广袤的草坪从脚下铺展到远方的树林。

　　淡淡的小路向前延伸，山林间有一股恒常的凉意，形状古怪的森林无声地俯视着从它脚下经过的行人，飞鸟站在古树的最高处，神态中有一种古怪的庄严感。

　　但逐渐靠近村庄，山林所塑造的肃穆渐渐消散，树木开始稀疏，不时可以看见穿着鲜艳衣裳的人群。他们像这些古木老藤开的花，偶然抬头微微一笑，仿佛小鹿用嫩嫩的角撞中了胸口。

　　涡之国与大陆风物迥异，漩涡一族的建筑也跟随当地的风气，但内里的陈设布置却完全是大陆的风格。亘和水户穿过走廊，走进对面的屋子。只见壁龛上悬挂着雅致的画轴，有香台、花台，都镶着精细的螺钿。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照到绘有当季风物的屏风上。在上首坐着一位中年的男子，旁边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有一位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轻人。

　　水户的父亲在女儿出嫁后不久就去世了，水户的兄长吉泰继承了族长的位置。他和水户相差十岁，与从小聪明伶俐的妹妹相比，未免显得有些木讷与笨拙，当时并不得父母的宠爱。后来水户远嫁千手，一晃十多年过去，如今久别重逢，短暂的激动后反而有些尴尬。

　　亘并没有在那间屋子里多停留，对于“宇智波斑”的存在，除了水户之外，其他人都感到战战兢兢。他顺着树荫走，路边的椰子树高大、挺拔、洁白，在温暖的海凤里摇晃着几扇绿叶。山坡下的椰树就没这么争气了，自由自在的散生在草地里，路边有很多流向海里的清水沟，有时候会长着淡水龙虾。

　　木叶的忍者被安置在离海边不远的一片房子里，全部用本色的木头盖成，带着凉台，凉台上放着摇椅。芭蕉树密密地长到了房子跟前，暗红色的芭蕉花不起眼地开在巨大的叶子中间。

　　春贞和岚雪已经将同来的六个小忍者都安顿好，他们坐在凉台上，努力辨认那些挨挤着、甚至交缠着秘密长在一起的植物是什么。

　　傍晚有人送饭过来，是用吞拿鱼和肉一起炒的素面，长枪乌贼生鱼片和海参花。这些在内陆都不常见，淡红色的海参花其实是海参的卵巢，尤其适合下酒。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叫做“水云”的海草，用醋和一点点糖浸过，又酸又甜，口感滑溜溜的，只吃第一口斑就喜欢上了。

　　涡之国天黑得早，才吃过饭，落日就在山那边沉下，不一会月亮就明晃晃出现在天空，海中月影如银盘闪烁，有时突然惊散，大概是大鱼从下面经过。

　　水户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涡之国的风貌，参考了冲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