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创设组）岔路口》云卿

27、第二十七章

　　明月高挂，月光清冷。

　　水户坐在廊下，态度一如平如，但与她相处多年的春贞依然能从她安定的神情下感到淡淡的惆怅，岚雪是淡岛家的女儿，因为这次出行才跟在水户身边，一路上都跟随着春贞行事，如今也不敢做什么，两个人静静地陪坐一旁。夜深人静，花、叶与人都溶进了清亮的月光，如梦似幻，仿佛银纸剪贴的人形。

　　忽然有脚步声，亘从芭蕉树的影子里出来，衣裳下摆卷起，兜着许多绿色的小桔子。他径直过来把桔子放在地板上，有两三只滴溜溜地滚到地上裂开，一股芬芳清爽的香味顿时腾起。

　　“初枝怀孕时挺喜欢吃这个。”亘认认真真地解释。

　　这几天“斑”的形象已经崩坏得差不多，甚至连春贞都不太怕他，这会儿从他口里听见了其他女人的名字，仍然恭顺地低着头，耳朵却已经尖尖地竖起来。

　　水户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她抚摸着小腹，那里如今还是一片平坦：“不知道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亘认真地想了想：“女孩子比较好，会比较像你...”这时他有点不满地皱了皱眉：“这世上的蠢货太多，要是继承漩涡一族的人是你就好了。”

　　他如此直白地针砭着一族之首，在不了解的人看来，完全是狂妄。但水户完全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她的双手放在腹部，凝视着远处海中粼粼的波光出神。

　　男人的世界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修罗场。在那里面，女人能做的事只有一件，便是委曲求全，生儿育女，让下一代来征服统治这个世界。即便自幼就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但身为女性，就注定了要牺牲自我。

　　水户明白，父母是真心疼爱自己，甚至因为抱有愧疚，这份疼爱甚至超越了吉泰和其他兄弟，也为今日兄妹之间的不合埋下了根源。

　　她并非寻常的女性，从小跟在父亲身边接触各种事物，后来背井离乡，远嫁千手。多年来的经历让她完全能够体会父亲曾经的心情。

　　当年水户的父亲力排众议与千手一族结为同盟，并将爱女嫁给柱间。在他的设想中，漩涡一族隐居海外，吉泰作为长子，聪颖不足但守成有余，水户和柱间的婚姻则架设起了漩涡一族与千手一族的桥梁，无论进攻退受，都有可以余地。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因为愧疚和喜爱而对水户的宠爱，引发了长兄吉泰的不满，以至于漩涡一族和木叶日渐疏远。而后水户成为尾兽容器，以及漩涡一族所展现出的能力，终于招致了一族的灭亡。

　　在亘和奏真那里得知漩涡一族的情况后，水户一直在思索着，她隐隐觉得后来所知的那些并非真正的真相。这次她回到涡之国，就是希望能从漩涡一族内部了解更多。

　　亘大概在凌晨三点就起来了。

　　天地间还是一片漆黑，月亮垂在天边，朦朦胧胧的光照亮了一点海面。浪涛声很明显，他穿过沼泽一样粘稠的夜色向海边走去。

　　山坡上到处都是一团又一团黑色的灌木，有时候有十来棵高高大大的，大概是椰子和芭蕉，有时候又会闻到一阵果香，大概走过了几棵菠萝蜜。

　　海水和天都是黑的，但远处的山更黑，好像谁在海那边简洁的涂了一笔，脚下砂砾很细，走了几步又变得很粗。潮水不疾不徐，柔柔地湃了两三次，突然气势汹汹地涨上来，泡沫似的浪花猛地扑上来盖住了半个沙滩。这一扑用尽了力，又徐徐地、绵绵地涨上来。

　　亘找了一棵树把衣服挂上去，向前走了几步，顺着又一次汹涌上来的浪涛扑进了海中。

　　花之国近海，旅行时也会经过海，但从来没有想要下去过。他游过河流，潜入过深洞，但那些都和海水不同。这会儿他就在海里，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却更能引发人的奇思妙想。

　　海水凉快又粘稠，又咸又黏，像鱼鳞那样生硬而冰凉，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它们和鱼是同样的东西，

　　海浪从头上一重一重盖过，手臂挥动时，海水被撕裂了，又瞬间密合。在一张一合间，不知不觉开始有光漂在最上层的水面上，先是铅灰色的，海浪在上面投下浓重的黑影。随着水面越来越亮，浪花渐渐变白，东边水天相接处密布着淡红淡金的云层。天空不断变化，沙滩、水面都变亮了起来，他在水下潜泳了又一会，再探出水面时发现太阳已经在一片岛后露出来，整个海面灿灿有光。

　　大概又过了半个钟点，天地已经一片光亮，海青地白，树绿花浓。亘朦朦胧胧地漂在水面上，看见风吹动蓬松的树梢。

　　春贞踩着布满青苔的阶梯下来。涡之国的织物一向鲜艳夺目，她穿着一件用山蓝染成花和贝壳图案的白底裙子，风吹过，裙摆微微飘过积满露水的草间，濡湿了小小一片。

　　她老老实实站在礁石堆后面喊了一声，片刻后听见水声响起，挂着衣服的树梢被扯了下去，又空荡荡地弹回来。过了一会亘头发湿漉漉地从礁石上跳下来。

　　春贞急忙跟在他后面，这几天都是她来海边，路已经走得很熟，这会儿低着头一棵一棵树数着减去路程，视线的上方总是飘动着一片蓝色的衣摆。

　　洗过澡后又写了一封信，亘这才在桌前坐下享用早饭。也许是因为靠海，这边的饮食比较平时的口味更重，明明已经味道绝佳，却要洒上酱油，小沙丁鱼盖饭也很常见，都是斑和亘不吃的东西。幸好今早吃的是藕片和茄子的炸天妇罗，搭配了淡腌菜和湿豆皮煮芋艿。

　　涡之国比起附近的岛屿，不仅国土辽阔，人口也更多，岛上有长年不竭的大溪流，有许多人种植芋艿、养猪，还修建了很多大型的鱼塘来放养遮目鱼和缁鱼。

　　涡之国的国主并不是本地土人，而是在数百年前迁来，依靠征伐以及与当地贵族联姻取得了国主之位。不久之后漩涡一族为了避开战乱也迁来此处，并以漩涡为名定居涡之国。

　　亘忽然觉察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又一片模糊，只好暂时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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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涡之国种植设定参考了《枪炮病菌和钢铁》。
春节去了海边，国内的小伙伴瑟瑟发抖时身边都是各种大白腿，水果和海鲜一本满足。
恭喜阿亘达成海边看日出成就以及夜泳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