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豆豆妮

5、第5章

　　罗清拥着顾敏芝一起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喷头上洒落，浴室里很快弥漫了阵阵水雾，罗清脱掉了身上最后的束缚，一周两次在健身房挥洒的汗水没有白费，让他在不惑之年也可以拥有健美的体态，顾敏芝的眼神微眯了一下，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外面寒风冷夜，浴室里春光无限……
　　这个澡洗完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罗清用宽大的浴袍将顾敏芝裹住抱回了主卧的大床上，一场情事的余韵让顾敏芝看起来分外妩媚动人，脸颊绯红，迷离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罗清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顾敏芝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喃喃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这么猴急？”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
　　“还不是因为你太勾人了！”罗清笑着，低头亲了一下顾敏芝的额头。
　　顾敏芝心满意足地笑了，搂着罗清的手臂紧了紧，她喜欢这样温暖的罗清，跟平时若即若离的谦谦君子状太不一样了。“那你以后别睡客房了吧？”
　　“嗯！”罗清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意识到，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改变了，从他接顾敏芝时，从他看到那个倚着门廊抽烟的男人时，就在那一刻，他决定了一些事。那是一种雄性动物保护自己的配偶和领地的本能，他从另一头雄性动物的眼神里看到了威胁。他当然不能告诉顾敏芝，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抓紧她。
　　苏承告别一众男女，从KTV出来的时候已经快零点了，冬天的夜格外寂寥，即使是在这条夜生活一条街上，车辆也已渐少，行人更是寥寥。苏承紧了紧大衣衣领，在路边上了一辆等客的出租车。他虽然酒量不错，但两场喝下来也已经有些上头了，头晕得厉害，但意识还算清楚，报了地址之后就窝在后座打盹。二十多分钟之后司机叫醒了他。他掏钱、开车门、关车门，动作僵硬地往自己的“家”走去。
　　这是他两年前回到这座城市时买的房子，一套三居室，100多平，装修得像样板房一样无可挑剔，唯独缺了个女主人，少了点温度。苏承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自嘲似地笑了笑，他宁可把这里称之为居所，也不愿意称它为“家”，这不是他的家，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家的渴望从头到尾都只有顾敏芝，有顾敏芝的地方才有家。
　　想到顾敏芝，他的心脏忽然一阵纠痛，胃里也跟着一阵翻江倒海，他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到后来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还在干呕，许久才停止。酒已经醒了，心却更痛。慢慢支撑着洗手台站起身，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泛红，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还在往下滴，他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胡乱地洗着脸。忽然，捂在脸上的手不动了，从指缝间漏出几缕压抑着的哽咽，肩膀也随之抖动着，背靠着瓷砖慢慢滑坐到了地上。双手也从脸上离开撑到了身边的地砖上，忽然又摇头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留着泪，“苏承啊苏承，你真是没药可救了啊！”他在心底呐喊着，就这么哭哭笑笑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苏承拖着疲惫僵硬的身躯瘫倒在沙发里接起了电话。
　　“苏承，你……还好吗？”询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嗯，我已经到家了，你别担心。”苏承说完就挂了电话，他此时什么都不想说，更不想对着询艾说些什么。
　　询艾听着手机里挂机后发出的“嘟嘟”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她知道苏承不可能还好，听他沙哑的声音就知道他并不好，可是苏承不愿意跟她多说什么，这么多年她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苦？她忽然觉得好冷，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坐在飘窗的窗台上，看着楼底下的一片黑暗陷入了无尽的思绪。
　　这个圣诞夜，有人为不确定的将来担忧着，有人为难以忘怀的过去痛苦着，还有人为纷繁杂乱的现在迷茫彷徨着……有多少人一夜安睡，又有多少人一夜无眠？偌大的城市里谁会在乎哪里又上演了一幕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