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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招贤纳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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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亲长,于元阳仙宴,广散羽帖,丝牵绣幕,锦屏射雀,纳良缘,觅贤婿,席间百万仙神,更在那羽箸中,读其深意。
若得鸾鸟青睐者,执箸间便知一二,显而易见的是,辇中 。共主,并无收到鸾鸟邀约。
归藏山下,未婚男仙济济一堂,跃跃欲试,为了美人,自甘舍了旧时修为,断戒情欲,一尝这妩媚清贵的娇柔。
凰妤从辇上一跃而下,不禁啧然称奇,亲长,是哪里的手段,短短半日,竟广纳了万千英杰,乍眼瞭去,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雅儒,或冷峻,浅浅数来,也有万众之余,瞧得仔细了,仙群中更有旧日面孔,看得她老脸一红。
亲长,简直太胡来了…
美人双颊泛红,娇羞难掩,看她小女儿姿态,披帛襦裙,清丽楚楚,更与席上求怜媚态俨然不同,千变万化之处,更惹他们心爱。
众仙求慕之心,昭然若揭,挨她近些,才看百米腾云间,竟有帝辇龙驾尾随,一时间,得慧者,竟了然掩面无息遁走。
“何故喧哗?”
那人自辇内,御步而出,含怒愠恼,指尖隐隐生雷,九天已然星云密布腾挪。
好啊,如今这九天已然是翻天了,人人皆可翘他墙脚。赶着他新岁,巴巴地来添堵。
此言一出,山下余者,不过千人,果真有不怕死的,蠢钝的,上前躬身,以鸾鸟羽翎旧帖之约,照实禀复。
凰妤接了那帖,笑嫣如花道
“算数,自然算数,只不过天色渐晚,又恐此间仓促,何不依序登名造册,将各位履历绘象,细书其中,各自归家,静待回复。”
话毕,又拂袖间,又幻千册小帖在众仙手中以作回礼。
虔心续道
“此间小帖,乃本君万年履表,年岁,惯用皮相,体姿身长,师从何方。”
话到一半,少女含羞回身,窥视那人黑脸。戏谑道
“跟过何人,尽在其间。按这小帖上的样式,复帖于归藏,便可。”
众神得帖,喜不自胜,无不躬身施礼请辞,不过尔尔,归藏山外,已复旧状。只徒留一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膀大腰圆,满面风霜,见着凰妤,也不顾清珩。憨笑得向她走来
“阿妤!”
“…”而今九天三界,能唤她乳名的旧人,不过屈指可数,遗世万年,她已记不清,眼前之人是谁了。
“阿妤,是我啊,我是玄虎。小虎!”他指了指自己,并不顾清珩,以指在脸上捏了个鬼脸,憨笑得宛若个孩童。
“小虎?!”而今的白虎虎主,今日元阳仙宴,特从西奎之境万里来赴,而今他司掌九洲杀伐,镇御西奎已逾数万年,早不见了旧时,稚童样貌。
只是…凰妤上下打量着他,不禁数落到
“万年不见,怎么这般样子。”
同样是几万年的岁数,看看她身后的老龙,保养得,把起二十岁的花信少女也不在话下。再看看眼前这人,皮相样貌,大得可做她爹爹了。
玄虎被她眉眼间的揶揄之色,调侃的不好意思道
“只怪旧时顽皮,没能好好研习先师相课。”
看着眼前人娇俏动人的稚时装扮,他憨笑得摸了摸后勺,仿若隔世,不知为何,竟想起,那时少年,情窦初开,趴在法案上,尽窥眼前之人,
幻相绘皮的模样,那人每幻一相,皆叫他痴恋深迷,以至于这相课,竟未曾听进先师只言半语。
“那你亏大了,若得空,来我归藏,本君必将倾囊相授。”
眼下这人,哪还有旧时半分模样,那时树下逐打嬉闹,他宛若小童,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多少有些情份的。
“阿妤,我带了……带了你喜欢的栗子糕。”
玄虎忙着献宝,从怀中取出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奉了来,捧至她眼前。
“还是你细心。”凰妤正欲捻掰一断小尝,清珩已然疾步而上,碰的声、阖上匣盒、咬牙切齿道
“她已经吃饱了…”
他们虽为君臣,更是同窗,凰妤万年得归,玄虎并不愿在美人面前,落了下风,又思及少帝娥皇女英的旧绯,他心中替她万般不值,这天下,无论是何人,也不能让阿妤受这般委屈。
故,不做理会,又低首哄了她来道
“阿妤,方才我已见过凤长,你放心,我自站你这边,若是你不愿,就舍了这虚位,奎西陇境、得邑亿万,我只当夙了旧愿,尽数相捧。”
话毕,竟视他于无物,携了美人,明目张胆的,被凤侍引入归藏,接风洗尘。
清珩哄不好娇妻,又添一恼、俨然头疼欲裂,又见那人早有准备,奉糕备礼,轻声细哄,前脚买通她亲长,后脚装可怜提起旧事,将人半推半就的登堂入室,真是极好手段。
思及娇妻,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极软,自小吃不得人软磨硬泡,看得矜贵冷艳,并不耐得人缠,若他绕的久了,莫说身子,底子都要连人托山的都要将人诓去。
这亦是,为何他每每哄语宿夜的原因,天大的错处,只要叨唠哄个没完,骗的她晕晕乎乎的,此事便算翻篇了。
这玄虎明摆的,有备而来,若他真的放置不管,只怕、不出数日,哄骗那人几杯酒、娇妻难寻。眼下也顾不得,帝颜威仪,尽碎旧涩,只厚着脸皮追了上去。
凰妤被玄虎温声呢喃的晕晕乎乎,一时间也听不清他叨些什么,边走着边被人,一点点喂着口间糕甜,脚下旧伤还未好,只得被扶着,一点点往归藏里挪。
玄虎又是说什么,把奎西尽数相予,又是说旧时情谊,剥橘爬树,翻沟倒土的,竟把幼时与他二人稚事一一翻数,不知为何,竟也不觉得这人丑陋,心间与暖,又恨又忿,那时是没长眼,怎么就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
不及眼前之人半分窝心。白受万年委屈,急得竟红了眼,眼泪簌簌而落。
“阿妤,阿妤,你莫哭,我知你委屈,你只管将那泥还他,九天三界,往后余生,自我玄虎来护你,就像咱们幼时那般,若是谁敢欺你,我第一个打爆他脑袋。”
“小虎……呜呜……”这人不过三言两语,竟把她万年委屈,尽数逼了出来,又被他细数蹭拭了眼泪,越说越觉得不值,不如眼前旧伴体己。
知冷知热。
自小相伴,玄虎自知眼前美人脾性,耐不得缠,哄不得话,她明明心向青龙少年,自小在闫山也只敢远远窥看,反倒与他成日厮混,说来说去,是拿捏了鸾鸟傲性、百般来缠,故,三人之间,虽皆为竹马,阿妤与那人数年相交之时,总统加起来,也不足他们两人三分之一。
怪他旧时年幼怯懦,自卑不及那人拔萃,不过怒马,便敢锋指万岁,狭权弄势,问鼎九天。纵是再心爱眼前之人,岂敢,妄自以替。
而今似水流年,恍然半生,又见她万年得归,才恍然大悟,那时愚钝,更不应作壁上观,就该竭尽所能,将人强了来,不让她受委屈,才是正理。
凤长远远见两人搀在一起,就觉得事成一半,拿捏了自家妹子的性子,细细揣摩了番,又吩咐,殿内凤侍备饭留客,又叫人收了间离她闺卧近的客房,浅备薄酒,恨不得将人打包送去。
转身间又听小侍附耳来报,龙侍奉主来访,黑得脸回道
“送客。”
话未落音,竟见眼前,少年,玄服帝衮,以佩冠束发,清雅绝俗,身随青羽,敖星二侍,手奉御宝龟匣,一扫方才殿内倨傲,懒怠疲倦的样子,言笑晏晏的舔着脸道
“清珩,问亲长安。”
舍了旧帝颜面,眉目亲昵的,倒像邻家小生,身后二侍,随主,对他竟额外行了龙礼,奉礼躬身,浅叩,聊表敬意。
凤重置若罔闻,越了三人,远远迎了胞妹玄虎,又见她一脚一瘸,关心道
“何故成了这样子?”
怕兄长怪罪,她只诌了句谎,转瞬又见,旧爱主仆三人,何时伫立殿前,追来归藏,眼下、小腰还被故友搀着,一时间,不知道是急还是燥、羞的脸也不知拿放,倒像红杏出墙被当场抓获,悄悄地挪了下小腰。
玄虎不明所以,以为是她行了几步越发娇柔无力,反倒施力将人拖起,搂着更紧,哄道
“阿妤,你只管放松,有我。”
眼下两人搀在一起,却不像旧友,倒像父女,清珩已然怒火攻心,只假意浅笑,想着,关键时刻,不可自乱阵脚,皮相不过术法,若那人执意相追,自己未必是他对手。
忆起旧时,两人几欲同寝共食,嬉闹玩乐、就连夜里,他囊萤映雪,那人也会在窗外,为她尽放华灯,没日没夜地陪她胡闹。
若论旧时情份,真真少他万分,故,若无万分把握,将其一剑封喉,尚不可棋输先着,二侍见主子谈起情爱,倒是如带兵御政,运筹帷幄间也是谨小慎微。见他吃瘪,无不暗窃称快。
凰妤没得办法,脚踝连着奔波的又有几分痛楚,只得软下身子来,凤重帮着搀她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替主子搀进闺卧,揉脚上药。”
两边凤侍得令,欲上前搀扶。
“不必了,我来。”玄虎打断道。
凰妤眼睛瞪得像铜铃大,许久未见就……又不像幼时……正欲开口拒绝,就听凤重接话道
“这是极好的、下侍手重、哪有旧友得心,再者也不是外人、幼时什么没见过,妤儿每每伤了脚、也是你帮她的。”
说罢竟推着自己妹子往闺卧里去,玄虎一时得了应承,脸激动涨红的、直接把美人横抱起来。
“啊!”她惊的尖叫。
凤重有意挡住主仆三人视线,遣来十数凤侍,推着二人就往她闺卧走、知道的是揉脚,不知道的,以为是要送他二人去洞房。
凰妤被别的男人拦腰抱起、燥得耳根频频羞红,四肢乱蹬、又怕掉下去,只得搀了他颈子、娇媚的柔若无骨,既恐那人吃味,又怕亲长发火,让他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
只得半推半就的被那人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