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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夫为妻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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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珩见娇妻脚未点地,连嗔带媚的被人揽腰抱走,已有谴怒之意,欲以帝命叱责,强权以压,又恐扫了凤重颜面。
过去,他的妻颠沛半生,在这世上只余他一人,尤可牵挂,而凰妤不同,凤重乃她嫡亲胞兄,长兄为父,她虽为鸾凤之主,私下诸多事宜,皆仰仗其兄。
若他不留情面,想必龙凤之间,难为姻亲,百万鸾鸟,更不会认他这个内婿。
思来想去,竟缓了心急,重振旗鼓,迎难携侍尾随而上。山内凤侍,碍于他身份,并无人敢阻。疾步跟在凤重等人后面,不过半响,果真登堂入室,到了归藏山巅,那人闺卧。
凰妤半推半就的被男人放置榻上,急燥得,婉拒道
“亲长,我与小虎只是旧时玩伴…”
话未说完,又听凤重恼道
“什么时候了,还不尽褪鞋袜,让凤侍看看你伤在哪?”
她吓得,将小足连鞋带袜的缩进衾被里,又见清珩前后脚,面色含怒的携侍跟来,真真的脑中一片混乱,又怕他厌弃自己孟浪,又怕扫了凤重和旧友的脸。
“无事,是筋骨扭了,凤侍哪懂医法,待会我自个揉揉就好了。”
“妤儿,我懂,我帮你。”
玄虎见美人疼的螓首冒汗,只当她,因拒着他而今虎主身份,不敢像幼时那般,让他随意揉捏,将他唤作小侍。
话毕就傻愣愣的去抓她的脚,哪知人还未上榻,屈尊去捧,就被身后之人,急急撞开,猝不急防间,那人骨节分明的手,在众目睽睽下,从螺丝褥下擒了美人细踝,控握在掌间,沉声道
“本尊来…”
凰妤被他擒了芊足,羞的把脸埋在鲛纱枕里,娇嗔一声,全身酥麻轻颤,不敢动弹。
他身披御政帝衮,负手上前,将头探进幔帐里,墨丝微垂,屈尊降贵的微低着首,若无其事的当众以右手,擒了那褥下纤足,尽阅掌下美人娇态,却被她羞态晃了神。
“帝主万乘之尊,怎做过这些?还是让凤侍来吧。”
凤重疾步上前,阻到。那人至尊,万没有给人捏过踝,要是赌气没得轻重,胡乱捏,反而弄伤胞妹。
凰妤闻言,含羞带怨的思及他给那人捏脚旧事,醋得急得,忙踢了那手,竟缩进榻里。
他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无所适从。
“还是下臣来吧。”
玄虎趁他缓神,小心翼翼地从榻里,捧了美人脚来,轻褪鞋袜,露出她纤巧莹白的嫩足,他视若珍宝的轻轻揉揉,像幼时那般为她按捏。
清珩见娇妻被别人捏得春色乍起,脸色难看的,青筋暴起,隐在衮袖下的掌间已然,克制得恨不得捏碎,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横亘在两人之间。
她足下娇柔被其他男人,放在掌间把玩,他恼得,想当众擒了她来,质问她方才何故,推开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恼怒间,却见娇妻,头埋在枕里不知是委屈,还是怎么,竟羞耻抽泣起来,越发难止的娇哭。
“怎么了?是我按的疼了么?”
玄虎急急问道。
凰妤不敢应他,只百般委屈的轻咬下唇咽泣,是被自己给醋的,情难自止,又看他脸色发青,要怒叱自己的模样,念到他前世不念旧情种种,对自己随意厌弃弑杀,若是那小泥,他必不敢如此凶狠,亦为她捏了一夜脚,不觉勉强。
见榻前之人,待她凛若冰霜,竟曾给那人,屈尊熬夜捏脚,为她打扇,又醋又怒道
“凰妤恐殿前失仪,还是请帝尊移步卧外,候茶吧。总归是不便见客的……”
“……”
“帝尊,还是容下臣陪您,移步殿外奉茶以候。”
他在,他就敢把玩她娇足,要是他走了,岂不是将她生吞活剥?还是眼下两人、本就浓情蜜意的恨不得,坦诚相见,倒让他枉作坏人。
清珩置若罔闻,脚下生根般,铁青着脸,不愿走。想着谁敢再劝上一句,就索性,掀了这万里归藏。
青羽瞧着自家主子,已然在盛怒边缘徘徊,按捺不住掌下雷火,连忙上前,纾解道
“凤主娘娘,只是微恙,若是揉按久了反错伤筋骨,不如以术法愈之,云鹤族内亦有古传术法,可隔空以术疗伤、娘娘不妨一试,既可纾解娘娘筋骨,又可保全娘娘闺誉。”
话毕、凰妤缩了脚来,下了台阶,红着眼道
“有劳星君了。”
清珩闻言,才收了气,起身退出帐外,一拂衮袖,睥睨着榻下玄虎,冷声道
“即是如此,何不趁着雅兴,君臣共饮,以续同窗旧谊。”
“诺。”玄虎起身躬礼禀道。
他低头亵弄自己骨指,轻弹指尖烟尘,尽藏眸间阴鸷,似是自顾自的等着什么,并不离开。
玄虎凤重见此,不解其意。凤重不愿让他留宿归藏,想着要如何开口,让其打退堂鼓,踌躇良久、想着合时宜的说辞,还未开口,就听得卧外,雷鸣龙啸,心道不好。
门,碰的一声,被人撞开。
原是御前擎天上君,赤踏叱火法,轮,手持方天戟,受谕令,厉兵秣马而来。
数万腾龙,不过须臾,云集归藏,蓄势待发。
“来了。”少帝摆了摆手。
上君屈膝下叩,行军礼,手奉兵符。
清珩取了符来,幻化无影,宛若无人的,直径往内卧疾行,只手掀了纱帐,惊得帐中美人嗔怨带憤,她耳下清痣还残着些青紫噬迹,芊足微肿发烫。狼狈的梨花带雨,
少帝苦笑,倒难为她今日,费尽心思的惹自己生气,如今,就遂了她意。
弯下腰,竟在惊呼中,一气呵成的将她扛上肩,愣凭她踢打,众目睽睽下,轻拍了她腰下小臀两下。
哑声道
“随我喝酒。”
“混蛋!浪荡子!你放我下来!”
凰妤被他此举吓得哆嗦,正欲施法,又听他道
“你再乱动,我就当众,要了你。”
若是没有强权,他清珩无以为生,亦忍无可忍。
她光着脚丫,那人并不顾她威仪,一路只将她扛着,任凭她云鬓松乱,娇喘尖叫的上了鸾凤殿。
凤重玄虎,虽怒却慑于帝主之威,见归藏山外,数万御兵以守。并不敢多说什么,依着那人旧性,把他惹急了,确不好担着。
少帝进了鸾凤殿,毫不客气,几步上了主座,单手将美人揽进怀里,宛若恩客,将她强压在身侧,重目睽睽下又咬她耳朵,嗜血道
“若是以后,再敢别的男人这般碰你,别怪我弑尽归藏。”
凰妤闻言,脸吓得煞白,思及他往日的手段,尽是委屈,只强撑着颈子、任他将自己怀抱在腿间。
纤足隐在裙下,微裸着。
“斟酒。”他挑眉。
真的是个暴君,她只得浅斟。
“奉酒。”
你!他真以为自己在逛窑子么?!她气得直哆嗦、恨的含下泪来,想着,下了宴,就跟那人恩断义绝,此生也算是走眼看错了人,此人凶残成性,怎么妄想他,百般温柔呢。
为了归藏,她只能含憤忍羞的,在兄长旧友面前,亲侍他酒水。
清珩受了美人恩,这才消了气,美人埋首不忿温着酒,浅奉他几口,少帝并不动箸,只将指探下她裸露的脚踝,轻轻为她舒解痛意。
他轻轻绵绵的为她按压良久,本是羞愤气恼,不知是按得舒服了,还是,裙下小足,得了他指尖温度,捏得久了,倒也舒了方才醋意,后知后觉的酥麻。
见她嫩耳泛着微红,清珩不作话语,只继续手下动作,为娇妻按揉。
玄虎见二人郎情妾意,众目睽睽下,并不顾世俗他人,心下悲凉,涩饮了几杯酒水,匆匆告退。
今日乃他万岁新辰,从元阳仙宴始,到眼下,只这强权最为舒心,他顾不得与她亲长客气,只让龙族上奉了聘书,又续着旧礼,补了漏缺,数万龙将,毫不客气的登堂入室,连人带侍的留宿归藏。
强取豪夺之处,竟比打家劫舍的野盗、更为无耻。凤重气得直哆嗦,抬首间,又见座上之人,一如万年前那般,倨傲自负,对他举杯挑衅。
未到夜月,他尽抱怀中微醺美人,退下宴来。
阖上门,将她轻置榻上,脸上阴霾才松了些。替她松了鬓发珠钗,褪了薄衫,幻了温水来,盥洗沐浴,将她里里外外,洗得干净了,取了汗巾,轻车熟路的为她擦拭。
任由她瘫在自己怀里,环着她上榻,细哄道
“我的小娇妻,并不敢这么恼我。”
“你疼她,又不疼我。”
看他忙前忙后的,亲侍了半个时辰,凰妤才消了几分气。
看她反反复复地吃自己的旧醋,清珩又哄道
“都是一样的疼。”何况你们本就是一人、又何分你我。
“那你为她膝跪归藏,今日又为何不为我跪、还要强逼我、像以前那般…”说起此事,美人委屈的眼泪簌簌地流。
“没有你,哪来的娇妻。”
清珩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也该与她好好论下夫妻相处之道。少帝以指撩了榻上幔帐、将她环进怀里、循循以诱道
“以后、在这卧外、夫为妻纲、龙上凤下。卧寝之内、则妻为夫纲、凤上龙下、如何?”
凰妤不若小泥,万事皆由他,若闹起脾气,当真上了别人的榻,也未可知。
“不允,卧内卧外,以我为纲。”她据理力争。
“那,有人时,夫为妻纲,无人时,妻为夫纲?”少帝退了一步。
规矩一旦立下,就是千年万年的事,毕竟,眼前之人,要与他比肩山海。
“不允,有人无人,以我为纲。”
“若我强权以压呢?”少帝紫眸含冰,试探道。
“那我就另觅良人。”她不畏强权的在榻间直起颈子,气鼓鼓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