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米勒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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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暂且把时间往回倒一点。
艾丝特正低着头继续和扫帚较劲，说“起来”的腔调越来越稀奇古怪。弗雷德的笑声落在她耳边，伴随着少年轻松的声音：
“起来。”
艾丝特一度怀疑自己拿到的扫帚是不是坏的，但是弗雷德说完后扫帚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稳稳当当。她懊恼地握住扫帚柄：“你们怎么过来了？霍琦夫人呢？”
“她让我们教你，不然就扣我们分。”弗雷德说。
乔治则把注意力全放在艾丝特之前说咒语的腔调上：“刚刚那是什么？麻瓜的儿歌曲调？”
艾丝特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晚上妈妈经常会唱给我听。”
“挺好听的，”乔治笑了笑，“改天你可以教教弗雷德，让他回家唱给爸爸听——我们爸爸对麻瓜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然后他就被弗雷德打了。
“喂，你想不想试着飞一下？”弗雷德转换话题一样，问艾丝特。
“可我的扫帚还起不来呢。”
“我的可以呀，”弗雷德嘴角露出笑容，他朝艾丝特晃了一下扫帚，“你觉不觉得，提前体验一下飞行的感觉有利于你进一步学习飞行？”
“你说——你要带我吗？”
“答对了。”
艾丝特想起来霍琦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学生不能私自飞行——不过她侥幸地想霍琦夫人叮嘱的人里应该不包括艾丝特，毕竟她连扫帚都飞不起来，更别谈飞行；弗雷德刚刚才被霍琦夫人从扫帚上拎下来，扔到自己这边将功赎罪。
“你没问题吗？”她笑了。
“人嘛，总是要有一点冒险精神的。”
她又看了一眼霍琦夫人，霍琦夫人正被乔丹缠着问问题。她背对这里，一头稍显凌乱的灰色头发在风中不耐烦地飘动。
“好吧，”她弯下腰放下自己的扫帚，“那就用你的扫帚吧。”
霍格沃茨的扫帚都是很旧很老的了。艾丝特跟着弗雷德跨坐上扫帚时，扫帚尖叫了一声。女孩子对体重的敏感让她一时间有些脸红，但弗雷德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让艾丝特抓住自己的腰，双脚蹬地飞了起来。
艾丝特以前跟父母一起坐过飞机，隔着窗户看自己穿行在云层里。坐在扫帚上和坐在飞机里又是不一样的，她感觉自己的头发在向后扬，弗雷德的红色头发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
耳边的风声明显。她松开抓住弗雷德的一只手，把他的头发往一边拨了拨。然后她很小心地把脸凑近弗雷德的后背：“你从小就会了吗？这个？”
“是啊，”弗雷德大声说，“我还没学走路就学会了这个——在家里的时候还经常骑着扫帚带妹妹去附近玩。”
“玩？”
“是真的，”弗雷德说，“金妮——噢，就是我妹妹，她很格兰芬多的。她都敢自己骑着扫帚出去玩。”
也不知道是自己骑着扫帚出去玩更可怕一点，还是骑着扫帚带人出去玩更可怕。
艾丝特想起来吃早饭的时候自己想问他的：“对了，早饭的时候你们不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你们去哪探险了吗？”
“探险？我们倒想，”弗雷德真心实意地感叹，“我们第一节有课，刚拿到课程表就发现必须要上课了，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喔——这是你们的第二节课啊。”艾丝特有些遗憾，“我还以为我们都是第一节课呢。”
“那你真是太走运了，”他听出来艾丝特语气里的遗憾，笑着和她开玩笑，“第一节课就有我陪你——可惜我第一节课没人陪，孤零零的，好可怜哟。”
“你这样说，乔治可会觉得被抛弃的。”艾丝特便开心地笑了。
弗雷德带着她绕过一棵树梢。他原本还想在树梢那里来一个漂亮的倒挂，但是考虑到艾丝特可能会没预料从扫帚上摔下去，再加上学校的扫帚实在是太没劲了——
“我一定要从家里把扫帚偷过来。”他闷闷地发誓。
弗雷德在飞行的时候有好几次刹车——好像想做什么动作但最后放弃了那种感觉，结合弗雷德刚刚说的话，艾丝特猜他是对学校的扫帚不满意。她抓着弗雷德腰际的衣服，稍微晃了晃：
“弗雷德——要进魁地奇队吗？”
“是啊，有谁会不想进魁地奇队？”他兴奋起来，“我和乔治已经说好了，一年级的时候就要参加魁地奇队的选拔——噢，我才不信他们真的能阻止我们参加选拔呢，我们要当击球手。”
“击球手？”艾丝特惊讶地重复了一下，然后连忙和他解释，“我知道击球手是干什么的。打游走球那个，对吧？我还以为你会想当找球手呢。”
弗雷德便愉快地笑起来：“找球手是查理的活。而且——”他突然停下话，停了那么一两秒，愉快地说了下去，“有什么比击球手更适合我和乔治的呢。”
艾丝特没看过魁地奇比赛，在书上看来的规则讲解让她根本难以真正理解击球手的魅力。她只能应和几句，心里却有种感觉，弗雷德和乔治不想当找球手或许不是因为查理，也不是因为击球手，而是因为找球手只需要一个人。
弗雷德和乔治是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击球手恰好也需要两个人。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倒真的像是为他俩量身定做的一样。
飞向塔楼的时候艾丝特往下望了一眼，拉文克劳的女孩子们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洛伦看见自己在看她，伸手和她招了招手。艾丝特一下子想起来她昨天说的哥哥弟弟，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
“你要不要也给你的朋友招招手？”弗雷德提议。
“嗯……还是先不了。”艾丝特默默挪开眼睛，死死盯住弗雷德的后背，再也不敢往四处乱看了。但是盯着弗雷德的后背也有些奇怪。弗雷德的巫师长袍有些旧，有些泛白，她想可能是穿的哥哥剩下来的长袍。长袍的后摆被弗雷德随意地拨到左边垂在了空中，现在随着风纠结地鼓动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艾丝特抓住弗雷德衣服的手太紧了，弗雷德沉默了一下，问她：“紧张吗？”
“什么？”
他没回答：“要好好享受飞行的乐趣——小女巫。喂，抓紧我！”
艾丝特不明所以，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就发觉扫帚的速度猛然变快。艾丝特张开的嘴巴里塞满风和弗雷德的头发，她一边扭脸避开一边试图把弗雷德的头发吐出去。等她再从弗雷德的身后看向前面，格兰芬多塔楼出现在扫帚前进的路线上。
“弗雷德——你不会是要——”
“为什么不会？”他开心地说，弯下腰去加速。艾丝特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不得不跟着弗雷德把身子压下去。她眯着眼睛看见塔楼越来越近，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厉害，强撑着不让自己喊出来。
她开始思考如果现在从扫帚上跳下去自己会发生什么。
然后弗雷德轻轻抬高扫帚，两个人在塔楼前划出一道上升的弧线。
他带着艾丝特往回飞，稍微降下了速度。“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艾丝特看不见弗雷德的脸，但是觉得弗雷德的嘴角已经咧得不能再咧了。极限的刺激让艾丝特兴奋起来，很快又有点不好意思，为着自己刚刚小心眼地揣度弗雷德是要带着她撞向塔楼，于是认认真真地向他道歉。
弗雷德静了一下，无所谓地笑了：“正常——谁都会那么想的。”他低头看见乔治站在地上，挥着双手给自己打手势，让自己赶紧下来。如果是在平时，弗雷德一定会二话不说降下飞行扫帚；但今天他不想这么做，他还想再往上面飞一点。他有一点，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开心的感觉。
“你想不想飞的再高一点？”他问艾丝特。
艾丝特察觉到弗雷德心情不好，她犹豫了一下，假装自己也没看到霍琦夫人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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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最后是被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带回去的。
霍琦夫人不知道是被谁说服了，把先前给弗雷德两人扣得分加了回来，但说什么也不肯再奖励他们什么分。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接到学生的通知后，结伴匆匆来到霍琦夫人的办公室，看见规规矩矩并肩站在办公桌前的弗雷德和艾丝特。
弗立维对艾丝特还有点印象：“小姑娘是那天凯瑞迪带去对角巷的吧？欢迎你来到拉文克劳。”整个人都是和颜悦色的。
麦格教授和他正好相反，脸色可怕的阴沉起来：“韦斯莱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会在霍琦夫人的办公室里见到你？”
“也许，是缘分？”弗雷德不负责任地猜测。
说来这大概也是只有韦斯莱双胞胎才能办到的了，不管多可怕的事情都能被他们轻轻松松地用一句玩笑样的话给岔过去，完了还让人生不起气。麦格教授一脸想要生气的表情，但是眼睛里却又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霍琦夫人也想笑，完全忘记自己在草坪上如何被弗雷德和乔治气得要暴走。
她简单和两位院长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暗示希望他们俩能对自己学院的学生教育一下。麦格教授在来的路上已经预设了好几个情况，她还忧心忡忡地向弗立维道歉：“我们学院的学生把你们拉文克劳的学生弄伤了，真不好意思啊。”弗立维很看得开：
“我今天才给他们两个上完课呢——不像那么没分寸的人。米勒娃，看开点，说不定是我的学生把你的学生打伤了。”
因此当她来到霍琦夫人的办公室时看见两个学生好端端地站着，当时就有些喜出望外。随即就想到弗雷德是不是对拉文克劳的女生做了什么从外表看不出来的恶作剧？比如说把她的脸给变形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弗雷德是去教女生飞行了，虽然办法是有那么一点莽撞——
“原来是这样，”麦格教授愉快地说，“我们要鼓励学生互相帮助，即使是不同学院的也一样。我想想，格兰芬多加5分。”
弗立维把艾丝特带回拉文克劳休息室的路上还一直在笑，艾丝特鼓起勇气，好奇地问他：“教授，霍格沃茨的教授关系都很好吗？”
“噢，”弗立维抬头看了她一眼，“可以这么说——虽然有个年轻人现在还不太搭理我们，只跟阿不思说话说得欢。我想想，你是星期三有节魔药课吧？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那个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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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鹰头的问题又换了一个，艾丝特和弗立维讨论了一会儿，说出自己的答案。弗立维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多年的新生里，第一个回答问题这么快的。”他赞许地仰着头，“今天佩内洛告诉我了。”
艾丝特进去休息室，看见佩内洛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书。她走近了，去看佩内洛在看什么，发现对方正拼命皱着眉，瞪着书，似乎要把纸张烫出一个洞。
“佩内洛，在看什么？”
佩内洛吓了一跳：“噢，没什么，”她匆匆忙忙地合上书，指指靠墙放置的一大排书架，“从那里拿的，你可以找找有没有自己想看的。”
洛伦从宿舍里跑出来，一见到艾丝特便夸张地抱过来。“艾丝特！我真的很想你哦，我们刚刚在外面站了好久才进来的。”
“哎呀……”
“话说，你还没吃午饭吧？一下课就被霍琦夫人拎去办公室了，”洛伦神神秘秘地把艾丝特拉到休息室的角落里，掏出一块面包给她，“在大礼堂偷来的。”
闻到面包的香气艾丝特才觉得饿了：“谢谢，洛伦。”她接过来咬了一口，想到弗雷德不知道有没有吃的。随后她安慰自己，乔治一定会给他带吃的。
洛伦看着她心无芥蒂地吃完面包，神情才稍稍正常一点，恢复了昨天的状态。她抓住艾斯特的手和她撒娇：“你吃了我的面包啦，那你就一定要答应我，不可以和我生气哦。”
“诶？我没有在和洛伦生气……”
洛伦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艾斯特的脸，确定她的茫然是真的不是装出来的，才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昨天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不开心呢，今天坐在扫帚上都没有和我打招呼。”
“哎，那个……”她那时候想起洛伦说的话，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个劲想让自己不存在。艾丝特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啦，我不是故意的……”
“我理解我理解，”洛伦快速地说，“我以为艾丝特和我一样呢。你明白的，我就喜欢——哎，所以看什么都会往那方面想啦，你不用因为我说的话觉得不自在哦，我也不会再和你说这些了。”她笑眯眯地说，拍一拍艾斯特的肩膀，“虽然我还是觉得你们今天在飞行课上真的很浪漫。”
艾丝特：……说好不再说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米勒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