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魔药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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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弗雷德就是在周三的魔药课上——
严格说来，这么说也不对。在下了飞行课到上魔药课的这段时间里，艾丝特经常隔着人群看见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说说笑笑。在大礼堂吃饭的时候，艾丝特看见一只年老的猫头鹰从门口斜斜飞过，疲倦地砸在弗雷德的前面。弗雷德取下猫头鹰脚上的信，和乔治对视一眼后露出严肃紧张的神情。艾丝特只听清他们喊了一声乔丹，然后抓着信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大礼堂。
“他们的妈妈寄了封吼叫信给他们吧。”洛伦在一边喝汤，抬头看了一眼，“就是那种会自己大喊大叫的信啦。我们都会觉得很难堪，受到吼叫信的话。”
艾丝特没明白，还想继续问下去，听见礼堂外模模糊糊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吼叫声：“弗雷德——乔治——”
格兰芬多的长桌旁，珀西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查理还是坦然自若的样子，就好像吼叫信根本不存在。
后来在去上课的途中，艾丝特和洛伦还有其他拉文克劳的女孩子一起往教室赶，在走廊里远远看见双胞胎和一个花里胡哨的幽灵聊天。是皮皮鬼。艾丝特觉得皮皮鬼也很有趣，霍格沃茨这么多的幽灵中，只有皮皮鬼身上还留着五彩斑斓的颜色，还能触碰到实物。
艾丝特和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聊天，好奇地问她皮皮鬼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噢，他不是幽灵，亲爱的，”格雷女士非常喜欢和年轻的学生聊天，偶尔有机会忘掉自己的幽灵身份和别人聊一些知识，她显得痛快极了，“我想，他是一个精灵——或者灵体。总之，我不认为他是幽灵。”然后她担心地看着艾丝特，“你可不要去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皮皮鬼很调皮的，他会把你倒挂在天花板上的。”
当时艾丝特咧着嘴笑了很久，似乎是说了句“那我可以用咒语把自己放下来呀”。后来她在走廊上看见皮皮鬼和弗雷德两兄弟凑在一起，神情诡秘像在商量什么惊天阴谋。皮皮鬼忽然直起身子，冲拉文克劳的女孩子们冲过来：
“噢哟——拉文克劳的小姐们！”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教室里偷过来的，皮皮鬼手上抓着一盒粉笔，漫无目的、极富攻击性地向她们砸过来粉笔头。
“真该死，”女孩子们躲闪不及，“我们会把血人巴罗找过来的！”
艾丝特在混乱中稍稍抬起头来，看见弗雷德两人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然后冲她笑了笑，悄无声息地跑过走廊的转角消失不见。
她也笑了起来，拿出魔杖对皮皮鬼用了个冰冻咒。
“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皮皮鬼在空中动弹不得，恼火地说。
“是冰冻咒，”艾丝特语气轻快，“我给它加了时间限制，等我们离开这里你就可以活动了——皮皮鬼先生，到时候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们。”
离开后拉文克劳的小姐们还在抱怨皮皮鬼，各自抽出自己的魔杖对长袍用了个清洁咒。“一定是那对双胞胎指使的，”一个女生气愤地说，“我看见他们在和皮皮鬼商量什么东西——他们还对教授恶作剧过呢。”
“这个恶作剧挺有趣的，不是吗？”艾丝特温和地替弗雷德开脱，“就跟进行了个冒险一样。”
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跑来跑去，哪里都留下两兄弟的恶作剧和笑声。艾丝特也觉得十分有趣，因此在魔药学的教室里看见弗雷德后，她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一起上魔药学吗？”
“我想是的，”弗雷德笑容可掬。
魔药学的教室在地下室，潮湿阴冷，艾丝特几乎要觉得墙壁上爬满了幽绿的藓类。“这个老师真怪，对不对？”她坐在弗雷德的前面，旁边坐着洛伦。洛伦正忙着和乔治聊天，落实她所谓的“搞好关系”作战，艾丝特转过身，和弗雷德轻声说，“我听弗立维教授说，这个教授性格有点……不愿意和别人说话。”
他看起来很感兴趣：“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比尔和查理对他的评价都不好——倒是珀西那个傻子觉得他是个很负责的教授。”
“比尔？”
“嗯，我们的大哥，现在在古灵阁工作呢。”
艾丝特理解地点点头：“那跟我爸爸的工作是一样的——我爸爸也在管理银行。”
弗雷德“喔”了一声，但显然不理解麻瓜世界的管理银行是什么意思。
随后艾丝特想起来弗雷德提起的斯莱特林，分院当天分院帽也提过斯莱特林——在她说不想和那些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的学生在一个学院后，分院帽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斯莱特林”这个学院。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她对斯莱特林的了解也仅仅是崇尚纯血、出现黑巫师的概率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听说那个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小孩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她也只觉得是个例，直到弗雷德在说起斯莱特林的时候眼睛里也全是讨厌的神色。
“斯莱特林怎么了吗？我是说，我知道他们黑巫师多了一点，但是这怎么了吗？”
弗雷德懵逼了一瞬间。
“呃，艾丝特，你是不是不了解黑巫师是什么？”犹豫了半天，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知道啊，魔法史上有写。”艾丝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开学前我就把巴希达·巴沙特的《魔法史》背了一遍了，”说到这儿时，她听见弗雷德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被乔治一掌拍上后背，“但问题是，其他学院的不也会出现黑巫师吗？我们拉文克劳也有，格兰芬多不是还有那个小天狼星吗？”①
弗雷德神情复杂：“或许是吧……艾丝特，以后你和斯莱特林的那些人一起上次课，也许就能明白了。总之，我们星期一才和他们一起上完魔咒课。”他欲言又止，“真的，你接触就知道了，……都是些卑鄙的家伙。”
艾丝特半信半疑。
这时候魔药课的教授推门走了进来。他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在黑漆漆的长袍里，偏长的黑色头发油腻腻地黏在一起，他一直大跨步走到讲台上才猛地一转身，高深莫测地盯着讲台下鸦雀无声的学生。
……这老师有点酷，不敢说话。
这种酷倒不是字面意义上能让少女心洪水泛滥的那种酷，而是那种一旦被对方盯上就让人觉得害怕的那种。艾丝特在教授出现的一瞬间由衷地相信了弗雷德对斯莱特林的评价。
魔药学的教授自称斯内普。他语调傲慢地介绍了自己的课程后，干脆利索地就开始了正课。艾丝特翻开课本的时候和洛伦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苦不堪言的意味。
“这么一对比，就算麦格教授都变得可爱多了。”趁着斯内普教授让他们调制魔药的机会，洛伦小声和她抱怨。
昨天有一节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在课上麦格教授带着他们学习如何把一支羽毛笔变成曲别针，洛伦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赌气地把自己的魔杖丢到一边：“我就说我是赫奇帕奇的嘛。”
“很抱歉，特里劳妮小姐，”麦格教授的眉毛似乎皱了皱，“赫奇帕奇的学生已经都学会怎么变形的了——另外，赫奇帕奇的学生并不是比其他学院的学生笨，尤其是拉文克劳。”
赫奇帕奇的学生一直都是以宽和温柔出名的，因此听到洛伦口无遮拦的话也并不生气。反倒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在听到麦格教授的话后感觉有些不舒服，狠狠剜了洛伦一眼。艾丝特眼看着洛伦委屈得要哭，连忙碰碰她的手肘，轻声告诉她要怎么做。
紧接着到了下课时间，麦格教授又给没能变形成功的学生留了作业，洛伦的脸色当时就苍白起来，连晚饭也没吃，别着一股气找了间空教室一个劲儿地练习变形。艾丝特为了陪她，也没去大礼堂吃饭，从弗立维教授那里借来好几只坏掉的羽毛笔陪洛伦一起练习。
说起来，洛伦快成功的时候皮皮鬼从教室外面经过，砰的一声撞开教室门，恶劣地大笑着把一兜子面包从两个女孩的脑袋上砸下来。
“喔，我想，他是来恭喜洛伦的。”艾丝特笑着说，把怀里的面包用漂浮咒轻轻浮在空中，然后帮着洛伦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好也有点饿了。洛伦，加把劲做完变形，然后一起吃皮皮鬼的面包如何？”
因为这件事洛伦有点喜欢皮皮鬼了，第二天去上课的路上碰见皮皮鬼还好心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结果转眼就被他砸了个纸团，气得她发誓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艾丝特笑了：“洛伦，还记得麦格教授的事呢。”
“什么事？”乔治凑过来。
于是艾丝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乔治简单复述了一遍。说到皮皮鬼冲进来拿面包砸她们的那一段时，乔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弗雷德，嘴角露出笑容。
弗雷德正想把一味不需要的原料丢进坩埚里看会发生什么，艾丝特连忙拉住他的手：“会出事的。”
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在课上会好好按步骤做的。
艾丝特：“……请你不要在课下私自调配魔药。”
“……是吗，拉文克劳的小姐——克莱格小姐，觉得自己就这么聪明，可以在课下绕开教授给这位，鲁莽的、愚蠢的格兰芬多做魔药指点吗？”斯内普幽幽的声音在艾丝特和弗雷德的前面响起。
艾丝特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
“教授——我没有——说帮弗雷德在课下制作魔药。”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斯内普说。
“嗯，也许，教授你听错了，”艾丝特犹豫着，“我是说，不可以在课下私自调配魔药——”
“在课下私自调配魔药，”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只有无药可救的傻子才会想要在课下私自调配魔药，你们不过是个一年级的学生……”他缓缓地看了一眼纷纷停下手里动作的学生，“克莱格小姐，是不是觉得进入拉文克劳代表自己很聪明？可以带着愚蠢的格兰芬多也变聪明？”他完全不去看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愤怒的表情，弯下腰去观察了一下洛伦的坩埚，“这位拉文克劳的小姐，调配的魔药比赫奇帕奇还糟糕。”
西弗勒斯·踩点精准·斯内普。
艾丝特不算是个嘴利的女孩子，更不用提她现在还对教授身份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服从观念。她气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洛伦也是很努力地去调配了——而且弗雷德他们也根本不笨——”然后斯内普教授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气得直想哭。
弗雷德在一旁观看了会，突然笑了：“斯内普教授把三个学院都说了一遍呢，”
“唯独不提斯莱特林。”乔治也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候听见弗雷德说话了，他不快地接过话头。
“该不会是，”弗雷德还是笑容满脸，“因为斯莱特林净是黑巫师，教授也说不出口吧。”
不给斯内普反应的机会，乔丹愉快地应和了下来：“可不是吗，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斯莱特林的人除了只会跟在黑魔头的身后乱窜什么也不会。”
斯内普的脸色可怕地阴沉下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艾丝特——大概是认为她是这一切事情的开端，然后看了一遍刚刚说话的三个格兰芬多：“克莱格小姐，我很抱歉，你要为你的学院扣上十分了——因为煽动其他学生顶撞教授。”然后他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当然，我很公平，格兰芬多的三位先生也要扣十分——一人十分。”
艾丝特听到这句话就彻底要哭出来了。她在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和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上才为学院赢来十分，一瞬间就被斯内普教授扣光了。她感觉拉文克劳的其他学生在盯着自己指指点点，脸庞涨得通红。
弗雷德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一下子失去张口的欲望，不知所措地看着艾丝特。但艾丝特现在还是满脑子自己给学院扣了十分，完全注意不到弗雷德在看自己，咬着嘴唇一个劲地搅动坩埚。
洛伦拍了拍她的后背，想安慰她几句。斯内普坐在讲台上开口了：“特里劳妮小姐，你糟糕的魔药成品都不能阻止你在课上说话吗？”洛伦瑟缩了一下，怏怏地收回手，不敢再和艾丝特说话了。
弗雷德也被乔治拽回去继续做魔药。“临下课他要检查，”乔治小声说，“你别再让艾丝特被吵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艾丝特别上了……”
弗雷德心不在焉，他搅拌一会坩埚就抬起头看一眼艾丝特。艾丝特的眼睛没从自己的坩埚上离开过，她好像把书上的步骤全都记在心里了，一次也没看书，机械地从一边的小篮子里抓取原料放锅里。艾丝特的魔药的颜色越来越接近斯内普的在讲课时提到的完美成品的颜色。最后在距离下课还有20分钟、所有学生都惊慌地找步骤要怎么做的的时候，艾丝特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说话了：
“教授，我的魔药做好了。”
和斯内普要求的成品颜色一模一样。
“噢，是吗，”斯内普看了一眼，“还不笨。”
“那——教授，”她强迫自己直视斯内普的黑眼睛，“能不能麻烦你把拉文克劳的那十分加回来？”
斯内普教授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不能，克莱格小姐。你需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然后一直到下课艾丝特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声不吭。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弗雷德凑过去努力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她也绷紧了嘴角。洛伦被斯内普教授也留了作业，她叹着气把课本收回书包里，笑眯眯地凑过来给艾丝特打岔：“你等会教教我呗？你那么棒。”
艾丝特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弗雷德说道：“抱歉，艾丝特。”
“这不是你的错，”她温和地说，“你当时也想替我解围。”艾丝特开始收拾东西，“你说的没错，斯莱特林的确挺讨厌的。”
弗雷德哈哈地笑了笑：“我没说错吧？对了，我带你去看魁地奇场地看他们训练吧？这个月有魁地奇队的选拔，都在练习呢——”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艾丝特在清理坩埚时，突然忘记了清理咒语，胳膊僵在空中，一滴眼泪落在坩埚里，溅起波澜。
①这时候小天狼星是食死徒还是公认的事，虽然我们知道他不是，但艾丝特毕竟不是先知。另外我个人对斯莱特林的观点是，讨厌斯莱特林不应该因为他们食死徒比较多，而是他们认为纯血高人一等这样不平等的、进而要压迫其他群体的种.族观念。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魔药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