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变变变 ...
-
不出意外的，艾丝特回到宿舍后被拉文克劳的朋友们念叨了半天，她笑眯眯地一一应下朋友的关心，终于找到机会和莉莲说话。莉莲坐在壁炉前，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我不知道……”不等艾丝特开口，莉莲抢先向她道歉。然后十分不安地努力想撇清自己的责任，“也是艾丝特不好，艾丝特根本不用来找我的。”
艾丝特并不在意。先是幽灵朋友可能遭遇危险，后来艾丝特去找消失的她，两件事情都让莉莲感到害怕与不安。她理解莉莲的反应出自对自己的愧疚，于是她抬手摸了摸莉莲的头发，笑着和她道歉：“让莉莲担心我啦。”
莉莲咬着嘴唇。
“啊，改天有机会可不可以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艾丝特若无其事地说，“莉莲的朋友一定也是个可爱的孩子，可以吗？”
莉莲小心地抬起眼睛，似乎在确认艾丝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擅自跑开的事情。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轻快地开了口：“好啊。我会把他带给艾丝特看的。”
“狡猾！艾丝特太狡猾了！”同样是一年级的女孩子，突然在一边喊起来，“我也想认识莉莲的朋友。把他带到公共休息室里来嘛。”
“诶？”莉莲看起来对这个状况一头雾水。
洛伦把艾丝特从一年级里面拉出来，小声告诉她，“弗立维教授把莉莲的事情给其他人说了，她们现在可能也在想要怎么和莉莲交朋友吧。”
艾丝特了然。
改天她和弗雷德提起这件事，“虽然你说莉莲自己也需要做出改变，是没错啦……不过我觉得，她一开始也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人和她说话，才变得越来越不会和别人交往的？”
“噢，那不就是个循环吗？”弗雷德说，“跟凤凰和火一样。”
“嗯，是啊，谁也说不好是先有凤凰还是先有火呢……诶，说起来，我们休息室门上的鹰头小姐问过我们这个问题呢。”
弗雷德假装听不见，一只手捂住乔治的嘴，让他咽回去那句“那可不，弗雷德拉着我去你们学院外面回答问题碰了好几天运气呢”，习惯性岔开话题：“对了，那个窥镜，好用吗？”
“好用，”艾丝特回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哎，怎么说呢。我宿舍的一个女生最近被斯莱特林的学生盯上了，我就先把窥镜借给她了。”她小心地盯住弗雷德的脸色，“你看嘛，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对我下手了；就算他们对我下手，我也有信心躲开咒语反击回去。再说了，我和弗雷德不是一起发现了好些咒语吗？我也想找机会试试嘛。”
“噢。”弗雷德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是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
当天在魔药课上，艾丝特就得到了试咒语的机会。
三年级的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这让拉文克劳的学生对魔药课的厌恶感更上一层。“有一个斯内普教授我就觉得很吃不消了，”洛伦暴躁地把书包扔进抽屉里，“现在又来一个斯莱特林。安排课表的教授是疯了吗？”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要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艾丝特安慰她。
洛伦沉痛脸：“一人血书申请斯莱特林单独上魔药课。”
其他女生纷纷应和。
艾丝特找到那个被斯莱特林针对的女生，“梅兰妮，这节课要不要跟我坐在一起？”梅兰妮抬头笑了笑：
“不用，在课上他们不敢做什么……大概吧。”似乎是想起来这节课是斯莱特林院长的魔药课，她有些没把握地补充了一句。
艾丝特拍拍她的胳膊：“往好里想！……斯内普教授说话刻薄以外，倒确实不会在生命安全上为难我们。”
“……”梅兰妮沉默了一下，试探着说，“斯内普教授万岁？”
“……是啊，斯内普教授万岁。”
他们开始上魔药课，斯内普教授照旧臭着一张脸站在讲台上，时不时在讲课过程中停下来提问，检查学生对课程内容的理解情况。拉文克劳的学生在前几节课上还会举手，在被斯内普教授连续无视了几节课后也都变得无动于衷；偶尔被斯内普教授意有所指地说一句“噢，居然还有拉文克劳的学生们解答不出来的问题吗？”时，他们也习惯性地当作没听到。
“弗立维教授真的不能教我们一些听不见声音的咒语吗？”洛伦抱怨。
“毕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句，”艾丝特把原料小心地放进坩埚里，看见它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泡泡后，又赶紧着手去准备下一个原料，“错过什么上课内容就糟了……哎呀！”
窥镜尖锐的声音忽然在地下教室里响起来。艾丝特吓了一跳，手指被小刀割出一道口子。她下意识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抬头看向声源地。
梅兰妮靠着墙，紧张地盯向后桌的斯莱特林。那个斯莱特林的手上举着魔杖对准了梅兰妮，似乎是打算对她用上一个恶咒，但是没想到窥镜突然响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噢，你的窥镜跟你一样，神经质，整天想着别人欺负你，这么求之不得吗？”她调整过来，迅速地反问。
“哈？”
窥镜还在尖叫。地下教室里的空气潮湿，窥镜的声音钝了不少，但还是让耳膜有些刺痛。那个斯莱特林皱了皱眉，嫌弃地说：“喂。你快点让它闭嘴。”
“噢抱歉……”梅兰妮性格很软，下意识道歉。随后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事，一手抓住朋友的胳膊为自己打气，勇敢地质疑回去，“这件事明明是你做得不对。”
“我做什么了吗？”斯莱特林反问，“我只是拿出来自己的魔杖，然后不小心对准了你……喂，你们拉文克劳这么小心眼的吗，不可以用魔杖对准你吗？”
斯莱特林的学生小声笑起来。
“退一步讲，就算我真的想对你做些什么，”斯莱特林的眼睛里跃着不怀好意的光，“你居然要靠一个垃圾道具才能发现吗？噢，我明白了，都说你们拉文克劳充满智慧，其实只是嘴上说说吧，实际上——一遇到危险就什么都不行了。”
其他的拉文克劳也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峙。
“好了好了，”斯内普教授这才懒洋洋地出声打断了两个学院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这个教室可不是让你们做实战练习的地方……达芙妮小姐，可不可以在课下对拉文克劳的小姐们进行指导？”
最开始的斯莱特林应了一声，轻蔑地把魔杖放回袖子里，重重坐回椅子上。
梅兰妮也忍了忍，拉着自己的朋友坐回座位上。
“真是的，我就搞不明白梅兰妮干什么要一直忍下去，”洛伦不满地说，“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达芙妮想干什么……换我，我当时就给她用恶咒。嚯，斯莱特林怎么了。不就是——仗着这节课的教授——是——他们——院长——”她气呼呼地把东西扔进坩埚里，溅出来一些液体，被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扣去了十分。洛伦沉默了一下，平复好心情后，恶狠狠地告诉艾丝特：“早知道我该直接泼他们脸上。”
艾丝特拍了拍她的手背，把自己切好的原料递给她：“梅兰妮就是不想给学院扣分才忍着吧。尊重她的选择吧，以后我们多注意一下她和斯莱特林之间的情况。”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艾丝特对自己在二年级成为斯莱特林捉弄的对象这件事无动于衷，但是在看到朋友被欺负时还是无法放平心态——即使朋友是自愿选择忍耐下来。先前她们结伴找到弗立维教授，告诉了教授这件事，弗立维教授理解地叹口气，“那些学生，我们这些教授的说什么也不听，”他抱歉地看着梅兰妮，“在教授们看不见的地方，你可以尽情回击。别担心，庞弗雷夫人会治好他们的。”
但是梅兰妮反而因为弗立维教授的话更加产生一种负疚感，“早知道就不告诉教授的，”她说，“弗立维教授原本就忙着教学了。”
“那我借你窥镜用吧，”艾丝特想了一下，提议说，“我觉得还挺好用的？至少能让你提前躲开那些斯莱特林的家伙。”
梅兰妮欣然接受了。
艾丝特心不在焉地搅拌自己的坩埚，心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斯莱特林的学生放弃针对梅兰妮的想法——当然，可以的话，请把“和其他人作对”这个想法彻底排除掉。她考虑过直接和对方交涉，这个交涉对象她短暂地锁定过菲利普，后来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接受对方张狂的态度，一时搁浅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菲利普，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感觉放到一边，先和菲利普交谈一下。
“所以说，那些泥巴种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外界……真可怜。”
——梅兰妮的父母是麻瓜。
艾丝特觉得自己的喉咙给人扼住，她放下手中的活，尽可能语气平稳地和菲利普搭话：“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了……请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菲利普抬起眼睛，语气傲慢：“是吗。我说，只有泥巴种才真的相信那什么窥镜可以拯救自己吧——”
“不好意思，”艾丝特截断了他后面的话，抬高了声音向他说，“首先我并不认为血统能对一个人的能力造成决定性的影响——其次，请你为选用那种称呼道歉。”她没有点名梅兰妮的名字，艾丝特担心菲利普借题发挥。
菲利普的眼神微妙了一下。
“你们那种把血统分出三六九等的做法根本没有意义，”艾丝特断然说，“纯血和混血之间根本没有高贵与低贱之分。倒不如说，认为纯血高贵的观点才让你们成为最卑劣的那一层。请你道歉，菲利普。”
“这不可能，我不会对泥巴种道歉——”
“菲利普先生——”
“乌烟瘴气！”艾丝特在一瞬间想起来的咒语只有这一个。她用魔杖对着菲利普，菲利普在惊恐过后试探着张开嘴，看起来想愤怒地指责些什么，但是喉结滚动，一声响亮的蛙鸣蹦出来。
魔药教室里寂静了一瞬。斯内普教授从讲台上冲下来，黝黑的眼眸盯住艾丝特的眼睛，恼怒地问她：
“你对他用了什么？”
“这或许是您的长处，教授，”艾丝特的声音因为愤怒也有些颤抖，“或许斯莱特林学院的人只有在黑魔法前才会低下他们所谓高贵的头颅？”
“你怎么敢——”
“很抱歉教授，”艾丝特仰着头，对斯内普教授的愤怒视而不见，“或许我不适合上您的课，我不会打乱教授的上课计划。再见。”
她从抽屉里抽出自己的书包，大跨步离开魔药学的教室。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41]变变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