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约会下 ...
-
最后弗雷德从乔治那里脱身来到艾丝特身边，那只白色的长毛狗正亲昵地轻咬着艾丝特的手指。他蹲在小姑娘的身旁，试探着摸了摸长毛狗。
“诶，你们聊完啦。”艾丝特说。
她现在看起来镇定多了，从容不迫地把狗从自己身上扒下去，站起来稍微转了转有些发麻的脚踝：“接下来回去尖叫棚屋吗？”
艾丝特默认弗雷德和乔治他们谈完话后，直接找店主借了一根铁丝来。
弗雷德跟着站起来，凭空做了一次吞咽的动作缓解自己干燥的喉咙：“嗯……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要去喝什么吗？”艾丝特问，“你声音有点哑哦。”然后她好奇地笑起来，“是不是被乔治偏着吃错了什么？刚才我听他们说，佐科新进了恶作剧糖果。”
“糖果是艾丝特会才吃的，”弗雷德反射性地反驳。他看见艾丝特歪了歪头，不满地反驳自己：
“但明明，弗雷德才是整天把糖果带在身上的那一个啊。”
“那是为了——”给你吃啦。
但不知道为什么，弗雷德怎么也说不出后半句话，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艾丝特。艾丝特在他没有说完的话中似乎也读出了什么暗藏的意思，若无其事地把脸转到一边，嘴上说着“那我们去三把扫帚喝东西吧”，侧脸又悄悄红了起来。
现在霍格莫德的小路上聚集的人没有刚开始那么多了，霍格沃茨的学生早已找到自己的目标，各自涌进自己想去的店铺里。两个人并肩走着，弗雷德忽然很紧张似的大声给艾丝特讲起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发生的笑话；艾丝特时不时应上一句，每当这时候她就抬起头看一眼弗雷德，然后又迅速地低下脸专心盯着自己脚下的路。
脚下的路上时不时就跑出来一片落叶，艾丝特踩上去，喀嚓喀嚓。弗雷德忽然想到圣诞节的时候霍格莫德的路上积满雪，他和乔治走上去也是喀嚓作响。
“今年圣诞节还回家吗？”
“嗯……不回去要干什么呢。”她暧昧地回答。
艾丝特的胳膊垂在身体两侧，随着脚步轻微地晃动。弗雷德忽然发现自己和艾丝特挨得很近，偶尔艾丝特的肩膀蹭到自己，她有些惊慌地往旁边跳一步，有意分开两个人的距离。可是没一会儿，两个人又走回原来的距离。
——想牵手。
弗雷德忽然间这样想，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艾丝特走在他左边，他试图悄悄抬起左手不动声色地握住艾丝特的手，但是真要落实行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整只左臂都失去控制。左手手指动了动，弗雷德斜着眼看过去，看见自己的指尖逐渐和艾丝特的手指缩短了距离。
他屏住呼吸。
一片落叶翻滚着蹭过艾丝特的靴子。她吓了一跳，双手捂住心脏原地蹦了一下。
“怎么了？”弗雷德敏感地问，迅速把手背到身后。
“噢……是落叶。”
艾丝特混杂着懊恼与不安地叹息。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路旁的店名：“是三把扫帚，弗雷德，进去吗？”艾丝特的视线在空中晃着晃着，落到弗雷德的身上。
“嗯，行啊。”
——算了，以后再说吧。弗雷德帮艾丝特拉开店门，甩着手在艾丝特身后走进去。他有些埋怨突如其来的一片落叶，但是在艾丝特找到一张空桌子招呼他过去的时候，弗雷德重新露出平常笑嘻嘻的表情：“要不要喝黄油啤酒？”
“酒呀……”她有些犹豫，脸上有些蠢蠢欲动，但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我随便喝点别的饮料就好了。”
“喂喂，来到这里不喝黄油啤酒太浪费啦。”
艾丝特在这个事情上很坚决：“不要。噢，不是有苏打水吗，我就要那个吧。”
弗雷德也不勉强，自己点了一杯黄油啤酒。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想尽力把自己喜欢的黄油啤酒安利给艾丝特，“三把扫帚是酒吧哟。”
“你不知道吗？拉文克劳大多都是怪人。”艾丝特笑了，眼神清明，“比如说捧着蛋壳在走廊上走啦，疯疯癫癫地唱歌啦……”
“照你这么说，皮皮鬼也该是拉文克劳的了。”
艾丝特笑起来，脑袋向后仰。
三把扫帚里有些热，艾丝特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挂在椅背上。服务员端上来的苏打水里加了冰块，从托盘上拿起来放到桌上时冰块哗啦啦地响。啤酒杯里的液体盛得很满，她没急着拿起来，先凑近了小心地啜了一口。
“好喝吗？”弗雷德看见艾丝特眯起眼睛。
“好喝，”她笑了笑，“就是——太凉了。哎，没想到这么凉呢。”
大概是罗斯默塔女士给啤酒杯用了保持温度的魔咒，艾丝特的苏打水一直都是凉凉的。她一口一口地喝光苏打水后，冰块躺在透明的杯底。艾丝特放开杯子的把手，转而握住杯身尝试着把冰块一个个地倒出来。
“咦，杯子起雾了。”她说。
弗雷德凑过来看，艾丝特的右手在啤酒杯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
“艾丝特？”有人叫她。
她扭过身子，看见一个拉文克劳的朋友在和她挥手。“我过去一趟。”艾丝特有些抱歉地和弗雷德说，拉开椅子向自己的朋友走过去。
弗雷德望着艾丝特走远，停在一个女生面前，背对着自己。她们俩不知道聊起了什么，偶尔听见笑声从其他人的谈话声中挤出来。艾丝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弗雷德这样判断。
他又看见艾丝特的手印，印在微微起了雾的啤酒杯上面。弗雷德猛地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黄油啤酒，心跳剧烈。他把自己的双手手指交叉了搭在木制桌子上，假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艾丝特——艾丝特还在和朋友聊天呢，她把自己的手搭在朋友的胳膊上，微微曲起了背。
噢，可以的。
——艾丝特。
他到底没忍住，迅速调换了两个人的杯子。艾丝特的手印渐渐要消失了，弗雷德发呆一样盯着它，然后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右手贴上去。
艾丝特的手印完完全全被挡住了。
这是肯定的。弗雷德想，自己的手比她的大以前看她握住球杆的时候就发现了，握住的部分比自己少了那么一些。
啤酒杯的杯壁凉凉的，正常来说弗雷德的手指也该被染上一层冷气，但是他贴紧了啤酒杯，觉得自己的手指暖融融的。热的几乎要发麻了。
间接牵手了。行，弗雷德，你干得不赖。
艾丝特拨开人群走回来：“我朋友……诶，弗雷德，你笑什么呢？”
他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我没笑。”
“是笑了吧。”
“没有，”弗雷德开始耍赖，“你怎么能看到我笑的？你一直看我了吗？”
于是艾丝特就不吭声了，抿着嘴坐到椅子上。她抓起杯子玩了一会儿，注意到杯壁上留着一点点浮沫。苏打水是不会有浮沫的，她抬起眼看了一眼弗雷德，对方也在抓着杯子盯着看。
艾丝特觉得自己的心跳节奏被打乱。
“哎，”她轻轻喊了一声，“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我听我朋友说，霍格莫德还有个出售魁地奇道具的商店，德维斯和……谁来着的。”
“德维斯和班斯商店。”弗雷德告诉她，“他还卖别的……窥镜什么的。”
艾丝特倒不知道这些，她只是问了问朋友霍格莫德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给别人挑礼物。朋友眨眨眼，意有所指：“佐科笑话商店不是很合适吗？”
“除了这个啦。”
“德维斯和班斯商店怎么样？”朋友建议道，“那里有卖魁地奇道具的，应该也挺合适吧。”
艾丝特看了一眼弗雷德，催促他：“要去吗？”
“嗯，好啊。”弗雷德答应得很爽快，他带着艾丝特找到德维斯和班斯商店。里面的学生不多，他率先看到奥利弗站在一个货架旁边，于是他给艾丝特指了指奥利弗，“魁地奇专区在那儿。”
艾丝特就笑，让他在门口等自己一会儿。
“嘿，奥利弗，”她小声叫他。奥利弗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艾丝特正在考虑直接抢走奥利弗手中的东西这个举动可行不可行，拉文克劳的维丽蒂走过来，掰开他的手拿走商品：
“艾丝特在叫你。”
“咦？咦？维丽蒂你干……噢，艾丝特啊。你找我什么事？”
艾丝特没想到在拉文克劳沉默寡言的维丽蒂和奥利弗看起来关系还挺不错的，但她也不是很在意：“魁地奇道具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击球手用的。”
“我记得，你是追球手吧？”奥利弗问，“噢，给你们学院的成员配装备是吗。我不会告诉你的，艾丝特，死了这条心吧。”
维丽蒂在一边叹了口气：“她是打算送给你们的击球手……你没有发现她脸都红了吗？”
艾丝特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视线在维丽蒂、伍德和门口的弗雷德之间转来转去。奥利弗这才反应过来，一口答应帮她挑一个适合的东西。“但你不能转头告诉你们队的。”奥利弗让她发誓。最后是维丽蒂尖锐地说“拉文克劳才不会用格兰芬多推荐的东西”，他才好脾气地笑了笑，不再说下去。
等艾丝特结了帐出来后，她发现弗雷德的手上也多了一个袋子。“顺便看了看，”他含糊其辞地解释，顺手把袋子裹成一团塞进兜里。
霍格莫德的天空有些暗了，开始有学生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弗雷德原本还想在村里转一会儿，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艾丝特，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些疲惫的神态。“要回去吗？”他体贴地问。
艾丝特也想在霍格莫德多待一会儿。她摇了摇头：“再走一会儿吧。”
“那我帮你拿东西。”
闻言，她立刻抱紧了东西：“不行。现在不给你。”
“现在？那你迟早还是要给我的。”弗雷德笑了，“早晚又没区别。给我吧。”
“不——行。”她抱着东西背过身去，最后认输一样说，“那我们现在回霍格沃茨吧。回去再给你。”
“有什么区别吗？”
弗雷德追问了一路，他每当试图动手抢过来的时候，艾丝特就仰起头狠狠瞪他一眼。弗雷德只能不甘心地收手。
一直到两个人进了城堡，艾丝特紧闭的嘴才松了松：“……这样你可以少拿一会儿嘛，没有那么累。”她把东西塞在弗雷德的怀里，掩饰一样笑起来，“那我回宿舍换衣服，晚宴的时候见。”
弗雷德抱着东西站在原地。他看着艾丝特转过一个弯后又匆匆忙忙折回来跑进另一个走廊，从兜里摸出自己在戴维斯和班斯商店买的东西。
……结果想送给艾丝特的东西没送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约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