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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成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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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很想再见她一面。”泉奈对着自己说道。
宇智波泉奈被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后,三天内斑杀退了十几波或暗杀或来刺探消息的忍者。
净智仍旧守在宅院中,守在泉奈的病榻之侧,连外间风雨袭来的飘摇声都闻不得。
“我很…想再见一面妙月…”青年的手掌搭在净智的雪白的衣袖上,他的瞳光已微微涣散,不如往昔那般明澈可越是这样他眼中的渴望就挣扎的越激烈。
那是净智第一次从自己这个“未婚夫”的嘴里听他心上人的名字。
“她叫妙月吗?住在哪里呢?”
“她呀…嗯…”
——我?我是仙女,当然是住在云端之上。
有人曾给出过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答案。
说来有趣的事宇智波泉奈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姓氏为何,好似那一年的金风玉露般的相识不过是一场梦。
“我是在庆典的庙会上认识她的,她戴着狸猫面具…穿着绀青的浴衣…我一回头一转身就瞧见了她。”泉奈絮絮说起这段他唯一的情爱时光,面上神情、他的语气都让净智恍然到有一种与他初识的陌生感。
“是比阿智还要漂亮的女孩子呢…只不过她小时候似乎也是很丑很丑的样子,常被人当作男生。”
“……”
净智:???
泉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着说着就喜欢逗净智一下。他还记得童年时期的净智因为容貌过于不出挑因而被家中其余的兄弟给比了下去,被人当作丑丑的小男生嘲笑过——嗯?宇智波族长家居然还有这么丑的孩子,是…男生吧…啊呀…那就还好啦呵呵呵…
——诸如此类的话。
这让她那颗身为女性自尊的玻璃心破碎了许久,有好一阵她奋力学习手里剑只是为了在饭桌上与斑叮叮当当地干架。
当然这事儿没多久就不了了之了,就是从宇智波斑第二个兄弟的被杀开始。
旧事又被重提,儿时那些嘲笑的声音仿若有人在她头盖骨上装了一扇门似的被无情打开一下泼了进来,饶是知道泉奈伤重也让她放出了一丢丢微不可察的杀气。
——你给我等着…
“咳咳…阿智,扶我起来吧。”察觉到身边人那平静如水面容下的不悦,泉奈适时的收住,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脸望着远方。今日外头好像所有的天光云影都来到了宇智波大宅内,他说,“扶我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吧。”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带着院墙也悄无声息。
泉奈倚靠在净智的肩头,她身上气味深深浅浅时不时传入他的鼻尖里。
“在哪里可以找到妙月?”净智问。
“嗯,你看…阿智,今日天上的云的形状像不像斑哥的发型。”
“……哪里可以找到妙月?我带她来见你。”她继续问,完全不理会泉奈的闲话。
“咳,那边的那个头型也有点像千手扉间。”青年笑起来,红口白牙的只是憔悴极了,“就是那个重伤我的家伙。”
“…哪里,哪里…可以找到妙月?”
“阿智,我晚上想吃冰冰凉凉的荞麦面。”
他不理会净智的执着与追问,只是突然怀念起那个夏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荞麦面的情形。
那时,妙月和他也仅仅只是隔着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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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夏末秋初的天气,但仍旧很适合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荞麦面。
泉奈靠着她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间的时候
斑身着薄甲配着象征宇智波家徽的火焰团扇,从回廊的暗处一路走来。
刀剑与甲胄相击之声并未让泉奈醒来,薄薄的月色照出宇智波斑的如墨的发顶,他的面孔被罩离在光线外的地方。
仅有那双净智早已看过千百回的写轮眼瞧得分明。
她额头一跳,下意识避让开斑的双眼。
——感觉斑今天应该是杀了不少的人。
“吓到你了。”斑居高临下的俯视靠坐在一起的两人,忽然松懈下了身体长叹一声,随后刻意放软语调道:“我去更衣。”
连不具备忍者素养的净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未散的杀气,可想而知宇智波对外的局势有多么的焦灼紧张——
只是,她不能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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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去探知宇智波和千手局势到底多么难分难舍;也不想知道柱间这个傻冒在自己的弟弟重伤了泉奈之后,仍充满着自信孜孜不倦的给宇智波斑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文书。
但她知道纵使族医说会全力救治泉奈,有些必然的因果,是谁也挣脱不开的。
经历之前的一战,千手赢得了几乎压倒性的优势,在泉奈伤重还有斑的写轮眼反作用的情况下宇智波即使再不甘心也只得暂时罢手。
这个南贺川边的秋日,她又遇到了扉间。
较之与前几次的偶遇不同的是,净智已无法平心静气的面对他了。
虽然她仍是站在河岸的对面,翩然又恬淡的姿容让人不舍得去叨扰她的宁静。
不同于千手柱间的大眼睛,千手扉间许是肖母,隔着河岸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他眼睛是睁着还是眯着。
但根据后世对这位大佬的介绍以及TV组强悍的特写镜头,净智判断:他的视线应该是牢牢盯着自己。
她心中渐起的无奈将忿恨压下,一如既往的洗着手中的衣服。
“你倒是很直接,很坦诚的对我展露了杀意。”
作为战国四人组中感知最为强悍的他,早在净智与他对视的第二个瞬间便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波动。
“但…作为忍者的家人孤身在外,你这样的觉悟和身手是完全…”
他的“不”还未出口,就被河对岸丢来的一块石子截断,甚至还未抵达他的面前就因为气力不足和毫无章法的手势坠入了河中。
甚至连一个声响都无,惊起的水花也不过即逝。
“我不是你的族人,也无意听你的说教。”
她冷然决绝的样子倒是很像宇智波斑,果然是同族的血脉呐。
这一幕不禁让千手扉间回忆起多年前南贺川边,自己与宇智波两兄弟第一次正面对峙的情形。
那一日,她也在,但早早的就被斑抱到了最安全的地带。小姑娘的面容雪白,被斑搂在怀中只露出脸颊的一侧。
她许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大场面,即便平素对着大哥柱间拉长着一张脸但在情急时也惊慌失措起来。
她娇呼一声:哥哥!
河川的水泛起一个浪花,扉间手中紧握着地刀松懈了一瞬。
——忍者之间的对决哪怕只有一瞬的心意的动乱就会露出破绽。
扉间后来想,他一生战过无数强敌,也被无数忍法精奇,刀术一流的敌人中伤过。但最终他都会故意露出破绽来诱使敌人,继而一击绝杀于地。
——已然败走的宇智波泉奈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唯独只有她,就是那么一瞬一眼,一念一面,从此就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