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無界》曲棱江

5、溯洄

　　许是因为对面的首领是个傻瓜所以本来一面倒的败局没有继续下去。

　　千手柱间及时收了手，在这个苍茫的、看不到尽头的冬日中给了宇智波族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长老们又退回到自己的屋檐下，宇智波的族地里稍稍有了一些人来人往的走动声。可宇智波斑却愈发阴郁寡言了，他甚至对着泉奈都挤不出一个往日里柔和的微笑来。

　　“大战在即。”

　　那个冰雪正在阳光下被消融的午后，净智正如往常那般给泉奈修剪他的炸毛尖尖，企图给他在新的一年里打造一个足以引领潮流，能够一击打败对面拥有闪耀银发的千手扉间的造型。

　　他突然的出声，使得净智一惊，手一抖刺啦一声他的小骄傲便被削掉了一块。

　　净智：.....

　　她形状漂亮的双眼随着发丝的悠悠落地而微微睁大，不知如何是好。而泉奈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他深沉的小世界中。

　　“宇智波与千手争斗了千年，是时候要决出胜负了。”他坚定的说着抬起头望向远方。

　　——真是他妈的....
　　——真是个不令人省心的家伙。

　　“你给我坐好，头别乱动！”

　　净智少有的怒了，她一巴掌拍在了泉奈的后脑勺上可不管这是那位传说中“阴沉冷酷”的宇智波斑的宝贝弟弟。

　　“啊，阿智！不要打我的脑袋！”他委屈的回头瞪着净智，抱着刚才被挨揍的脑袋恰好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一缕属于宇智波泉奈的小骄傲。

　　“？？？”只有在这时泉奈才会露出本性中真实别样的一面，不经意间的几分少年心性点燃了冬日萧索中沉闷的宇智波大宅，“我的头发怎么被你剪成这样了！”

　　“还不都是你自己乱动！害我一刀剪歪....”

　　“啊！”

　　斑静坐在室内，面前的炭火盆静静地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他保持了这个动作许久听闻院内的喧闹就透过半开的移门看到了净智和泉奈互相追逐的一幕。

　　这样的他们是鲜活的，年轻的，年轻男女之间吵嚷的声音亦如儿时彼此之间的追逐嬉闹。

　　斑抬起眉眼，神色间有尚未来得及抽身离去的倦怠，光影打落在他偏过来的半张脸上，他黑亮的长发和睫毛被镀上了一层银亮的光。

　　他已经不太适应这样忽如其来的光线，不得不又转过头去。门外的世界有那么一瞬给宇智波斑一种宛如隔世的错觉，年岁无情无声不觉中碾碎他对人生的情热，灰暗的一面里他的眸光黯淡继而又轻轻一笑。

　　斑抚上自己的眼睛，指尖微凉，手心却是暖的。

　　——不，也并非全部如此，起码...在这个家中总有一些有趣的事等着他去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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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者，也是人。
　　但凡是人，就拥有七情六欲和生老病死这些麻烦的东西。

　　也所以，人生才变得有趣。

　　今年的春天整片大陆上爆发了骇人的疫病，使得宇智波和千手不约而同的退回了边界线达成了暂时和平的共识。

　　宇智波兄弟都留在本宅中与其余的族人商讨筹备下一次的战争，但洗衣服仙子净智小姐却不能，她还是需要去河边洗衣做一个合格的仙子。

　　然后她又在河滩边遇到了千手扉间。

　　令千手扉间感到意外和惊讶的事，对面那个号称“洗衣服仙子”的宇智波丝毫没有遇到敌对家族忍者害怕的自觉，她甚至连一个故作震惊的表情都无，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开始她的洗衣服大计。

　　南贺川的水哗哗的流过净智身边。

　　她没接受过忍者的修行，任何一个稍有蛮力的普通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了结她的性命。所以在遇到“木叶之星”的弟弟时她丝毫没有一个作为弱者的自觉，净智明目张胆的走了过去放下手中的水盆，坐在石头上挽着她的衣袖。

　　扉间转过身站在河岸的另一端，满脸深沉僵硬。虽说世道艰难但这个春日还是保持了四季应有的疏美。

　　不断地有零落自水中的花瓣飘过，吐露新芽的枝头，微醺的翠色，偶有风起，落在地面上摇晃斑驳的光影仿若构成了一个虚妄遥远的世界。

　　他仅见过净智寥寥数面，可隔岸这个正在洗衣服的漂亮小姑娘身上好像有一种奇异的力量。

　　净智身处的那一端只让人感觉宁静美好。

　　他眉目深深热切，绯红色的双眸中好像被点燃了的火焰一般。

　　不得不说宇智波家的人真的很神奇。

　　恍惚中，他不禁再度隔岸发问道———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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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他妈的说了是仙子听不懂吗？

　　今天洗衣服洗的不是很顺利，这就造成净智的心情也不太美丽，她黑玉一般的眼中少有起了愠色。

　　隔着河岸的两人，一个好奇，一个淡定。

　　奇异的沉默盘旋在南贺川的上空，其实无怪她这般淡定，要知道在上辈子她对着整整画了720集的TV组看了几十遍呢。

　　“要问他人姓名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少年。”净智不理会扉间傻到极点的问题，从腰间抽出两根布条准备将长袖挽起。

　　她伸出一截莹白的手臂，骨骼纤细，美好的曲线蜿蜒至指尖此情此景的确像一个居住在山林里凑巧出来洗衣服的仙子。

　　“....”千手扉间被噎了一下，接着老实巴交又生硬的回道：“我叫扉间。”
　　他下意识的省略了自己姓氏，即便互相清楚彼此的真实身份他也恪守着忍者在外行事的铁则。

　　——住在河的对岸，是和你们斗殴了上千年的邻居。

　　净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抄起一件泉奈的衣服就丢进河水里洗涤了好几下。因着宇智波斑的喜好，成年后的泉奈也喜欢穿深色的长袍，只不过他的个子并不高并不如斑着装后那般气势如山。

　　“呐，你记住了，我只说一次。”

　　“我叫———”

　　水岸的对面，佳人悠闲的独坐，手中洗涤着他死敌的衣袍，也许是宇智波最近财政有些问题还是啥，对手的衣袍还很配合的褪了几缕如细线的色泽。

　　下一瞬连带着她的名字都没入了清凉的河水中。

　　“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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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议事过后正欲起身回房处理事务的柱间被弟弟突如其来的发问叫住。

　　“大哥，宇智波斑是有一个妹妹是吗？”

　　千手柱间停下步子连日来应对外界事务的纷扰使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一提到宇智波他眉间稍霁，微惑着回答道：“是，斑是有一个妹妹但与他仅是系出嫡支。”

　　“...嗯。”千手扉间仅迟疑了一瞬，应声后又将头沉了下去埋首在一堆卷轴中。

　　“扉间？”柱间抑制不住疑惑的继续问道，“怎么了嘛？”

　　“不，我只是今日偶然在河岸对面遇见了她想确认一下此人是否存在潜在威胁。”说着他的眼神一瞟，落在了兄长柱间的身上想起多年前那桩“花边”旧事就让他内心痛的想捶地。

　　——天知道一开始他撞破柱间和宇智波的奸情时对岸坐着的明明是个清丽恬淡的少女啊。

　　兄长柱间与她明快的聊天，双手枕在脑后一派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他差点以为他们会有点什么什么...

　　——在她变成我的大嫂前，我必须为一族做点什么！

　　结果当他带着自家老爸去后区蹲点准备抓包时，为什么是变成了宇智波斑那个臭小子？

　　———？？？

　　命运将他们几人搅的溃不成军，最后又无情的撒上一把尘埃掩盖住这段充满曲折和乌龙的前程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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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说净智啊，她并不是忍者只是一个普通忙于洗衣服的仙子罢了。”

　　“净智？”扉间的重点没有放在“仙子”二字上，反倒关注起了那个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是啊，她叫净智，宇智波净智。是与斑同出嫡系的妹妹。”柱间露出几分对往昔的怀念来，他也想起了第一次与净智的会面接着就遇到了来接净智归家的斑。

　　为了展露出对新的外族朋友的热忱他还偷偷拿过扉间藏在榻榻米下的私房钱，拿去买了好吃的点心企图贿赂净智的臭脸。

　　结果当然是被嫌弃到家了。

　　“她的名字是净智？”扉间再一次的深沉了起来想到下午的那一幕幕总觉得被人狠狠的涮了一把。

　　“可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皮卡丘。”

　　“宇智波皮卡丘。”

　　——特技：十万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