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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高考表彰会的第二天,徐照珩发起了高烧。
      发情期汹涌而至,像毫无预兆的海啸,席卷了他的意识。
      作为一名单身多年的大龄Omega,徐照珩已是许久都没有遇上过这么疯狂的发情期了。
      高热席卷了全身,汗水湿透了睡衣,粘腻地粘在皮肤上。功能良好的清新系统嗡嗡运转,偶尔的冷气让皮肤感觉到一丝清凉,很快又不敌内里涌现的燥热,重新潮红。
      最初体温升高时以为只是寻常的发热,没来得及从行李箱里找出抚慰用的拟Alpha信息素注射针剂,待到发情热行起凶来,已经没有力气从卧室走去客厅取了。自然也没能为自己准备上补充能量的方便食品。发情期的体力消耗是巨大的,越是消耗,人越是虚弱,更加没有力气爬去厨房为自己准备吃食,如此恶性循环,这样的状态得持续好几天,切切实实的难受。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发情期前尽量避免饮酒,是Omega的常识。如果摄入酒精过多,原就嚣张的信息素更能闹得不可开交。
      高考表彰会的晚上,徐照珩自超市买来两瓶红酒,给自己煮上了一大锅热红酒,放凉后配上个大冰桶,喝一杯往里丢上数块冰,自斟自饮了一整晚。最后还是发情期的高热把酗酒后的徐照珩唤醒的,只不过很快,徐照珩又陷入了发情期的迷糊当中。
      这也就不奇怪,发情期结束之后,徐照珩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冰箱里的面包被取出,吃剩了一半放在流理台上,水龙头没有拧紧,滴答滴答地漏水,不知道漏了几天。徐照珩有些讶异地看到一个玻璃杯在水槽旁,不敢深想发情期时自己直接喝了多少杯生水。
      一副完全把自己照顾得很糟糕的样子。徐照珩嗤笑自理能力倒退得连第一次发情时的自己都比不上了,认命地收拾残局。
      经过数日,手机早已电量不足自动关机。徐照珩一边收拾,一边为手机充电,希望自己发情的这几天,没有耽误什么要事。
      刚一开机,安柏的电话立马打进:
      “徐照珩,你还好吧?!”嗓门大得能把接听的徐照珩耳朵震聋。
      “我没事,就是发情期没顾得上为手机充电。”
      “发情期?!”安柏的声音还能再提高,徐照珩只好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你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发情期?!”
      “怎么了?是实验室那边出事了?” 徐照珩担忧。
      “出事的不是实验室,是你!”安柏恨不得能把手机震碎。
      徐照珩更迷惑了:“我出什么事了?我好好的呀。”
      “你知道距离上一次你回复我信息过了几天吗?9天,足足9天!哪个正常的Omega发情能发上整整9天!这9天我完全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和老师有多担心你吗?如果不是老师通过关系找到了监测机构的熟人,发现你的手环监测数值还在正常传入没有失踪,我们早就报警了好吗!”
      听到这里,徐照珩也大吃一惊,打开手机日历,显示的日期距离高考表彰会,早已过去了10天。
      正常的Omega发情期,一般为三到五天,若果配合上Alpha在发情期里标记成结,也就七天左右。没有Alpha与之交合,又没有过度使用Alpha信息抚慰剂的情况下,长达九天的发情期是极为罕见的。
      加之发情期到了中后期,体温和信息素浓度会略微下降,如果没有进行激烈的性行为,按理来说,不至于和初期爆发清热时那样,完全神志不清。
      电话那边的安柏恐怕和徐照珩想到了一处:
      “如果你现在信息素稳定下来,立马去挂一个Omega门诊,该检查的检查,领药的领药,然后马上回来。”
      徐照珩不敢儿戏:“我随便吃点东西,洗个澡就去,我家这边的Omega专科医生是老熟人了,今天应该可以抽出时间帮我检查。”
      两人如临大敌的反应是有原因的。
      现今社会与以往不同,更多的Omega走上了工作岗位,不愿意待在家里承担全职家O和育儿的工作。对将接触各性别人群的工作岗位来说,大多数强制要求Omega必须使用信息素抑制剂或是气味隔离喷雾,因此,Omega信息素抑制剂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市面上最受欢迎的Omega信息素抑制药片,正是由徐照珩及安柏的导师研发的,现在受阻的项目,是在此药物基础上升级的二代产品。由于较之市面上其他产品,导师发明的一代药剂长效缓释效果稳定,副作用小、排斥失效例子少,非常畅销,可谓是供不应求,许多药店与医院的信息素产品专柜都时常脱销缺货。这也衍生出了一项非常可怕的暴利商机——制假。
      如果说使用相同的技术、相同的原料去仿冒脱销、昂贵的真品,制作出来的仿冒药品能达到真品原来的效果,倒也无妨。
      信息素激发、抑制,是一项非常敏感的技术,就像一把双刃剑,可以助人,也可以伤人。有关于激发、抑制Alpha、Omega信息素的技术,是受到法律的严格限制保密的。只有国家授权的厂家、团队才可以进行相关产品的研发、生产。
      也就是说,仿冒药品只有两个途径,一是通过购买本品逆向破解技术后自行生产,二是彻底掺假、制假,形似身不是,不管药物服用者死活。
      国家在这方面的打击一向严厉,但是Omega抑制剂的假冒伪劣行为一直未能被根绝,甚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药物的外包装、外形、味道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非专业人士通过化验检测不能辨别。作为研发一代药剂的实验室,徐照珩他们每年都会收到好几批药物监督检验局送来的假药样本。
      本来以徐照珩在实验室工作的身份,拿到一代Omega抑制剂真品是毫无难度的。被授权生产一代Omega抑制剂的药厂,一直固定向徐照珩所在的高校提供货源,徐照珩每个月只要凭校医院Omega专科医生开的处方,就能够在本校药房购买Omega抑制剂。可因为前阵子社会对Omega在无医嘱情况下滥用信息素抑制剂现象的批判愈演愈烈,厂商本地最大的储货仓库被反Omega抑制天性协会闯入并投掷□□,烧毁了部分药品,导致近两个月都无法为徐照珩高校的所有Omega提供足额数量的抑制剂。与徐照珩曾经的中学一样,校内也是Alpha学生居多,相当大部分的Alpha与Omega学生都没有经历过第一次发情期,这也意味着,如果不使用Omega抑制剂,Omega学生一旦意外发情,在校园内也难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为了保证学生安全优先,全校所有的Omega教职工,都是在校外的医院、药房购买抑制剂的。实验室的众位Omega,包括徐照珩与安柏也不例外。
      这个月的Omega信息素抑制剂,两人是在距离校园颇远的一间药房购买的。通过网络提交处方预约份量,学校附近的药房、医院均无货可供购买,只有那家从未光顾过的药房有货。徐照珩一开始也有些忐忑,劝过安柏是否可以等几天,看看熟悉的药房信息素产品专柜是否会进货。等了数天,学校附近抑制剂脱销的现象依旧,而两人的抑制剂存货已经全部吃完。身为一所Alpha、Beta、Omega混杂的高校助理研究员,徐照珩与安柏是被要求强制服用信息素抑制剂的,只好自认倒霉,结伴坐了好几站地铁去取药。
      那家药房装潢大气,该有的资质证书都挂在墙上,看上去挺正规的,药品外观看起来没啥问题,徐照珩与安柏也就心存侥幸地把买来的药用上了,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如果不是这次徐照珩怪异的发情期,两人或许就已经不把这件事情警惕在心。
      利落地洗了个战斗澡,徐照珩连头发都没顾得上吹,抓了余下的半袋冷面包,边出门边吃。
      相熟的Omega门诊也很近,正是徐照珩初次发情期后去做身体检查的那家医院,甚至还是同一个医生。
      长出不少白发的老医生一眼认出因为离乡上学许久没来过的徐照珩,笑眯眯问:“小徐好久不见,上次见面是春节吧,这次又是一个人来,还没找着对象?”
      真是戳碎徐照珩膝盖骨的问候方式。
      徐照珩支支吾吾敷衍过这个话题,要求做个信息素及血液检查、打印这几天的手环监测信息素数值外,还特别要求医生给他开足量的Omega信息抑制剂。
      不管回去学校怎么检验那家药店的Omega信息抑制剂真假与否,在检测结果出来前,徐照珩是万万不敢再吃那买来的抑制剂了。既然都来了医院挂号,能开到抑制剂最好。
      心里的推测八九不离十,徐照珩推测现在的安柏估计也在他那边想方设法找别家买到一代抑制剂。
      可不是嘛,自家研制一代信息素抑制剂,竟然还买到了假的Omega抑制剂。说出去,怕是要被认识的人笑到脸黄。
      打雁的被雁啄了眼,说的就是徐照珩和安柏这两个可怜的家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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