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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顾鱼在心惊胆战中,又顶着菜刀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大致对监狱的作息也摸了个门清——对世外小社会的阶级划分也吃了个透。
      刘菜刀就是金字塔顶层的那位,悬在所有人头顶上的999神级宝刀。
      但顾炀却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刘亘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同电视小说甚至正常认知范围内的情节都不一样,如果说顾炀以为的“争老大之路”是靠拳头一步步打到大哥位子是竞技场模式的话,刘亘可以说是带团下副本了。
      刘亘并不是直接入的狱,一般证据确凿的重犯经过上头法院各方势力盖章便直接铐上走人,而他却是从看守所拎进来的。就是所谓的“山下上山”,但一般看守所里都是小偷小摸的轻犯,六月以下的刑期,跟个关熊似的往铁笼子里一锁,劳改放风通通没有,整一人类动物园,不给参观那种。
      顾炀也是从看守所“上山”的,只不过他是家里背景关系,到处托关系找路子。在顾老爷子的各路势力和法院对撕扯皮的情况下,对顾少爷的判决迟迟落不下来,下边的人也不敢随意发配这么个背靠泰山的二世祖,也不能随意放人,便跟丢炸药似的丢在了看守所。
      而刘亘跟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个怪物是刑太重了。刘亘被抓是一起野外抛尸案,全包T市所有热搜头条的大案件,顾炀当初还和狐朋狗友们逼逼叨了好一阵凶手傻叉。
      也确实挺傻叉的。
      刘亘路子野,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案底,走哪都跟警察打着游击战,收入纯靠“单子”。说白就是买凶杀人,刘亘就是那个优质“凶”,业内口碑良好,业务能力极强,堪称热销产品。然而抛尸案的受害者却不是“产品”,而是“买家”。
      照刘亘口供是:“他让我杀人,啥玩意都不给我就让我拿了撮头发找人,我什么身份都清楚我有能耐光明正大去公共场合做什么劳什子基因什么的检测,我就不干这档子事了。这二/叉摆明了耍我,还嚷嚷着不找到不给钱,我一气,没钱行啊,办了。”
      电视上刘亘的新闻连着放了三天,一张极具有欺骗性的脸被镜头无限放大后镶在了各类液晶显示屏上。立体深邃的五官在对生命的无谓和淡漠中变得冷厉,富有攻击性,说罢后不知是对雇主还是对自己嘲讽的一笑,更是匪气十足。
      鉴于刘亘同志的职业以及他堪称专家级别的业务能力,上头明确下令市局对刘亘一人重新立案,挖出他过往所有案底,再判刑。
      “都他妈有病,老子早就是死刑的量了,还加,还立案,有什么用,能凌迟不成?”刘亘事后如是说。
      不过当年市局二十多个警察连轴转了四天,终于成功的挖出了两例陈年旧案,几经确认,扣在了刘亘身上。但最终却没被判下死刑,前后三例命案或多或少都在受害人身上找到点不干净的背景,再是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律师义务服务,一嘴子塞满歪理学说的唾沫星子喷了法官一头一脸。实打实的捡了刘亘一条小命,判了二十年无期。
      也是同法院无止境的扯皮中,刘亘被同样不知所措的警方扔到了看守所,遇到了转狱临时关押的“开国十三副甲胄”。
      至于刘亘是怎么把十三个同样身背人命的彪形大汉训得服服帖帖的,他自己不肯说,十三个“开国元勋”就更别提了,一说起便脸色铁青的用周身气压勒令人闭嘴。总归刘亘是在山下收了一票子小弟,浩浩荡荡的把战车开进了山顶监狱。

      “刘亘他这一来,十几号人杵那一叉腰,原来一个老大哥的一票小弟再怎么多也没他那么彪悍兼团结的,这还闹个屁。”
      “还真,刘亘那货就靠屁股后面那票人了,一来什么都没干就当上大哥了,你看他那样还不如几个跟班呢,鬼知道……”
      第三天又轮到了一次放风,顾炀左看右看没个认识的人,连之前想的美美的抱大腿也已经凉的不行。沿着操场边来回踱了几圈,找了两三个看起来相对文弱点的,在二世祖中摸爬滚打训练出来的攀谈技巧尽管迟到了三天,但最终发挥了作用。
      话题聊着聊着便不可控制的偏向了刘亘,看那样子对刘亘背后的逼逼叨业务已经很熟练了,来回几句茬接的,跟个对过剧本似的,同仇敌忾地怒怼刘亘“狗仗人势”。顾炀乐的热闹,即便插不上话,也在一旁喜滋滋地听了一耳朵。
      只是业务再熟练也经不住逼逼叨叨的正主突然出现,其中一个说到一半,突然面如死灰地闭上了嘴,看架势还有种把眼睛也闭上等死的样子。顾炀花边新闻听的正爽,却听人突然跟个掐了脖颈的公鸡似的,突然不鸣了,一时不爽。
      “哎,卖啥关子,说啊。”
      “顾少爷想听啥,问我呗。”
      顾炀:“……”
      顾炀只听见自己的脖子踩着“咯吱咯吱”的鼓点,带着身躯同手同脚的向后转了标准的一百八十度。之间某位带着十三将军上山打天下的暴君,哦不,帝王正抱着胳膊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炀只觉身上所有毛孔争相绽放,冷汗唰一下,整齐壮观。转秋的风已经带起了一丝凉意,可顾炀愣是连个冷噤都不敢打,直愣愣的杵那看着刘亘,惊恐万分。
      刘亘还是笑眯眯的,一把勾过顾炀,冲着几个先前还在口出狂言,现在已经缩成鹌鹑的“村口妇女委员会”灿烂一笑,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你们继续。”
      顾炀本来就比刘亘矮半个头,再因着顾少爷心虚秒怂,被勾着恨不得钻人咯吱窝底下,愣是矮了一脑袋,一头干净的圆寸勉勉强强够着刘亘下巴。一路磕磕绊绊的,不少蹭到,短短的发碴勾的刘亘下巴痒痒,心也跟着痒痒。
      一路被薅到了操场铁丝网外的墙角,顾炀一瞅这架势便心道不好,所有人都在操场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敢过来,这是铁了主意要给他教训了。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你听我说之前是我不对我眼瞎眼盲还白内障!对您出言不逊小弟真的深感抱歉,小弟从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为大哥鞍前马后唯首是瞻……一定……一定……一定伺候好大哥!”
      被怼到墙上的一刻顾少爷先发制人,一串临场发挥声势浩大,只可惜晚节不保,到最后忘了词,心思一急脱口而出句不知道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一睁看到刘大哥意味不明的表情,才后知后觉的回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这死变态本就对他图谋不轨,再这么一说……呵!顾少爷被自己的预想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心如死灰。
      果真不好的预感总是最先灵验的。
      刘亘一手把顾炀两只手腕扣在一起举到头顶,人深深的压上去,像是要把顾炀摁进墙里。一手抚上顾少爷自称上了十万保险的小白脸上,大拇指指腹一下轻一下重地揉着他的嘴唇。本就不浅的唇色一下子被揉地红彤彤的。
      气氛一下子变的又暧昧又僵硬,只求保命不求节操的顾少爷以壮士断腕般壮烈的姿态,脑袋一伸,眼睛一闭。
      “亲,亲吧!”
      刘亘也像是被顾少爷节操的下限惊了一下,却没趁机吃那一口到嘴的豆腐。
      等了半晌,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顾炀疑惑的睁开眼。
      “你都这么主动的?”刘亘挑了挑眉。
      “什、什么?!”顾炀惊了,“我我……”
      舌头打结,解释不清。交际花受到了人生一大挫折。

      “你和那群妇委在说什么。”
      半晌,刘亘终于还是撒开了顾炀,抱着胳膊把自己侧着朝墙上一扔,歪着头打量着他的脸色问道。
      顾炀心说你不都听到了么,这是赶着让我再逼逼你一次不是。可终究还是不敢造次,斟酌了会说。
      “大哥英勇事迹,下山打牛,上山打虎,勇往无前,所向披靡,英勇顽强,身先士卒……”
      天地良心,他真的挖空毕生成语库了,为什么大哥脸色越来越难看啊!
      “你……”
      “大哥!受小弟一拜!”
      顾炀朝天长啸一声,作势真要拜下去,刘亘眉毛一挑,动作都不带改一下的,单脚成轴微微向左边别了别,躲开了顾炀的一个虎扑。
      顾炀也没想着刘亘能这么狠,本想摆个样子以表忠心,正了小弟的名分好比到时候逼良为娼了的好。按常规剧本刘亘应该扶着他胳膊一脸慈爱地安抚他“以后就是一家兄弟了”,可这么一躲,顾炀作秀样子的架势收不住,脚下一个趔趄,倒真成了“投怀送抱”,猛一扎子跌进了刘亘满是男性荷尔蒙的怀里,熏了个面红耳赤。
      刘亘:“……”
      顾炀: “……”
      刘亘能清晰地听到怀里人轻微而节奏分明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的神经,太阳穴跟着突突的跳。从上往下只能看到顾炀泛红的耳朵尖,藏在乌黑的发梢里,显得更加嫩红,看得他呼吸突然局促起来。
      这小子是真的欠!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改都是锁,只能删断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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