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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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望把剧组发给席寐的盒饭塞到小田手里：“我跟你席哥说会儿话，你出去吃饭吧。”
小田明显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疑惑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钱望这才吐出一口气，把席寐的手机拿出来，扔他面前：“就因为这？”
“……”席寐把脸撇到一边，不想说话。
“现在我在跟你谈很重要的事，”钱望被席寐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反应搞得没了法子，只好坐到他旁边去，“我不希望你冲动做决定然后后悔。”
这话说得足够诚恳，席寐哪怕继续沉默，好歹也把脸转过来了。
钱望眼瞧着席寐还听得进话，多少放了心：“那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这个绯闻吧。”
时司洋进娱乐圈以来，向来是一个热搜包年的主，常以博出位著称，黑历史罄竹难书。在出道之前只是一个网红，但粉丝基础不容小觑，以素人身份在真人秀综艺里直接火出了圈，很是红了一把，但很快就被有心瓜农挖出在真人秀之前就已经签约经纪公司，一切都是人设营销手段，很是洗了一波粉丝，但他本身的粉丝战斗力就很强，能留到最后还在粉他的人已经是粉丝中的战斗机了。
时司洋本人的做派，也还停留在网红层面，不管是圈内圈外的人都不太受人待见，除了他的粉丝把他当宝当神罢了。
“就这，你还能觉得孟君至能看上他？”席寐并不知道钱望已经把《无妄》剧组的事跟孟君至交代过一遍了，但是钱望清楚着呢，孟老板对时司洋肯定不会是媒体写的那样，“你是对他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席寐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
钱望知道席寐把话听进去了，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你对孟君至也不是没有了解，狂且他又不傻，但时司洋是真的很功利，他削尖脑袋挤进娱乐圈，不就是想要接触这些掌握资本的大佬吗？他的后台金主自不必说，后台再硬，他也不会满足的，或许就是认识孟君至之后想再攀个高枝呢？毕竟你跟孟老板的关系从来没公开过，他现在在外面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呢。”
钱望说到最后，自己都酸了。心里哎哎地叹着气，盘算着怎么帮席寐把孟君至给勾回来。
“我知道，”席寐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八卦杂志其实很经不起推敲。”
“你这么想就对了嘛。”
“只是……”席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绯闻，不期然地想到了孟君至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
那时候还是好几年前，孟君至找到席寐说假结婚的事，两人列好条件，等席寐拿了影帝，就离婚。
“那离婚了之后，你怎么办？”席寐记得自己当时大概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孟君至那时候担得上“年少轻狂”四个字，哪怕那时候他父亲已经去世，他也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但至少跟席寐对话的底气还是足的。
他说：“谁都可以是我的结婚对象，但是你的选择只有我一个。”
这话放到现在来说，也是对的。孟君至的选择面，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更广。
但是席寐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把孩子生下来，或者并不。
席寐其实并不怕孤独，他甚至已经孤独惯了。
只是孟君至不是的，他身边总会有别人，不是时司洋，还会是其他任何人。跟席寐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只有席寐在心里把自己跟孟君至拿来作比较的时候，他才会开始害怕孤独了。
孟君至身边会有别人，自己形单影只。
这几乎无关于席寐对孟君至的感情，而是席寐对一个跟自己产生过特殊交集的人的胜负心。
当你走在雨中，撑伞的路人总会对你投以悯然目光。
哪怕你并不是无伞可撑，哪怕你只是想淋雨而已。
是他们的目光让你狼狈。
席寐不想狼狈。
他在世上孤独漂泊了多久，就在别人的眼光中狼狈了多久。
他是可以过得更体面的，只要身边有人陪，哪怕……哪怕只是一个婴儿。
席寐摸了摸肚子，最近倒是能感觉得出来小腹有一点点像吃多了饭的时候冒出来的小肚子一样的起伏了，虽然只要穿上一副，不是太紧身的都看不出来。
“我真自私啊。”席寐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像在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这个世界这么苦，我却想要把他生下来。”
钱望不知道他心里经历过怎样一番纠结，但是听到他这话说到最后竟然带了一丝哭腔，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席寐是被孟君至送进问鼎娱乐的，钱望一当上席寐的经纪人，就知道这个人有孟君至这样一个后台。
他隐约知道席寐在入行以前过得很苦，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席寐从来不提，资本到位了也不需要在私人生活上多加干预，钱望就一直没去了解过。
“你可想好了，”钱望说，“你应该知道把孩子生下来，对你的职业生涯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生？”
“……嗯。”席寐珍之重之地点了头，做完这个决定，竟然意外地轻松了许多，并不像一开始决定不要的时候那样纠结焦虑了。
想来，或许他潜意识里一直都不愿意放弃这个孩子吧。
“也好，”钱望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也好，我也不希望你把孩子拿掉。”
坊间多少有些传言，有了孩子打掉，有损阴德云云，虽说现在要崇尚科学，但是毕竟娱乐圈才是最玄学的一个圈子。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钱望这么说，“等你这个戏拍完，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嗯。”席寐点了点头。
总之，肯定是不能接戏了，尤其是电影，拍起来太累，而且有些角色要塑造可能需要在比较极端的条件下，这种肯定不行的。
再就是，怀孕这件事不能暴露，这是底线。
长期呆在剧组，人多眼杂，实在是很难保证这件事的秘密性。
好在现在这个戏已经拍到尾声了，暂时也没有新的已经谈好的本子，当初钱望在知道席寐入围银胶卷奖的时候，就暂时搁置了所有在谈的项目，目的是万一席寐拿了影帝，那自然身价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再谈，底气足一些，选择面也就更广一些了。
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是现在想来，钱望真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