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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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席寐当前在拍的电影也进入了收尾的阶段。
他这些日子里还是没有什么胃口，但也不会再动不动就吐了，大概是度过了怀孕初期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气温越来越高，服装就渐渐得穿得薄了些，席寐私服尽量穿得宽松些，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遮肚子，但却反而显得自己更瘦了。
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哪怕偷偷带了吃的来剧组，但总归是不够两个人的营养，加上拍戏辛苦，席寐就算吃得再多，四肢也肉眼可见地瘦了。
偶尔钱望看着他，也摇摇头啧啧称奇：“你现在除了肚子大了，浑身上下没有不在掉肉的地方。”
席寐说：“你以为我想吗？”
他一边换戏服一边发愁，他以前也是很注重健身的，虽然本身体质问题很难练出肌肉，但至少能够保持一点比较健康的线条，现在就别提了……
也不知道生完孩子之后还能不能练回以前的水平。
钱望看着他换衣服，很轻松地穿上衬衫和西装外套，看起来还留有余裕，挺松快的，歪了歪头：“其实你的肚子根本不明显啊。”
“医生说过了，男人怀孕本身就不太显怀。”席寐侧过身子照镜子，穿了衣服确实看不出来。脱了衣服之后，只看肚子的话，即便是轻微隆起也不会有很松垮的感觉，也就是普通三十来岁的男人再发福初期的小啤酒肚大小。
问题出在普通男人发福，是全身上下都在长胖，所以整体就有一种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发福的状态，而席寐四肢都太纤细了，跟微微鼓起的肚子放在一起，就会出现让人难以忽略的反差，看起来十分违和。
对于这种情况，钱望给出的一个不靠谱的意见，叫做“多吃”，席寐整体胖上一点，肚子就不会显得特别突出了。
问题是席寐压根儿吃不下，没胃口。
不过也亏得天热了起来，席寐的没胃口好像也能够找到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不至于让旁人往别的方向上联想。
拍摄行程走到尾声，预计今天会杀青，所以今天拍的戏份会比平时多一些。
钱望对今天的工作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虽然席寐看起来没那么像怀孕，但毕竟身上还有一个每一天都比前一天长得更大的孩子，适当的工作或许还好，要是太累了，就怕出事。
从休息室出去之前，钱望跟席寐说：“你要是不舒服了，就直接说，剧组这边我来负责沟通，如果觉得太热了，小田带了冰镇的绿豆汤过来，你渴了就喝一点。”
“嗯，”席寐点点头，把领口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稍微松了松，“知道了。”
等席寐率先出了门，钱望掏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面，找到了孟君至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拨。
事实上他这几个月里面没少把这个号码页面翻出来，但每次都没拨出去。
今天也是如此，他看了看这个号码，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退出了这个界面。
钱望每每在按下号码拨通之前，都会想一想当初没知会席寐就把电影奖提名的事儿告诉孟君至的时候，席寐对他的一通埋怨，也就熄了这通风报信的念头。
席寐不告诉孟君至这件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钱望虽然是他的经纪人，但是对于席寐能干涉到什么地步，边界在哪里，他还是有数的。
只是看着席寐怀孕还要工作这么辛苦，同情心就时不时会跑出来作怪罢了。
因着这一个小插曲，钱望到棚里，比其他人都晚些，他去的时候已经开始拍摄了。
或许是最后一天的拍摄了，整个摄影棚的气氛都有一些微妙的浮躁感，大抵跟普通白领在国定节假日连休之前最后一天上班的感觉差不多，多少都有一点心不在焉。
钱望多少有些担心。如果在这种氛围下，拍摄出了什么问题的话……
果不其然，席寐有一场戏，因为对手戏的女演员总是说错台词，NG了好几次，席寐的状态也是肉眼可见地变差。
钱望的心顿时就悬起来了。
他蹭到小田身边，轻声问：“绿豆汤呢？”
“在这儿呢。”小田抬起一边的手，露出正拎着的保温壶。
“加糖了吗？”
“那倒没有……”
“你去加点糖，我看席寐那样子会很累，你待会儿看着时机过去，给他喝一点，补充点糖分。”
正说着，就看到场上再次NG了，只不过这次失误的不是女演员，而是席寐。
台词都没有什么问题，是席寐的动作有某一瞬间在不该停顿的地方，顿了好几秒，明显不自然。
“不好意思。”导演一喊咔，席寐就转过身来跟大家说抱歉。
导演举着小喇叭说：“小江这一条台词说得挺顺了，下一条一定要过。席寐，我知道你累了，克服一下，马上就拍完了。”
“是。”
在每一条拍摄的间隙，为了保持演员的状态，都不会停留过长的时间，各部门很快准备好，打板进入下一条的拍摄。
所幸大家经过那几次频繁NG，都又打起精神，这次果然再没NG，一条就过了。
钱望跟着松了口气。
这场戏之后，席寐就只剩傍晚的杀青戏了，如果顺利，钱望想带席寐去吃点好的，算是犒劳他吧。
正这么想着，钱望后知后觉地发现席寐还没从棚里出来，忍不住上前看。这一看不要紧，席寐正蹲在景里，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因为顾虑着肚子里的孩子，席寐还不敢太压着肚子，背部也是有意识地弓起来，钱望走过去，扶了他一把：“你怎么样？又不舒服了？”
席寐抬头一看是他，整个人表情都松懈下来，他脸有点被棚里热气蒸红：“肚子……有点奇怪。”
“奇怪？”钱望扶着他站起来往外走，“怎么奇怪？”
“就……”席寐抬眼瞧了瞧周围，确定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小声道，“就刚刚，好像动了一下，我一开始吓了一跳，就NG了，但是也不太确定，就想蹲下来想安安静静感受一下。”
“动……”钱望愣愣地想，“是胎动吗？”
“是吗？”席寐也同样有点懵，“我不知道啊。”
钱望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总觉得很神奇，自己一直以来工作的搭档意外怀孕之后，自己好像见证了一个生命从出现到鲜活的一个过程。
后面暂时没戏，钱望带人回了休息室，正好遇上刚给绿豆汤加完糖往外走的小田，被钱望抓住一通数落。
“动作这么慢，等你送到你席哥都渴死了。”
席寐先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把西装扣子解开，整个人呈“大”字瘫在沙发上，顺着钱望的话头往下接：“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小田立马狗腿地给席寐送清凉去了。
席寐喝完，舒服了很多，身体顺势一歪，就倒在沙发上。
“困了？”钱望走过去，坐到化妆台前看着他。
“我不睡觉，就养养神。”
“今天杀青，有没有想吃什么，带你去吃点好的？”这种时候就适合谈论这种比较轻松的事儿，“自来轩怎么样？”
“自来轩？”席寐听到这三个字就睁开眼坐了起来。
席寐算不上吃货，难得有几家自己喜欢的店，自来轩算是一个，是一家比较有名的川菜店，就是价格有点贵。
一考虑到价格，席寐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现在没钱了，还要奶孩子，可不敢乱花钱。”
“我请你，OK？”钱望说，“你还不至于没钱到那个地步吧？而且你以后养孩子要花的钱更海了去了，难不成你现在省就能省出来了？”
然后又搬出了那个著名理论：“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花出来的，你只有花了钱才会更有动力赚钱啊！”
席寐冷漠：“那你去生一个孩子试试？”
钱望：“……”
席寐后来还是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些，傍晚的杀青戏份还是比较顺利地拍完了。
按说杀青之后有杀青宴，但是钱望不想席寐去宴上喝酒，就做主推了这顿饭，带着席寐先走了。
最后还是去了自来轩。
席寐对于钱望竟然能开口说请客这件事感觉到很难得，一路上摩拳擦掌盘算着要如何好好宰他一顿，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得不行。
到了地方，席寐带好帽子墨镜，跟着钱望后边进了饭店的门，钱望去找前台带路，席寐跟着，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孟君至。
席寐登时停了脚步。
钱望原本在跟服务员说话，没注意着，感觉到席寐停下，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瞧见了孟君至。
孟君至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有些怔愣。
毕竟谁也没想到时隔两三个月，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席寐记得不错的话，孟君至是不吃辣的。
孟君至身边也没跟着石特助，想必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工作吧。
席寐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