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8、第八章 不速客之串门

　　乔明启说了一定，那是一丁点都不掺假的。维四硬抹了任科的面子才拒了三人一起共进午餐，回去做饭吃饭，吃完闲聊了一会儿，相互提醒了过两个小时例行逛超市采购，就各自回房间自便。维四紧张了一上午，身心俱疲，门一关就躺床上发呆，呆了十分钟，又爬起来，打开笔记本，摸起笔，决定把满脑子的乔明启再好好捋一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了，虽然很惊悚，十有八九有不好的目的，但也是主动出现的宝贵的线索，值得好好研究，如果不是会牵连到任科，维四其实是想与乔明启接触的。乔明启明显也有同样的想法，而且他是没有顾忌的，于是在维四研究了没几分钟，研究对象已经进了两人的门，应约来串门了。
　　“哦，昨天在门口瞟了一眼，我就感觉你们的屋子收拾得很整洁，两个男生真是难得。“
　　“哈哈，我这个人特别不习惯乱糟糟的——”是的，任科除了不进厨房，不进维四的房间（维四当然不让），其它都是他收拾的，窗台茶几，沙发地板，也就无时无刻都保持在整洁干净的状态，维四有时候被管束，也愤愤地埋怨：“你有洁癖！”结果现在两个洁癖凑一块，自然是和谐无比，从看别人把房间搞乱好烦好烦，到怎样整理书架最好看，聊得根本听不下来。维四被无视，委委屈屈地烧了茶上来，任科感激地接过说：“阿四，麻烦你了！”新邻居说：“虽然我不爱喝茶，不过还是谢谢你！”——你不爱喝茶真是太好了！任科你什么意思，以为人是找你来的，你清醒一点，这人是冲我来的！你不要莫名其妙被他拖进来！维四默默呐喊了一通，气闷地坐在边上半天没人理后，终于明白被人晾了——该死的乔明启，这绝对是故意的！拿无辜的人要挟他，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但是维四能怎么办呢？！乔明启说，哎呀这附近的超市我是该去一去。两人行的超市日常就改三人行了，维四还是冲在前面逃选各种食材，后面两人肩并肩扶着超市推车一样一样品评菜品新鲜不新鲜，味道如何如何，牛头不对马嘴，简直不堪入耳。维四忍着乔某人故作姿态（温文尔雅）一路肆意嚣张（礼貌附和），忍得抓心挠肺却也不可奈何。甚至顺理成章地还不得不烧了丰盛的晚餐招待——因为任科真诚地说了，新邻居就请留下吃顿饭吧——那维四也只好捏着鼻子改心甘情愿的两人餐为不甘不愿的三人餐了。
　　接下来几日，串门就成了日常，乔明启三天两头串过来混吃混喝不说，任科也总是随随便便就往对门窜——比如说下班回来时看见对面门开着（维四察觉到了，那门总是碍眼地开着，这绝对绝对是故意的，现在都市里的人，不都是一天到晚防盗门紧闭的吗！），就会趁维四做晚饭时，串门打个招呼；再比如周末维四喜欢窝在房间里看看书，任科以往也是同步地窝在房间里玩个电脑什么的，现在会去找乔明启玩他的电脑，维四忍不住跟去看过，有时是新式制茶视频，有时是新式游戏软件演示，各种奇巧超时代知讯。
　　维四现在看对门洞开的房门，就像是看到一个择人而食的兽口，而乔明启就是那阴险恶毒的，诱人入毂的小人。而看着任科一次次无知无觉地接近危险，维四心急如焚，忍无可忍！于是在一周后的周一，维四又请了事假，把一再追问需不需要帮忙的任科坚决地推出去上班后，第一次独自去对面串门了。维四决定找乔明启摊开来说一说，虽然摊开后结果难以预料，但总好过他继续暗搓搓地牵扯无辜的任科。
　　站在门口目送任科进电梯后，回头看对门是关着的。很正常，可以肯定乔明启一般起得晚，因为他从来没有一大早来串过门么。但维四有点小恶意地希望自己的造访可以不小心吵醒某人，于是毫不犹豫地反手拉上自家门，来到对门前，心安理得地伸手敲门，并准备着要锲而不舍地敲到有人爬起来开门。然而一敲下去，却敲了个空，维四抬着作势握空拳的右手，身前已没有门，左边右边脚下，闪烁深深浅浅的金属光泽，这是一条科技感十足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