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6、第六章不速客之拼租

　　第二天半接近中午的时候，任科和维四再次来到金朔中心对面的咖啡馆，前三天跟踪目标中午都来了咖啡馆碰面，今天却是没有出现。任科觉得刚好，可以全心全意关注下维四这个问题小子。维四相比较于昨天的呆滞（准确地说是略有），今天就特别活跃，没有看书，没有写笔记，一直在各方向各角度地用他的微型怀表相机和腕表相机拍拍拍。
　　“喂，乱拍啥呢？有目标啊？”任科疑惑了。
　　“没呢。我——我就找找角度，等会儿来了抓得准。”维四继续拍拍，一脸认真，显示我在特别努力弥补昨天的失误。任科哑口无言——太有说服力了，我只好继续喝咖啡。
　　临近晚饭的时候，目标如期而至。两个小时后，任科和维四默默撤回家，维四回屋很快发来一组照片，再次证明他弥补失误的力度——任科肯定，明天交付出去的委托标的素材堪称完美了。
　　而维四，又打开了《跟踪者》的文件夹，里面目前有五十多张照片了，还是昨天那个年轻人，远远近近，形形色色，连正面照都拍到了好几张，维四越发肯定，就凭那赤裸裸直视而来的眼神，这个人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又是周五早上了，任科享用完美味早餐，兴冲冲地表示：走，一起去交差！然而维四已冲在前面穿鞋出门，施施然表示：啊，这个不用一起去了吧？我刚好有点事，今天请假了。先走啊！甩下发愣的任科走了。
　　维四又去了咖啡馆，选了一个靠近门，视眼开阔，也让自己很显眼的位置坐着等。今天任科不再，那个特殊的年青人很可能会直接来找自己，维四觉得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跟了两天了，估计是任科在旁边不方便，自己一个人了，那就方便接触了，但如果他不主动过来，维四也准备主动迎过去了。
　　然而，从早上到中午再到夕阳西垂，等待的人儿他就是没出来。维四呆在显眼的位置上，喝了两杯咖啡一份套餐再一份咖啡，一个人看书写笔记——当然不可能安心，时不时抬头四顾，烦躁不堪，勉勉强强坚持到现在，度时如年，时不时还错觉任科就默默坐在边上——和任科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也坐过一整天的咖啡馆，感觉好像挺轻松的！？
　　太阳落下的时刻，维四终于放弃咖啡馆，回家给任科做晚饭。当任科看见维四一脸疲惫地晃进门的时，再次受到惊吓。当维四围着灶台熟练地转时，他就围着维四磕磕绊绊，明曰帮倒忙，实为紧张。只到饭上桌，开吃后，才在熟悉的美食和维四恢复如常的行色中得到安抚，渐渐回复酒足饭饱的闲适氛围。
　　新闻联播时刻开始，任科和维四都很满足地斜坐在沙发上，准备日常吐槽和捧场。
　　“叮——”门铃响了，两人对视，饭后刚坐下都不想动。
　　“叮——”再次响了，任科只好站起来去开门。
　　“你们好！”白衬衣黑西裤的年青人站在门口，一手扶着边框眼镜，彬彬有礼地打招呼。维四噌——地从沙发上站起，头有点发晕——这个人找上门来了！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好的事，不想把任科牵扯进去啊。但是，现在人都上门来了，正在和任科对话！
　　“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你们这房子可以拼租吗？”
　　“哦，原来你在这附近找出租房啊，难怪我早上出门晚上回来都看见你在这里转悠。”从早到晚都在这里！维四觉得傻傻坐在咖啡馆里烦躁的那个自己真是好可怜。
　　“是啊。我看到这房子就你们俩个男生进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搭个伙？”不行，绝对不行！维四在心里呐喊。
　　“这不行啊，我们这是单位给租的房子，要拼要找我们老板，而且只有两个房间，我们也不方便。”
　　“哦，那是不合适。打扰了！再见。”
　　任科关门，走回来看见杵着的维四，顺手推回了沙发，
　　“人走了，继续看电视。”
　　“啊——，我想起来有个事没搞！”维四却是从沙发上弹起来，把刚准备坐下的任科吓一哆嗦。
　　“啥事啊？一惊一乍的。”但维四已经一阵风似地回他房间去了，任科只好奇怪又无奈地坐下，独自看电视。
　　进了房间把门一扣，维四就不用顾忌任科了，眉头皱起，禁不住就想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无措地在书桌和床之间来回走了几趟，终于下定决心坐到电脑前的扶手转椅上，认真地闭上眼睛，默默数数到两百，睁开眼睛一看，书桌还是那个书桌，电脑还是那台电脑——真是想要什么就偏偏不来！
　　毫无头绪，维四就打开他那个《跟踪者》的文件夹胡乱看了一遍，瞪着照片里的白衬衫青年老半天，可惜也看不出一朵花来，于是又认真闭上眼睛数数，数完睁眼又烦躁乱点照片，来来回回折腾后，反应过来这是干嘛？傻了吗？
　　总算冷静下来了，维四为自己先松了一口气。摸出基本上随身的笔记本，快速翻到其中一页，开始涂涂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