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3、第三章：工作之反方向一

　　但是第二天早上，任科没有吃维四帮他准备的感冒冲剂，还嘚瑟地表示哥身体一级棒，小小感冒一抗就过了，并表示感冒冲剂也不要收了，维四吃了得了，提前预防一下，保不准这小身板已经被本人传染。维四默默收药吃早餐，直接无视了某得意忘形者。
　　开车到达单位时间二十分钟，幸运地没有堵车。他们在市中心写字楼里办公，住在略外围的一中档次的小区，上下班开车就容易堵，好在工作性质决定了外勤为主，去办公室很少，今日是沈由初召唤了要见新客户。两人因幸运到得早，但是进办公室后看见沈由初已经和客户坐着聊了，见他们就招呼了过去。
　　“曹总，有事要委托我们调查。这是我刚刚说过的任科和维四。”沈由初是名副其实的大律师，一贯就是这么条理分明，冷冷淡淡的模样，一句话就把两边都介绍了。
　　“曹岑曦，要多多麻烦你们了。”曹总倒是站起来与两人都握了手，带着成功商人儒雅的亲和。
　　“曹总，您是确定坐了一趟向西的火车？”
　　“是的，当时我醒过来就在火车上了，车窗外是黑的……”
　　事情不小，但是并不复杂。曹岑曦其实是刚刚遭遇了一场小绑架，道上的几个混混蒙头绑了他，想勒索赎金。像曹岑曦这样的大老板，自然各方面都有点人脉，倒霉被几个不懂事的小朋友当成了大肥鱼，当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以为九死一生，吓出一身汗。好在他试探地，摆出几个名面人物，并特意说明利益关系后，小朋友胆子也是小的，草草要求转了一笔赎金后，就一掌切晕了他，等他醒来，就在火车厢一靠窗的位置上。当时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摸光了，人被惊吓了大半天，最后还被切了一下重的，醒来后也一直有点迷糊着，感觉车窗外一直是黑的，隐隐有深深的蜿蜒的山林的影子，还看到过一面白晃晃的广告牌子，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还是又晕了，直到到站，还是被旁边的人叫醒后下的车（那人在他醒来时很自来熟地问了他要去哪里，然后很兴奋地表示我也是到这个城市的，真太有缘了！）。下车后他注意到这是一趟绿皮车，乌泱泱下来一堆乘客，人挤人地就稀里糊涂地被挤出站了。
　　这算是有惊无险的结局了，损失的赎金对曹大老板来说不算什么事，几个小绑匪人没照面，暂时即不好也不愿再深究，但是事却没完。
　　“我当时身上带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在他们带我落脚到一间房子里的时候，——是的，确定是一间房子，我被扔到屋角，摸索到了一块块的青砖墙面，因该是青砖，我捏碎了一小块砖角，没有红砖硬。我一直被反绑着手，但趁他们走开的一会儿，扭着身子摸出了裤袋里那东西，塞进了最下一道墙缝里——。”
　　“对，后来我去找，沿着往东的铁路线一直找，往东五百公里，细细筛过去，但就是找不着。晚上火车也坐了好几遍，没有相似的山林，沿路根本就没有一块广告牌！”
　　来找沈由初是昨晚，出事后第五天，也就是已经找了整整四天，充足的人手——曹大老板肯定地表示，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铁路两边细细找过去，根本没有曹岑曦印象里的景物。到此城市的铁路两百里内就此一条，难道这趟火车走的是一条现实中不存在的铁路？或者它其实时速超三百？
　　没有人证——因为受了磨难头晕，身边走过、挨过、交谈过的人一概高矮胖瘦不知，更不要提口音啊、姓名啊这个精确信息；没有物证——早被搜刮一空了，还稀里糊涂逃票了。曹大老板留下一个无凭无据的故事（划掉）事故，两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和一笔前期委托款后，彬彬有礼地告辞。沈由初送出门去，还在沉思的任科和还在写写画画的维四模糊地听到他们在走廊又聊了两句，然后是沈由初提高声音的一声“反了，走这边。”和“哦哦”的应和。
　　“你俩去查查看吧。”沈由初走回来把信封装的委托款往任科手上一放，就干净利落地甩手走了。
　　“我怎么觉得看我们沈头这姿态，这桩事已经搞定了的样子。”任科看着潇洒而去的身影感慨。维四笔记本收起，淡淡回了一嘴，
　　“影都没呢，抓紧的出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