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29、第二十九章 报复一下也行

　　乔明启已经扑到仪器操作台前，手指按动键盘，快到飞起。
　　“教授传送的时候代码有记录吗？”问小胖，
　　“啊？没有……”那时只顾发呆了。
　　乔明启本也没抱都多大希望，已在导入一段程序，准备回溯最新传送程序痕迹，林教授传送后就一直在运行为乔明启的回收程序，应该是教授最后设置好的。
　　然而程序刚到了一半，屏幕就渐渐暗下来，最后第一声，彻底黑了，——断电了！
　　“教授——”小胖一声悲呼，眼泪又扑簌簌开始落。
　　乔明启瞪着黑漆漆的显示屏也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缓了缓后颓然收了搭在键盘上的手后，随手又拍了拍小胖的肩，
　　“先别哭。没电了而已，接上电就可以了啊。”
　　对对对，小胖一边擦眼泪一边使劲点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乔主任在啊，不像自己，程序不敢动，代码设不清的，这些对乔主任来说就都没问题了，只要有了电！
　　然而，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两个人围着实验仪器转了一圈又一圈，又围着整个主控室绕了一圈又一圈，唯一能分辨出的就一条穿墙而来，直接连入仪器的细巧电线（疑似）。
　　“你说这个电线是穿到哪里去了啊？”小胖
　　“备用电源一般放在哪里的？”乔
　　“应该有专门的电源室吧？会在哪里呢？”
　　“……”
　　“……”
　　真的很抓瞎，乔明启目光茫茫然投向一边站着看戏的任科和他身边应该在的维四。一样晕头转向的小胖也有样学样地小心翼翼看向淡定地任科——古代人，不行吧？
　　还真不行。任科无奈地对乔明启摊手，且不说他真正的古人的身份，就是生活过一两年的现代，那接触的也就最普通的插头插座电池，这一看就是专业级的问题，试都不用试了，想铁公鸡下蛋呢？
　　乔明启的目光偏到任科身侧，——那维四呢？
　　维四捏任科的手，抓着摇了两下——我们那儿不一样，连一根细巧的电线都没有。而且，和你们一样，研究员都清高嘛，埋头做自己课题，谁去关心后勤的事？
　　“也不行。”任科代为传话。
　　那还能怎么办？
　　乔明启和小胖没头苍蝇一样在昏暗的研究所里乱跑乱看了一通，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恹恹地除了研究所。乔明启和任科换了一身研究员服——古代睡衣自然不宜现世，太惊悚了。任科抓着另一套研究员服，一手紧紧拽着维四的手，眼睛盯着身侧片刻不移，非常紧张，然而一直到进了乔明启的家，维四也没有显形——很好！暂时安全了。
　　小胖一出研究所就被乔明启打发回家了，并交代他不要再去研究所，也不要再管实验的事，有人问也说不知道。小胖擦着眼睛走了——真的很危险，能撇开还是撇开吧，换个安稳的研究做做更好。三人目送小胖消失在研究所前的人来人往中，心里的想法基本是一致的，虽然任科考虑的是三百年前的变化，乔明启看的是眼前的局面，维四想的是未来的结果。
　　乔明启刚进家门就又反身出去了，就急冲冲抓了个钱包，连话都顾不上交代，就因为哑巴了好久的维四进门口开口第一句话，
　　“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来就好了。”
　　多么简单！搞程序的搞材料的是千难万难，那找个搞电的去啊。电工，有的吧？
　　感觉自己傻逼了一把的乔明启自然刻不容缓地要找电工去。林教授是第一次穿啊，多一刻多一些危险！临走不忘含怒瞪了任科（边上）一眼——不早说，故意的吧？！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任科十分确定维四就是故意的。
　　“恨啊？要报复？”任科想摸毛，一下子没摸准，指尖戳到了软滑的脸——怎么拉着手还离这么远——抓过来，头头脸脸摸了个遍。
　　维四一边躲一边撇嘴，——就是这个人啊，一次次拿你做实验，有问过你意见吗？自作自受不该吗？
　　“算了，就一固执老头呢。”任科边劝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为了科学都不惜命了，你还能跟他说理去？
　　他们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十一点的光景，回家到乔明启再次出门是正午十二点。维四和任科毫不拘束地在乔明启的两居室角角落落都摸索了一通，径自把客卧按两人的喜好稍做了布置和清理，任科还从主卧闹钟兼零钱罐里抠出几枚零币，不客气地拿走，出门去楼下的超市里买了菜来烧。维四在冰箱里翻出几只颜色各异的塑胶棒，说是初级营养剂，尝了尝说味道还行，但是任科实在无法接受这玩意儿将成为人类主食的设定——想起来就肠胃不适，人怎么能不好好地吃饭吃菜，享受各种美味？
　　直到两人吃过了维四烧的晚饭，一起打开电视看新闻，乔明启还没有回来。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两人也没正经要看，维四胡乱拨着频道，时不时随意聊两句。任科很感慨，这日子，又回到最初见到阿四的时候了啊，心里有点美——房间更好，沙发更软，电视更大，阿四的菜做得更美味了！
　　等到“咔——”一声门想，有人回来时是深夜了。乔明启一脸疲惫，看过来一眼，眼睛红红几道血丝，径直往沙发上一靠，垂头捂脸。
　　一看就是不顺利，很不顺利。但是任科和维四都很镇定——仇人呢，那安危想关心也关心不到心底。
　　“怎么，电没搞定？”气氛太沉闷，任科淡定开口问问。
　　“都没机会搞！”乔明启捂着脸摇头，“有人在研究所外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