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22、第二十二章 都穿回去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由于时空穿梭的不确定性造成时空紊乱，专家预测将有可能威胁到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正常进程，进而危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经国际社会普遍认同，有联合国出台人类时空穿梭研究共同公约，把这项技术的研究规定为军事控制级别，禁止任何个人或团体从事相关研究……”
　　乔明启把《人类时空穿梭研究简史》这一段读出来，跟还在翻《活体时空穿梭理论》的维四表示没戏，不用看了。
　　“看来是你们这帮人——哦，可能也不仅仅是你们——乱搞五十年后，终于作死整出了震惊全球的‘成果’，然后就被军方镇压封杀了。”维四放下没有任何价值的理论书——书上没有涉及任何有关活人时空穿梭的内容，显然这正是被管控的内容——闲闲刺了乔明启一下。
　　乔明启跟烦躁状态的维四呆了三天，已经被磨得没有脾气了，十分怀疑当初遇见的安静的，柔软的，会做美味饭菜的维四是幻觉，真实的是面前这个时不时命令他、挖苦他、禁止他发问（未来的世界太神奇了，他有十万个为什么）、逼他去图书馆找书、又逼他一天看完两本书、然后还不给做饭（一点都不体谅吃不惯营养液的古代人啊！）的冷酷小青年。
　　维四心里着急，先进时代的优越性在这件事上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增加了心里压力——会不会就是涉及到任科的实验发生了严重问题，导致了危害人类的结果？如果实验出现了恶劣的结果，作为实验体的任科会怎样？
　　本来维四今天带着乔明启和两本书去见导师，是想请他帮忙看看有没有研究这方面的教授朋友，可以帮忙约谈一下解解惑，可惜弄巧成拙——不小心说了太多时空理论内容，在加上这几天实验功课做得很敷衍，犯了导师的忌讳，认为他转移了研究的兴趣，痛心疾首，根本没耐心认真听他的需求，帮忙更无从说起了。
　　瞎摸乱撞地又折腾了两天——维四逼着乔明启可能的蛛丝马迹：实验关键词、那时候的研究员名字、地址、学术刊物，然后在电脑上搜索任何有关的信息进行筛选求证，然而最终是一无所获。看来当时的实验确实成了禁忌，在政权机构的清理下彻底消逝于民众视野。
　　“所以，你还是先穿回去吧。”最后维四对乔明启说，
　　乔明启身上植过接收器，可以发指令让研究所操作回收，就前几次的操作来说（接引任科的几次来回），还没有失败过。
　　“但是回去后怎么办？要回收任科吗？”乔明启其实还想在这里多呆一阵，真是感受一下未来世界的千奇百怪，可惜维四坚决不同意。而比较麻烦的是，科技发展后对身份的认证与识别变得非常简便，坐车购物基本都是指纹一按或者眼睛一瞪（扫虹膜）就行了，但这个对乔明启来说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没有维四的陪伴，那结局就是分分钟被抓进实验室去。现在维四发了逐客令，那也只好遵从了。
　　“不，当然不！这是我们约定过的，尽量少打扰他，而且看我目前的情况，他已安然回去的可能性很大。你这个情况也许跟他无关。”
　　乔明启点头认同维四的分析，“好，那我先回去，按照约定，半年不运行试验。”
　　月朗星稀，夜风随归路。维四在实验室里埋头忙了一整天后回到宿舍，站在窗前一看，正是华灯璀璨的人间不夜天，看时间已近午夜了。早上看着乔明启坐在他宿舍的椅子上，先是闭目冥想，然后就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后，维四心里有点空，到实验室后被导师不满的目光压迫了一阵子后，状态才回来一些，一口气恶补了前几天的功课后，心情才稳定下来，不知不觉就忙到了这个点。虽然宿舍里的小厨房设施齐全便利，一个人的时候夜宵基本上也不太想做，营养液一瓶就对付过去了，洗漱后就该睡觉了，明天要把今天实验的数据好好分析一下，想起这个，维四又觉得对不起导师了——前几天的实验分析今天抽空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总之明天开始努力吧——努力回到正确的生活，因为所有的意外都要结束了：乔明启肯定是成功传回去了，任科也回到他的故乡了，大家都在该在的地方好好的，这就好了……临睡前，维四强迫自己这样想着，睡梦中，维四看到任科在向远处走，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对啊，一切意外的相遇终有分别的时候，我将安静地站在这里，默默地看你离开。可是为什么呢，明明走了那么远，他还是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看见他回头开心地笑着打招呼：“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