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20、第二十章 主动穿一回吧

　　第二天，任科和维四正常上班下班，回家看见一地飘散的白纸。乔明启恹恹地窝在床上求投喂：“午饭吃了凉的——那个灶根本打不着火！拉了一下午，血条空了。”维四赏了他一记看白痴的眼神，自去操持晚饭。任科走过去坐到小床上，指给边上的乔明启看一地白纸：“兄弟，你这拉的够特别的。我有听说过未来人的□□会退化，改造成功能强大的机械身体，看你这样，我相信了。啧啧，这仿真技术绝了，根本跟真实的□□没有区别嘛。”
　　“……我的身体是真的！”乔明启木呆呆地被任科捏手捏脚研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手忙脚乱地把任科作怪的手推开，随手捡起落在床脚的几张纸来说明。
　　“这些是我按你们说的上一次穿的时间，写出来的那次的操作程序，我可以推算一下几个参数，也许可以让你回到接近你第一次穿越的本源时空。你看，这串代码是跟跨越时间有关联的，其实本质上这些代码最后会由机器传化成一定的波长和频率来控制传输，你看，如果这个9改成B，波长变化是5纳米，频率变动是0.5赫兹，根据我和维四昨晚研究出来的可能比例是这几个……，要考虑的系数有这些……，你看这两页纸上这样估算实际传送变动……哎，任科你怎么倒下了？”
　　“我头痛，你别说了，让我清净一会儿。”任科歪在乔明启身边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
　　“维四——维四——”乔明启慌张乱喊。
　　维四心累得不行，拎着锅铲过来一脚把任科踢起来去收拾洒一地的纸，理也不理再次被震惊到的乔明启。
　　晚饭后任科去洗碗刷锅（技能已经被饭店服务员的工作调教出来了），维四和乔明启一起研究收起来的那一叠纸。
　　“程序这里的这组代码，就是调用任科的数据库。一个人完整的数据库很庞大，要用这里的子程序来生成和管理，定期要调取到另一台专用计算机上进行分析比对——目前没有发现与其他人相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自己的也是。目前只有他和我是成功活体回收的。”
　　“这么说你做了自愿传送体？”
　　“不——第一次也是意外，有一次操作的时候突然就被传出去了——后来发现仪器磁场照射扩大了——然后居然成功回收了。后来确定是传送到了与任科一样的时空，与教授一起探讨后就自愿做传送体，几次后就发现我跟任科的传送又不一样，每次都能够传送成功回收，只是每次都只能传到任科在的时空，好像绑定了一样，无论怎么调整参数都不能改变结果。”
　　“这么说任科的传送反而是不确定的。”
　　“是的，目前的结果是：第一次他是突然传送到研究所，传送后就到了上次的结点，回收不回来，只到我过去，使用了接引器。期间有多次无效操作记录——哦，据昨天你们提供的新情况，可能有从结点到他本源时空的来回传送，我们监测不到。我的帮助目前也是基于这个新情况重复上一次的设置操作，看能否把他再次送回去。要不要调时间看看也遵从你们的决定。”
　　第三天，任科和维四回家，又是一地纸，餐桌上还扔着外卖垃圾——维四拒绝留冷饭菜，勒令乔明启午饭出去吃或买回来吃。乔明启又写了一堆程序，晚饭后兴致勃勃地拉维四一起探讨细节，维四又记了一晚上的笔记。
　　第四天，乔明启冲进门的两人挥舞手上的纸，“嘿，我找到物资传送遗失可能的问题了，可以这样改一改……”维四对此不感兴趣，自行去做事，晚饭后也不参与讨论。任科表示这个关系到自身福利，凑过去听乔明启说了没几句又头痛遁走，后来乔明启一个人在餐桌前自言自语。
　　快睡觉了，两人都坐在床上，任科盘坐着翻报纸，维四手枕着头发呆。
　　“啊四——”
　　“嗯？”维四听声转头，耐心地看任科哗啦啦乱翻报纸，最后一把扔开。
　　“我就是想问清楚——你虽然不说，其实也想回去吧？”任科朝后略一仰，靠着头靠也枕手与维四来了手挨手。
　　维四抬眼看天花板，任科觉得他的目光应该是穿去了故乡。“我没有你想，在那边，我是孤儿，没有牵挂的人。”
　　“没有牵挂的人？那没有人跟你一起生活吗？”任科一脸疑惑地看维四，眼神里满是震惊。
　　维四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对古人来说，他这个年龄早就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孤家寡人那是不太正常。
　　“……我们那不一样，我还是学生，平常时间跟导师做课题，住单人宿舍，没有关系密切的人，一般也就是几个同学一起玩玩……”维四认真解释完，看任科还是一副你在安慰我的表情，只好随他去了。
　　“如果能回去，那还是想回去的吧？”
　　“那是当然，能回去总是好的。”
　　“啊四，我是想回去再看看。但是，我明白不一定能回去的，如果又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希望有你在就很好了——我这么想是不是很自私？”
　　维四看着任科发红的眼眶，突然笑了。
　　“你决定了？这次是主动穿。也对，能回去自然是好的，对你我都是，如果失败了，看样子，好歹我们还是在一起的。不过，任科，你搞搞清楚，我不是你想了才来的，你以为你多能啊！”
　　第二天，乔明启吃完早餐后与他们依依惜别。
　　“你们确定了啊？那我先回去，你们就准备穿吧。”乔明启走到门外。
　　“哦，我真走了啊，你们放心，我一定按我们说好的操作。”一会儿后趴着门回头交代了一句，再次走到门外。
　　“那个，我就是再看你们一眼，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呢！”
　　“……”任科与维四对视一秒钟，走过去关门，把那个来来回回的脑袋毫不留情地推出了门外。
　　漆着淡蓝色的实木门很厚重，关上时是扎扎实实“梆——”的一声，然后再没其它声音。任科握的手还紧握着门把手，一旋门又打开了，门外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任科样的两盆菊花，其中黄色的一盆支棱着两颗秃秃的圆圆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