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19、第十九章 说好要帮忙

　　天一亮，任科就起床了，走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往乔明启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布，然后解开上身的麻绳改为双手反剪绑住，再解开双脚，把他从椅子上解放出来。随后乔明启被拖起来，拉着走了一段路站定。
　　“解手。我帮你解皮带。”随即一双手利落地在腰腹上活动起来。
　　“……”乔明启差点惊岔气，此情此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十分尴尬。
　　好一会折腾后，虽然是解决了生理需求是好事，但水深（凉飕飕的□□）火热（烧红的脸颊）的煎熬真不是一般的体验。
　　接着任科把他拉走，坐到一软垫上——左右挪了挪感觉是床，双脚被再次并拢绑紧。又是软面包送到嘴边吃了，水杯送过来，水也喝了几口。再之后就由着他坐那儿了。
　　乔明启什么也看不见，虽然比绑在椅子上要自由了些，暂时也不敢乱动。仔细听着动静——有两个人走来走去的声音，维四也起来了；洗手间里水声不断——谁在洗漱；厨房里有锅碗勺的磕碰声——有人做早饭；吃饭的细碎声音和两句吃完没的简单交流；最后砰一声关门和脚步远去的声音。世界安静了，整个房子再没有人活动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人就走啦？不谈吗？不审吗？就这么把他扔这里就完啦？乔明启的思维断片了，就觉得想了大半宿的说辞落空，莫名失落。小心翼翼地前后左右试试后，慢慢歪下来，侧躺——果然是床，累了一晚上的身子骨一下子舒坦了。太舒服了，刚好头脑空白中，躺着十几二十分钟一动不想动。待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蠢了，这种时候该做的是这个——乔明启脸趴床单上上下下一通蹭，蒙眼头巾顺利脱离，好，世界又有了光。看着眼前软塌塌的黑布条，乔明启啼笑皆非——那两人是头脑简单？还是别有用心？
　　不管怎样，接下来的动作是必然的——四顾确实无人，蛙跳兔子跳一通乱跳出卧室，进厨房，把菜刀架蹭翻到地上，坐地上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把菜刀刃朝上夹到两脚间，使劲挤着磨下去，绳断了，脚恢复自由，再来就好办了——脚夹紧刀柄，蹲下来，手上绑绳往朝上的刃口上对准了一拉，绳断了，手也自由了。
　　看着地上两坨乱糟糟的断绳，乔明启又觉得这状况非常不真实，但是，谁管那么多呢，揉着手腕先往外走吧。门内把手一旋，锁舌咔哒——开了，没有反锁。——好吧，也许他们真是想让他自己走掉，那——那就走了吧。乔明启跨出门，站在宽宽的大露台上，半上午的太阳暖暖地晒着，眼前有一黄一绛两丛小菊花，热热闹闹地开着。乔明启快走三步，到了楼梯口，一手搭着不锈钢的圆圆扶手要下不下。一分钟后转身，一步二步三步，走回，进屋……
　　任科过了中午回来了，看见乔明启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露台晒太阳，右手捏着一个苹果快啃完了，左手手欠地在揪他养的那盆小□□的花瓣，最高的两朵已经被揪秃了，留两粒小小的花蕊可怜的支棱着。看见他，乔明启眼睛亮了亮，摇了摇手里捏的苹果核，委屈地说：“做个饭呗，饿死了！”任科第一反应是自己不会做啊，再一想就不好意思说别人了，老实回了句：“别指望我，维四才有这个功能。”
　　毕竟相处过，乔明启对这个回答一点不感到奇怪，已看到任科手上拎的一份外卖，也放心了。自觉地搬着椅子回餐桌边，看任科正把一份炒面拨出一半到碗里。
　　“喂，太少了，怎么只买一份？”
　　“谁知道你走了没啊。”“……”真的是想走就放走啊。
　　“本来想走的——走了，就说找不到你了，实验就结束了。”乔明启一边咽口水，一边解释着。
　　“嗯，那对我也是好的。”任科淡淡地一说，埋头分炒面。
　　“但是，你是想回去吧？那我也许可以留下来帮你。”乔明启继续说，视线移到任科脸上。
　　“嗯，我需要你帮忙。谢谢！”任科郑重地把半份炒面放到乔明启面前。
　　饭毕，两人都很不满足。任科出去买回来两块面包，一人一块。乔明启嫌弃却无奈，开始无休止地念叨维四做的饭菜。
　　“晚饭他回来做吧？他不会不让我吃吧？我真的不会催眠他的，他本来就不是我的目标嘛。我以为他是无辜的牵连者——所有与你有深入接触的人都必须消一下记忆，这个你理解的吧？”
　　“可是他怎么又会想起来——我确定他们都彻底忘记你了才走的。而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是谁啊？”
　　任科把外卖垃圾一收，抬脚就走。乔明启反应过来，追到门口，看到任科的背影在楼梯拐角一现，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好吧，乔明启自行领悟了任科用行动表示的回答——不要问，问了也不回答你。
　　天擦黑时，任科载着维四回家，看见乔明启在小客厅靠窗处搭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单人床，铺了厚厚的被褥，当沙发一样，坐在上面翻一叠旧报纸。看见两人看着他发呆，指着床解释道：“楼下边上的小卖部买的，这儿就一间卧室，我就睡这里吧，大家都自在。”
　　“……”任科和维四相互看看，一个默默去浇花，一个默默去做饭。
　　吃晚饭的时候，乔明启很兴奋，一个劲夸味道真好。很快任科被勾起共同话题，也兴奋起来，两人滔滔不绝地从饭菜聊到买菜，任科抱怨短缺的物资传送，乔明启说对不起不知道，回去要好好研究研究，幸好传送你我的时候没有缺个不少腿的，说起你能传送过来是意外，我能被传送也有一半是意外，巴拉巴拉……。维四默默吃完，默默拿来笔记本记录任科说到的研究内容，随便默默汗了一把——这情形，分明跟上一次乔明启蹭饭时一模一样嘛！说好的敌对情绪呢？阶级立场呢？相互戒备呢？都这么乐呵呵没心没肺的就狼狈为奸——不，相亲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