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频》州渔

18、第十八章 想穿就穿那是梦

　　“啊五——不，啊四啊，没想到这人的捕获等级这么低啊，这就搞定了啊——哈哈！”任科慢腾腾地拉了一把椅子，到餐桌对面坐下，摆出正经审问的架势说开场词：“看清楚了啊，你现在可是捏在我们手里了，放老实点。”
　　维四在对面保持严肃脸，心里翻了老大白眼：谁捏谁可不好说，就这人，身不能动了有什么用？心一动，想要你怂就怂，想要你睡就睡，想要你穿就穿！就是这么神——吧？
　　“第一个问题——”
　　“你们的实验成功了吗？”维四接口，瞟了一眼面上平静，实际紧张得腿都别扭地惦着的任科。
　　“……”刚刚平复了一下心绪的乔明启再次震惊。下意识想回头看说话的维四，看不到，扭头与面对面的任科对视了足有几分钟后，突然放松下来，不答反问道：“你记得多少？”任科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全部记得。”维四已代他回答了。“故乡，家人，不同的时空，无法阻挡的变迁。他全部都知道的。”维四的声音其实很平静，与他一贯的语气没有什么差别，但乔明启确定听到了浓浓的愤怒的意味，面前的任科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掩饰地转头看窗外。
　　“对不起！——我其实也没有资格道歉，虽然我个人一直不太赞成这项实验，但我是实际操作者。”维四和任科各自在心里点头。
　　“冒昧问一下，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项实验？”乔明启实在很在意这一点，猜测是同行？任科难道是共同实验体？
　　维四自然想象不到乔明启的心思，只是肯定地表示自己不会回答这两个问题。
　　“那好吧。”乔明启无奈放弃。“事已至此，就我个人的原则来说，任科有权利知道这个实验的详情。既然我落到了你们手里，事无巨细都说给你们吧。”乔明启干脆地摊牌。
　　“实验并没有成功，我们操作他有目标的穿，到目前为止，结果都是不可控的——时间和空间都是，有意外出现的结点——就是这次这样的情况，收不回来，哦，还有上次也是……”
　　乔明启说得很详细，维四和任科对照记忆，基本全面地了解了目前的状况：实验基本上每个月就操作一次，每次都按不同的设想坐了参事调整，成功将任科收回实验室的其实只有两次，一次在一年前，任科到沈由初的侦探所任职半年左右，算起来刚好是任科被再次投放时，维四第一次出现在了同个地方。
　　再一次就是任科消失，维四被消记忆。这次是实验室研究出叫做回收接引器的小芯片，乔明启自愿带芯片根据任科身上植入的接收定位芯片，首次穿越到任科附近——这项成功被誉为此项实验阶段性成功成果，被认为意义已超越对任科的研究——因为这是自主的成功，跨越了被动这道门槛，是质的飞跃。“为此，整个研究所欢欣鼓舞，但我本人对此不敢苟同。若要论功劳，任科才是一切的基础。”乔明启特意强调了一下观点，然而别人显然不领情，“扯淡！我就一没有人权的小白鼠，功劳跟我有一毛钱关系！”——确实是尴尬的现实，乔明启也觉得自己白痴了。
　　接着利用接引器成功回收，再次投放就到了这里，维四也随后跟着穿来，显然也是跟任科的实验有关联的，两人悄悄对视一眼，心有感慨。
　　其它更多次的实验操作，研究所里都没有监测到明确的轨迹记录，维四和任科明白有几次是成功穿了，任科回去他的时代，他大部分同时去了研究所，有两次回去自己的时代。
　　“上一次和这一次的时间空间都不是我们设定的目的地，所以都是失败的。我们根据地位芯片检测到具体时空信息后，补投了一些物资让你生存，然后再研究回收。”任科听到补投物资，再次控诉太小气，好歹是实验体，不让大富大贵影响社会和谐，好歹要衣食无忧吧。结果乔明启的反应是：“咦，不够吗？我查当时当地平均工资，按五年份给的。难道投放遗失？这个情况好像是有的，以前还是怀疑，现在可以算是有证据了！”
　　“……”非常有好吧！大部分遗失你造吗？连投个死物都这样不靠谱，任科瞬间觉得来来回回这么多趟自己还是全乎的，真是太——太——太幸运了！
　　这一天慢慢过去了，乔明启继续被绑在椅子上坐着。屋里的气氛比较丧，维四和任科后来一起进了卧室，晚饭也没有出来做，最后快睡觉了，任科才出来给他喂了一杯水，一块面包，说：“兄弟，先委屈着。”就又回去了。
　　不管是捆着还是坐着都不是睡觉的正常姿势，乔明启辛苦地醒一会儿睡一会儿，浑身酸痛。再次醒来时，天还是黑的，听见卧室门打开有人走过来，停在侧后方看他。乔明启想了想，主动打了招呼：“维四。”
　　“他前一阵子穿回去了。”维四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啊？哦，——哦！”乔明启眼睛都亮了，是在是兴奋，一瞬间转过好多个念头，自然穿？前一阵子？那会不会是上次实验的时候？为什么记录不到？
　　“他回来后特别消沉，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绝不可能是好事。”不，这绝对是很不好的事，也许是世事变换，沧海桑田，再也找不回最初；也许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许是被人遗忘，流离失所。
　　“是无意也好，是有意也罢，你们搅乱了一个人的一生，并让他在反反复复中遭遇不可预知的情形。”哑口无言，乔明启羞愧地想着自己干了什么啊，绑架帮凶，助纣为虐，搞得人家家破人亡，最后还把人搞回去看惨淡的结局，简直丧心病狂。
　　维四说完话就回卧室去了，留乔明启在黑暗中独自反思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