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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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鸣野拎着一袋子烤白薯回酒店时，几人还睡的跟猪一样。
今天是宿舍郊游的最后一日，中午12点前就要退房，酒店的自助早餐是赶不上了，
昨一群人又是俩屋子来回蹿，折腾到半夜，酒罐摆了满满一桌子。
先是床上版桌游混战，再来到游戏机皇城pk。由于电子竞技项目完全没人赢的过林帆，这项活动最后被迫改成了拿平板电脑一起看恐怖片。
当然，某帆同学也并没有给鬼面子，在屏幕上最恐怖的一幕出现时，林帆直接困的趴了过去，一脑袋撞在刚要扑上来的鬼脸上，把鬼连带平板电脑一起从床上拍到了地上去。
4点多的时候，莫北才略有些迷瞪的拎着林帆回了他们屋。
反正一块出来玩一次不容易，不想起就先不起了，让他们多睡会，自己这个1023后勤部长也是可以在伙食层面撑起整个家的！
托莫北最近接二连三在微博上搞事的福，手机从开机到现在不到俩小时，震的只剩三分之一电了。
活在视频里的肖洋继续吐槽：“你们几点回来？我都快到宿舍了，给你们带了超多牛肉干，今晚上是说要一块吃饭是吧？”
褚鸣野点了点头：“下午吧，你回学校别声张，现在全学校都是追查北哥的。唉，他这几天折腾就折腾，非得拍照发微博，发微博就发微博吧.....看看那些话，人言哉？现在倒好，把咱帆哥也整上学校热搜了，这事我还没告诉他，帆哥不玩微博，我怕知道了在外面打起来。”
肖洋在屏幕那头乐的不行：“我当时在现场差点笑死，北哥可以的，我回头想看帆哥揍他的现场直播。”
“别吧，你们是在隔壁，这俩战斗力爆表的打起来，我弱小可怜又无助.....”褚鸣野把乾宇叫醒，让吃些早点，收拾下行李什么的，一会儿该准备回家了。
说罢，又带着兜子里剩下的烤红薯往莫北他们屋溜达。
“你知道老周跟我怎么说的么......把莫北的所有通讯工具都给我扔了！拿胶带给他绑椅子上！尤其是嘴！绑嘴！”褚鸣野模仿着老周的语气，他们的教导主任已经从严师慈父的形象，硬生生被逼成了严师泼妇，还是脸贼黑那种。
走到219门前，褚鸣野正要敲门，动作忽然停顿了下，他发现门没有关严，喝高回屋忘锁门了？
视频那头，肖洋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玩笑道：“所以北哥今天当人了么？”
褚鸣野轻轻推门进去......
阳光充沛的房间，俩人没脱衣服就躺在了一张床上。
从这难以形容的姿势，不难脑补出昨天喝的都迷迷糊糊的二人踩到床单，滚到了一块，又都忘了爬起来的画面。
林帆仰脸睡的，一边胳膊搭放在莫北身上，摆成了一个大字。
莫北的睡姿就显得乖巧纯真而透着一股老流氓气息，一条腿压在林帆裤|裆上，右手手从林帆衣服下方很理所当然的伸了进去，像抱了个大号抱枕。
褚鸣野深深吸了口气，把烤红薯在桌边放好，往后倒了两步，对视频里的肖洋回了句：“没有。”
看不到现场的肖洋显出非常急切的坏笑：“他俩嘛呢？”
褚鸣野无奈的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对枪呢......”
林帆是被咚的一声巨响惊醒的，猛然睁开双眼，阳光照射中，不得不很快眯成一条小缝。
床边没人，他下意识的直起身，警觉道：“莫北？”
只见旁边地上颤巍巍的伸起一只手，困倦的声音敷衍道：“臣在。”
林帆松了口气，看到他今天还是这么蠢就放心了。
“我给你踢下去了？”
“不是。”莫北揉着眼睛坐起来“以为在宿舍呢，才想起旁边没栅栏......上厕所去。”
莫北踩着拖鞋晃悠到洗手间，三分钟后仍没动静，林帆等的也有点不耐烦。
“睡里头啦，要不要被子？”
“没。”莫北很沉稳的说：“你早起能上的很快么？”
林帆被噎的有点没话说，脱掉昨晚沾着酒气的上衣，盘腿坐在床边，无聊的给吹起了口哨。
莫北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要不还是你先来吧，这样更上不出来了。”
“你......还没下去呢？”林帆略带尴尬地问。
“嗯，本来都快好了，您又给吹起来了。”
“操。”林帆目瞪口呆了三五秒，好一会儿才结巴的骂道：“你你你...这老流氓！”
莫北晃悠出来，对他笑了下，拿起手机很随意的自拍了张，发到林帆微信里，潇洒的甩了句：“说流氓可以，老是不存在的。”
办完退房手续，几人在酒店门口选了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拍了张合影，这阵子由于被莫北整的风头紧，朋友圈就先不发了，照片放到1023群里时，肖洋悲愤的喊：“我抗议！把我脑袋P上去！”
莫北看了看出来玩的这几张照片，很开心的把拍林帆的那几张都保存了，集体合照上就保留了这张。
回来的大巴比他们预想中要好点，可能还没到返程高峰，不像去时那么堵。
林帆跟卫子墨发着微信，一会儿时间应该还够，可以先去火车站接他一下。
【帆儿！我回来了！爸爸！我回来了！】
林帆皱了皱眉：【火车换班次了？这点就到？】
【我就不能先抒发下我游子归乡的激动心情么！】
【成成，你慢慢抒发着，几点到站？】
【5点吧。】
【我接你去。】
林帆放下手机，长时间光发信息不说话，脑袋边上容易长莫北。
小伙正戴着耳机闭目养神，双手懒散插在胸前，侧着身半靠在他肩上，就是眼睛没来及闭好。
“你去不去？”林帆问了句。
莫北没吭声，一副老子已经睡的超熟，你们别叫我的坚定神情，看起来还有点莫名的不太高兴。
林帆看了眼周围人都睡着，伸手捏了捏他鼻子，莫北也不挣扎，很淡定的张开嘴喘气。
众所周知，1023平均年龄3岁半，全靠褚鸣野一人强行拉高宿舍年龄段。
林帆也没说什么，撒开手挺小声的乐道：“我一直觉得你俩肯定聊的来，都是自来熟的主，而且都是面对我这么个神经病都没怂的。”
莫北睁了一只眼睛疑惑道：“谁说你神经病？”
“呦，醒啦，早~上~好~”林帆痞坏痞坏的微勾着嘴角：“走不走？下午一块，他还挺想见你的，一直没见过活的乐队主唱。”
“这他也知道？？”莫北惊愕。
“是啊。”林帆点点头：“不兴我拿舍友吹吹牛逼啊？”
莫北觉得自己刚才心里莫名其妙那点堵一瞬间就舒畅了。
其实他对自己有时的感受也比较纳闷，他是最希望林帆能有一群要好的朋友，过的开心的人。但当他真的发现林帆和别的哥们玩的太近，无话不谈时，又有点说不出来的不爽。
“你先去吧，晚上吃饭时不还一块呢么，我打会球。”
“打屁。”林帆有点不太耐烦的皱皱眉：“操场在装修，体育馆被舞蹈队包了，你跟老周打兵乓球去？”
莫北愣了半天，一拍自己大腿：“靠，这么嚣张？来吵架啊！”
林帆：“来啊！怕你不成！我就问你去不去！”
莫北：“去你个阿拉斯加雪橇金巴啊去！老子去了就是你儿子！”
下午5点10分，西站出口。
“儿子，好久不见，来认识下，这是你弟弟。”林帆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跟出站的卫子墨简单拥抱了下，莫北戴着墨镜挂着耳机跟在后面，有点帅保镖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刚坐列车归来，卫子墨的迷彩裤还没来及换，双腿又长又直，头发短短的，眼神明亮，气质爽朗，阳刚中透着一股干练，这和他电话闲侃中给人留的印象，反差还是挺大的。
由于俩人之前也通过电话，都不算陌生，卫子墨上前跟莫北握了下手：“辛苦了北哥，还跑来一趟，你要揍他么？需要我回避一下么？”
“算了，我可能已经被欺负习惯了......”莫北无奈的笑了笑“你不揍他一顿？”
卫子墨啧了声，叹息道：“咱俩初衷不同，我要是打的过早揍他了。”
车站到学校那边还是挺远的，林帆跟褚鸣野约了，让他附近帮订个饭店包间。
卫子墨家住的离自己学校也不算太远，高三时本来说试试考一个，但卫子墨的分确实不太够。
当然，他去警校更多原因还是出于自己的选择，人想要保护点什么，总得自己先握紧拳头。
“你爸后来还有信儿么？”地铁上林帆问。
卫子墨抱着行李包耸了耸肩：“他最好别出来，让我再看见他在我家门口转悠就直接给送进去，我管他关几年！你那边......是不是跟家里闹翻了？”
林帆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看了旁边听着音乐的莫北一眼，卫子墨赶紧补充道：“北哥没跟我说啊，我自己猜的，从你小说不更新了我就怀疑有事。”
“我知道他没跟你说。”林帆乐了下，也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是吃了什么补药，对自己和莫北的关系有着迷之自信：“话说你俩说过几句话你管人叫哥，你知道他多大么？”
“那我叫什么！”卫子墨无语：“叫弟弟？还是跟你一辈儿叫叔？”
“叫名字不成么？”林帆问。
卫子墨非常嫌弃的皱了皱眉：“叫名字显得多生份，跟老师点名似的。我就觉得北哥...挺靠得住的，虽然我跟他聊的不多吧，但人靠不靠谱还是觉得出来的，叫声哥不亏。”
莫北清了清嗓子，手指拽着墨镜一边往下勾了勾：“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偷偷夸我。”
“兄弟好耳力！正是在下啊。”卫子墨毫无尴尬隔着林帆跟莫北再次握了握手，林帆忽然觉得自己身边栓了俩哈士奇。
当然，在沉稳的收放程度上，卫子墨和莫北这种犬精比，显然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在莫北摘下墨镜时，林帆明显注意到卫子墨表情都愣了下，玩笑开的都不太利落了，乖乖坐回自己位置上，跟林帆小声说：“帆儿，你们宿舍都是这么帅的么......”
帅么？林帆看了莫北一眼。
好吧，肯定还是帅的，可能就是一块呆久了，感觉不像别的人第一次见时那么强烈。
就总觉得莫北看着跟小孩似的，身上少年气特别足。不像自己，形象是十七八的，内心是七八十的，已经是条老狗了。
“DNA好，给你生的也不差吧。”林帆打断了他们这种无聊的商业互吹“先吃饭去，回头慢慢扯。”
饭店是林帆他们常去的一家，算不上高档，但菜价实惠味道也很不错，对于他们这帮以莫北为核心的吃不饱青年，是聚会的绝佳场所。
上菜前，几人就在包间里啃着肖洋带回来的牛肉干。
卫子墨的自来熟程度是完全不需要帮着介绍的，预热五秒钟，然后就跟褚鸣野他们聊游戏聊的热火朝天了，给人一种他才是1023正牌舍友的错觉。
林帆就笑笑不说话。虽然在情况需要时，林帆的嘴皮子在叨叨层面比莫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更多时候，他还是更喜欢安静的听。
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倒仿佛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有时会觉得，这种感觉或许也正是莫北想要的，他能感受到莫北对平凡生活的渴望。每一次别人聊起芝麻大点小事时，莫北都是很认真的在听，生怕错过点细节，眼里隐隐闪着热切与期盼。
但也正因这期盼的短暂，让希望这种东西在他眼里，现得如此渺小而不安。
服务员上来片好的烤鸭，莫北给林帆先卷好了一个，又自己卷上一个，俩人举着烤鸭跟听相声似的。
乾宇一个劲灌着可乐，这水煮肥牛实在太辣了，开口时都吸着气的：“哎，兄弟，你们平时出警都配枪么？”
卫子墨被酒呛着了，偏开头咳了半天才说：“哥们儿，咱们一届，我也大一，上哪配枪出勤......”
于是肖洋也帮乾宇卷了一个，递给他：“赶紧吃吧，先说他不是我们宿舍的哈，真鸡儿丢人。”
卫子墨无什么所谓的笑了笑：“其实没你们想那么玄乎，大部分专业课也都得学，不过可能多些刑事案件侦查课程，包括格斗擒拿也得练，这些帆儿都能教你们吧？”
“帆儿？”莫北懵逼。
林帆愁苦的捂着脑门，觉得自己干脆也塞卫子墨一个烤鸭好了。
好在大家的关注点都比较分散，褚鸣野啃着自己给自己卷的烤鸭：“已经很牛逼了，我们军训都要等大二。碰到的案子都什么样？跟法治进行时似的么？”
卫子墨叼了根烟，没点，不知是不是以前跟林帆学的，琢磨了下说道：“现实里遇到的都还好，但案例课上就都是些比较奇葩的事了，例如前一阵听说还有人工智能作案的。”
莫北眼皮抬了下，林帆也有点纳闷：“你不是刑事侦查专业的么？侦察......”
“嗯，那回还真是侦察机器。”卫子墨点了点头：“一个夸张点的例子，曾经有个受害者点开合作方朋友发来的链接，一切展开页面都正常，根本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在几天后她账户上的上百万已经全被取空了。这个账户有特殊加密的，想达到这种效果，意味无论密码信息，指纹识别，人脸识别都通过了。这事追查时，经核实才知道，受害者的朋友从没给她发过这些信息，历史记录里也全都没有，受害者却反复强调，发信人知道他们谈判的一切细节，语气都一模一样。”
几人听得很是入神，林帆都有点迷糊了：“拍悬疑片呢？”
卫子墨转着手上的香烟：“这种事离大家可能就像悬疑片一样遥远吧，但我们是不能忽略每一种事件的可能性的。有过汽车伤人事故，但车里并没有人；有的楼层停电，和凶案发生在同一时间；有的电器爆燃，但卡在了最不可思议的位置点。不能因为一件事像巧合，就断定它就是巧合，至少我们不能这么判断。”
林帆刚想感慨一句警校没白去，儿子终于成熟点了，就听见旁边莫北挺随意道：“最后这句谁跟你说的？”
卫子墨愣了下，无奈的笑了笑：“北哥厉害，这世道装逼好难啊......我们那一老教官，资历挺深的，魏淼，北哥认识？”
“北哥谁不认识？”林帆坏笑着吐槽。
莫北喝了口可乐，摊了摊手：“没听过。”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