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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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帆觉得自己很方。
昨天好像也没喝多少，但关于自己怎么脱的衣服，怎么上的床，记忆已经完全断片了。
当然，如果不是睁眼爬起的瞬间，发现自己的床在对面，他的震惊程度可能还没有此刻这么强烈。
这就不只是喝没喝醉的问题，得是被人抡一棒子昏迷了。
“帆哥起来啦。”褚鸣野在床对面挥了挥游戏机，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开口道：“北哥又失踪了，你昨晚应该是安全的。”
林帆撩开被子看了看，呼出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严重北化，干咳了两声冷笑道：“哼，放他一条生路。”
换好衣服，阳台上接了卫子墨电话听他絮叨半天，早餐是灌饼紫米粥，褚鸣野那边吃汉堡薯饼，林帆前一阵被莫北喂麦当劳喂出了心理阴影，果断拒绝了中西合璧的提议。
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东西，但又想不太起来了，这种感觉到老周办公室时都还清晰的延续着。
学工办又是密密麻麻一群人，有假装办公看热闹的，有义愤填膺来求情的，有女生宿舍充当证人的......反正可以总而言之，都是来砸场子的。
原告方绷带四人组默然不语，被告方双手插兜闭目养神。
“你看看你们现在的状态！你们是来念书的，还是来华山论剑的？”老周拿茶杯磕着桌子，脸黑的跟开了黑夜特效似的“我昨天，节目没彩排完就接电话赶回来，就怕你们出点什么事！这到好！一个个裹着大白绷带，你们干脆转专业学考古完了呗！挖个坑把自己一埋，一蹦出来，咔！满分！”
褚鸣野在林帆背后小声哀叹道：“我觉得老周可能已经被气的有点精神紊乱了。”
“速效救心丸还有么？我怕一会儿来不及送医院了。”林帆小声道。
裤兜里手机震了下，林帆摸出手机，莫北发来的微信【老周现在还有气儿么？】
可以，发微信都能加儿化音，今天的莫北依然很是喧嚣。
林帆摁了几下回了回去【现在还有，五分钟后就不知道了，他已经连着说了快半小时了，话说你失踪时间很有技术水平啊，说好的靠你呢？？】
莫北没到10秒就回了过来【是靠我啊，我早上已经跟他聊俩小时了，解决方案都沟通敲定了，这会儿就是拿你们撒气呢，不用说话，听一耳朵就完】
林帆本身也没有真赖莫北的意思，这会儿一听，瞬间就有点不好意思，想到自己睡觉时，莫北正极力跟校方沟通自己引发问题的解决办法，而自己还占了人家的床位......
【你哪玩去了又，什么时候回来？】林帆这条信息发完就把手机先背在了后面，以免进一步刺激老周受伤的心灵。
“林帆！”老周呵斥了声，吓的林帆一哆嗦，一脸无辜的望着老师，谨遵莫北的教诲没有说话。
俩人对视了会儿，老周叹了口气“唉！”又眉头一凌望向大三那几个：“孙翔你说你们几个抽什么疯！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你们宿舍？还被一个人锁你们宿舍里面了？这都什么行为！简直就是......”
林帆暗暗擦了把汗，这节奏莫北得是把老周给洗脑了。
手机又响了两声，很快干脆变成了一串连续的震动，林帆预感到不对，在那熟悉而不合时宜的音乐响起前，赶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发来了视频邀请。
......
林帆往人堆里缩了缩，把连接线插好，一边耳机挂在耳朵上，接通了视频电话。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哥，现在局面怎么样了？你先把灯开开”
林帆的手机藏在袖口，听着老周的训斥，露出纠结而懊悔的表情，不禁偏开头，难以接受自己行为般悔恨捂住嘴巴，小声说：“现在是白天，有什么事赶紧说，你是想气死老周么？”
“哦，看出来了，我在你袖子里，我靠你手腕真漂亮，能再给我往下放点么？”
林帆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显得更为悲切：“要这不是我自己手机，我绝对给你扔出去，你在哪呢？”
“你看我一眼。”
林帆偷偷摸摸把手机往上推了点，差点真把手机扔出去：“你跑监控室干嘛！”
屏幕中莫北正坐在原本值班人员的位置，抱着杯星巴克，表情闲散的像个户外主播，有人向他递了几张图像资料，两人简单握了个手。
“寻求些必要的证据而已，窃听并敲诈，这种事捅出来可比学校里动手严重的多。只要锁定他们几个时间点的行为记录，这事就只能私了，他们再想深究这事，自己就得先吃更大的官司。”
林帆有点跟不上莫北的节奏“窃听我知道可以通过监控确认，敲诈是怎么坐实的？”
莫北的声调瞬间就有点含糊：“就那个...你那天不状态有点奇怪么，我就...在你手机里按了个...就那个...程序...就怕你回头遇见什么事又打死不说，没想到还真用上给录下来了......”
“你黑了我手机？？”林帆震惊道。
莫北双手合十，对着屏幕一顿拜：“林爷您听我解释！”
林帆本来想说叫爷爷都没用，但对方居然这么自觉的就直接叫了，搞得他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很纳闷的是，莫北这种做法并没有让他特别恼火，反倒觉得小伙有时真有点操心过头了。林帆有时觉得对于莫北，很多话他都不乐意主动说，显得矫情，但只要对方想问，他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市面上还有这种玩意？这算不算黑客？”林帆问，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小程序能藏在手机里远程操控录音，还不在后台显示的。林帆忽然琢磨过来点什么，开口道：“这程序不会是你自己写进去的吧，你还懂代码？”
莫北拖长声调，有气无力的“啊”了一声，有点像驴叫。
林帆乐着学了声，奈何这会儿，原本热闹的办公室正好赶上了老周怒斥和学生交头接耳突然遇上了百年不遇的空档期，他这一声便显得格外清楚，全办公室的人都一下转过头来，表情惊愕的像是在教学楼里发现了野生大熊猫。
林帆只觉得自己瞬间被尴尬烧红了耳朵，很想尊重老周的提议，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老周张了张嘴，终是没吐出一个字来，林帆用行动噎死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站在窗台边的体育系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了，乐着鼓了鼓掌：“老周，差不多得了啊，都把人孩子骂出驴叫了。”
“老郭！怎么哪都有你！”老周此刻已经能理解当初美丽姐的心情了，深深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林帆，眉毛快拧一块去了：“别藏手里了，还不让人看了？”
林帆听见耳机里莫北也叫唤了声：“放我出来。”低头看了眼莫北已经不在监控室里了，林帆拔下耳机，把手机屏幕转了过来。端正如举了个彩色遗像，非常悲伤的道了个歉，奈何屏幕里那人很是不配合。
“hello~小周周~”
全世界寂然无声，老周脸黑蓄力20%
“现在大家全到齐了，都表个态吧，这事发生在咱们新生群体里，我不希望这种恶劣不和谐的风气被带到你们今后的学习工作中。林帆，你先说。”老周很粗的喘了口气，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林帆转过身，看向几个负伤的大三学长，他们这次接触到林帆的眼神时都有些回避了，林帆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是一种难以被遮掩的胆怯，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林帆这次没在带任何嘲讽意味的微笑亦或饱含敌意的冷漠，平静的举着莫北开口道：“之前，我们大家可能都有些误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是咱们都不想看到的，我们在这里为自己曾经的冲动之举向你们道歉，希望之后咱们就算谈不上友好，也能和平相处。”
“对不起。”莫北接话。
俩人宛如在说相声，林帆拱手抱着手机，带着莫北一块深深鞠了一躬。
抬手机时，莫北在屏幕中转身冲老周竖了个大拇指：“怎么样！”
老周脸黑蓄力50%
大三的纷纷照猫画虎的学着道了下歉，握手的环节就免了，跟1023这两位交手后，大家都挺有心理阴影的。
“虽然你们双方之前沟通确认要走私了，但现在行为已经造成了非常不良的校园影响，学校对你们的处分会在后续下达，也肯定会和你们家长联系，还有你们的检讨，1万字，回来全校公开汇报。”
“遵从校方判断，我们一定认真做自我检讨，深刻反思，争取在检讨上做到内容与文学专业理论知识全面融合，注重其中的表述节奏，故事冲突，充分发扬......”莫北认真的在屏幕另一侧做着口头自我检讨，丝毫不慌，反正回头有林帆这个打字机帮他写。
老周脸黑蓄力80%，阴云般的皱纹中，压抑着沉闷的雷鸣。
“回去准备吧，下午迎新会好好表现，别再给我丢人。”老周说“你们这届就是正好赶上操场重建，缺场地，要大一一入学就军训，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唉！”
林帆之前就有点纳闷，为何卫子墨那边8月底就军训了，他们到现在都一点消息没有，听完老周的话，想起操场上被小半边被隔开的篮球场，才明白军训并不是被取消只是被推延了。
林帆对军训其实倒没什么感觉，他之前接受过军事化管理，那些训练和指令早习以为常了。
但那时自己只是一个人，一台已经放弃思考的机器。和现在有一群朋友在自己身边不一样，有莫北在自己身边不一样。
仿佛因为身边多了这些人，一切曾经灰暗苍凉的景象，都变得从新鲜活了起来，充满诱惑力。
“咱还有军训呢？”周围有同学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的反应像是听到几几年又要世界末日了一样惶恐。
老周对学生们颓废的态度不太满意，补充道：“你们应该是大二，回头跟新生大一一起，训个两周就全老实了。”
褚鸣野哀叹：“老师，临放假的，别说这么哀伤的事吧。”
莫北：“要体谅老师，他们要现在不说，再拖个几个月可能就记不住了。”
......
老周怒气值满槽，冲过来抢走林帆手机，对着屏幕就是啪啪一通狂抽。
“就你有嘴！就你有嘴！”
旁边的老师们赶忙上前阻拦，老周呼呼直喘，不依不饶道：“耳机插上，让他演哑剧！”
林帆接住手机，赶紧插上了耳机，压到自己嘴边小声道：“别说了，你回头再给老周气出高血压。”
莫北在视频里伸了伸懒腰，小声开口道：“放心啦，他没真生气，老周真发火时候都是一句话不说的。下午让你看我的厉害~”
下午本校剧院，不少学生早早便来了，说是迎新会，每年不少社团的学长学姐们也都会来一起庆祝，反正没有门票限制，没什么事的就都当凑个热闹了。
桌上摆满了外联部拉来的饮料零食，墙上挂着彩色的气球，颇有点小时候联欢会的感觉。
褚鸣野抱着一大杯奶茶，侧着头看着林帆：“徐静彤她们宿舍据说要演出街舞，你说等她们跳完我上去送朵花合适么？”
林帆听乐了：“你哪来的花？而且咱这位置到舞台的距离，想在她们演完回后台的几秒内把花送出去，拿弩机射可能更可行...哦对，你主持。”
褚鸣野叹了口气，推了推他今天专门为造型配的平光镜，惋惜道：“这年头想玩浪漫太难了。”
“你可以后台给她们照相，然后她们演完给她发微信里，多赞美几句。”林帆叼着吸管：“话说你又不追元宝了？”
这话一出，乾宇肖洋及旁边两个小兄弟同时回头，褚鸣野无奈道：“看吧，竞争对手太多，我又不像你，只要表白就一定能成功，我还是一步步来吧。”
“谁告诉你我表白就一定能被答应的。”林帆无奈的笑了笑，旁边还给莫北占着一个座，这狗已经连续消失一天了。
褚鸣野枕在一堆零食上，了无生气道：“也不知道北哥一会儿要玩什么，他昨天没彩排就跑了，还是我凄惨的上去代彩排，一会儿要还让我替补我就当场自尽。”
林帆猛然一惊，他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还答应给莫北写演出歌词来着，但好像写一半就睡着了？
后来呢，那歌词哪去了？
昨晚不知是不是话说的太多，回来就特别困，自己昨天写了什么这会儿居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距离迎新会开始只剩30分钟了，还来得及现编么。
他翻开手机想给莫北发条微信问怎么办，剧院前面却忽然传来一片欢呼声，林帆有点纳闷，这会儿应该还没有节目开始呢吧，主持人都还坐他旁边呢。
他抬起头，只见舞台上几个装扮跟明星似的小伙子，正把一架架乐器搬进来，堆到舞台的一侧，看来一会儿有大型音乐表演。
站在中间的长腿转过身，他的气质不太像舞台明星，倒更类似于人群中，那种你看上一眼就绝对忍不住再看的帅气小哥哥，那种气质即便在茫茫人海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笑的时候太好看了，以至于下面女生们又响起了一片欢呼，是啊，有几个人能抵的住莫北的微笑呢？
莫北却没看别处，径直的向自己这边望了过来，林帆愣了愣，看到这狗玩意勾起一边嘴角，错开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小小比了个心。
下面观众一瞬间全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