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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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EXCUSE ME？谁？莫北？这什么魔鬼猜想？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林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话说的都有点结巴了。
此时台上莫北唱出了一丝艰难的颤音，拨弦的节奏也稍微慢了半拍，肩膀微微颤抖，在笑场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狗东西这也能听见？
林帆强压下把他拖下台揍一顿的冲动，僵硬的补充道：“他我.....弟。”
“兄弟啊。”姑娘们起哄的相互噢了一声，露出不可名状的微笑“难怪都这么帅，就是你俩长的不太像啊。”
“表的。”林帆扯淡从不打草稿“而且我住八楼，他住三楼，海拔影响基因。”
“那我能给你们照张相么，想发朋友圈。”戴帽子的姑娘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林帆看了莫北一眼，那小子没动静，想起之前徐亮酒吧里，莫北也是让他去照，自己一张相片都没留，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就照我吧，我弟比较害羞。”林帆挡在前面，说的跟真事似的“各位别见怪哈，他就是个弟弟。”
莫北琴弦拨错了一根，紧跟着走音走的厉害，终归还是没法继续唱下去了，背着身抱在吉他上乐了半天，他这一停全场也都跟着笑的收不住了。
客人走后林帆才往沙发上一瘫，翘起二郎腿“不是，北啊，要我说你这演技真的不行。”
“我第一次见到人能这么一本正经的扯淡。”莫北的乐劲还有点过不去“刚台上快憋死我了。”
林帆叹了口气“突发状况，我也没辙。”
“哎，刚她们是不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来着？”莫北把吉他放到一边，从桌上倒了杯柠檬水。
林帆现在一听还有点下意识的后脊梁发紧“啊，你不都听见了么？”
莫北边喝边笑“是啊，你直接说咱是同学，是哥们不完了，用的着这么大反应么？都结巴上了。”
林帆一瞬间觉得耳根有点发烫，偏开头“没反应过来。”
莫北倒没注意此时林帆毫无可信度的解释，也往对面沙发上一靠，把帽子摘了扔到一边“我当时还以为冲你这演技得说是呢。”
“什么？”林帆挑起眉毛。
“就演戏啊，这演起来多有意思。”
莫北天真起来的样子有时真跟个小孩似的，但林帆却莫名有点失落。
“哦，是哈。”林帆笑了下“我当时估计太紧张，没想起来。”
“而且我要真是你男朋友，一定下去怼这几个妹子去，这正主在这呢还这么套近乎，还拍照。”莫北自己说的挺起劲“哎，林哥，你是不谈过特别多女朋友？”
“没有，就之前聊过一个，没俩月就分了。”林帆这说的倒是真话，那会他还高中，对方待他挺好的，他实在不忍心一直回避人家，也大概真的对自己能被接纳抱上了痴愚的幻想，一次运动会后就答应了，现在想想还挺后悔的。
“真假的？”莫北满脸写着不信“哎，谈恋爱什么感觉？”
“你自己没谈过啊？”林帆无奈的叼了根烟，他觉得自己面前坐了个一米八的小学生。
“没......”莫北无奈的偏了偏嘴角“主要没什么功夫，也没那方面想法。”
“所以你怀疑自己喜欢男的了？”林帆问。
“怎么可能？我是往哪面长得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莫北倒没多大反应，半开玩笑道：“毕竟也是阅片无数的人了。”
“那不完了，回头等你有空时自己交一个就知道了。”林帆说。
“不会有的。”莫北笑着叹了口气，声音却是隐约有些低落“永远不可能有的......”
在林帆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时，莫北站起身，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来，林哥，再给你弹一个。”莫北勾了勾手，坐回到演出台上，把电子琴架搬了过来。
“不是，这会你弹个什么？都没什么人啊？”林帆一脸懵逼。
“那不正好？”莫北挺得意的勾起一边嘴角“你不想知道耳机里是什么么？弹给你。”
林帆恍然的想起之前闲聊时莫北的那句“改明我弹给你。”他从没想过这么一句随意的玩笑话，有谁会在乎会真的在意履行与否。
不等他多想，琴声响起，林帆不自觉站起身，他实在想象不到在这般情景下谁还能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里。
莫北就站在台前，面向他，嘴角带着微笑，台上所有的光都聚在那里，在他脸上勾勒出优雅的弧线。
曲调美的令人惊艳，但也只是一首普通的曲子，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很有莫北自己的风格，干净而纯粹，林帆几乎觉得自己抬手就能触摸到每一个音符中那微弱闪烁着的希望。
他甚至觉得此前莫北对自己讲述出的所有过往，都不及这一首歌更接近他这个人的本质。
虽然歌词还是挺蹩脚的，啧。
曲音终了时，莫北很帅的打了个响指，又看了看林帆“林哥，鼓掌啊？”
林帆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我鼓个屁的掌啊？完了？后半段呢？”
“后半段没编呢啊。”莫北答的理所当然。
“所以你想说这些都是你现编的？”林帆震惊。
“也不全是，刚才那几个妹子在时，弹的吉他的那个是现编的，其他基本是过去临场发挥，好多记不清了，就这首印象稍微深点。”
怪物！林帆简直无法找到更准确的形容词，如果一个人轻易能掌握多种乐器，还可以理解为是勤学苦练加上一点天赋使然，但随手就能现编出这种级别乐章，并能轻松自如的演奏出来，已经脱离了林帆现有的理解能力。
“你试着不在酒吧里，给别人弹过这些么？”林帆问。
“没有，要这么说你还是第一个。”莫北活动了下手腕跳下演出台“我也不用跟人比较什么，反正他们比不过我的。”
林帆这时才知，比起莫北的艺术天赋，他的臭不要脸果然还是要更胜一筹......
“脸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莫北这一晚都乐的很开心，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外面游逛的旅人渐渐变得少了一点，苏老板回来时给俩人结了当日的工钱。
走出酒吧，呼吸着深秋渐凉的空气，林帆才觉得衣服带的有点少了，忍不太住打了个喷嚏，莫北看了他一眼。
“冻的？”
“没事，春捂秋冻，我得冻会。”林帆说的有理有据，莫北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扔给他。
“干净的。”不等林帆开口，莫北补充道。林帆嘴张了一半，有点尴尬的犹豫了下，终还是无奈的闭上了。
“谢谢啊。”林帆披上衣服，吸了吸鼻子。
“这么敷衍的么？”莫北乐着把帽子摘了也扣在了他脑袋上“林哥，你戴帽子还挺帅的。”
“我能把你踹河里去么？”林帆平静问。
“那你估计还得捞我，我不怎么会游泳。”莫北笑道。
这点回去估计宿舍大门已经锁了，回头还得让乾宇肖洋他们接应一下。
莫北这会就穿了个半袖，小臂上露出清晰匀称的肌肉线条，戴着耳机挺轻松的走在前面，看起来好像真的全不觉得冷的样子。
“你真......”林帆话刚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要回去看眼么？”莫北忽然回过头。
“嗯？”
“回家...”莫北说的有点犹豫“你家在这附近吧，要回去看眼么？”
林帆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他半天“你怎么知......”
“这还用问？就你这种路痴，走这么复杂的路线都不用领着，傻子也能看出你住这边了吧。”莫北竟说的该死的直白。
要不，还是给他踹河里去吧。
林帆叹了口气，胳膊搭在莫北肩膀上，给他往前推了几步“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一个破房子而已。”
即便这么说着，林帆还是微微眯了下眼睛，余光中，街道的景象向远处延申了过去。
今晚倒是诡异，往常家那边即便到了午夜都是灯红酒绿的，而此刻视野的终焉却是漆黑的一片，那边断电了？
在林帆没有注意到的瞬间，莫北也向着那片反常的黑域凝望过去，微微皱了下眉。
“哪次再出来时，你请我那边吃饭吧。”林帆感受到莫北肩膀的热度，放心的撒开了手。
“为啥是我请你？”莫北诧异的回过头。
“因为你唱歌唱的牛逼！”林帆都没犹豫。
“所以我要请你吃饭？”
在莫北震惊的目光中，林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露出近乎悲切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样子就跟要托付遗志似的。
“操，成吧......”莫北拧着眉，不自在的哆嗦了下，往前走了两步又猛的回过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帆偷着乐了一路，好不容易缓和了下，转头刚想问这个点怎么溜回宿舍，却见莫北的神色骤然一变，猛的拽住自己肩膀往他这边一带。
林帆愣神的一瞬间，就看见有个提着酒瓶的醉汉从自己刚才的位置晃了过去。
当他站稳回过头，那醉汉也停下来转头看着自己，颓靡的佝偻着腰，布满皱纹的眼睛深深凹陷着，嘴里含混不清的正咒骂着什么。
“撒酒疯的”莫北压低声音，推着林帆紧往前走了两步，余光中看到林帆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不太好看。
林帆沉默的盯着脚下的路，走了一会才突然开口道：“刚那人......我见过，之前到我家找过麻烦，被打走了。”
莫北没说话，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他是往那片没亮灯的街去的......”林帆声音中有着没能被掩饰好的紧张。
“林哥，没事的，先回宿舍。”莫北平静的看着他，眼神中却同样混杂着疑惑，和一些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整整一晚，林帆都拿着这句“没事的”安慰自己，他甚至有意的让自己忽略莫北当时的反应和眼神，和掩藏在这些细微表情下显而易见的事实......
那个人莫北也认识。
自己老爹是个废物点心，也没胆惹外面人，应该不是冲他去的，林帆只是不安于这一切巧合的反常。
他很少会有预感这种东西，但每当这些预感尤其是针对坏事的预感出现，很少会有无的放矢的局面。
这大概就是自己老爹说的吧，真是个灾星！
隔壁还能传来乾宇他们熬夜肝游戏的吵闹声，林帆睡不太着，莫北那边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
第二天林帆才发觉自己绝对是想多了，当莫北穿好衣服在下面晃悠着梯子，林帆困倦的只探出一个鼻子露在被子外面。
“别叫我，我不上了。”
“上你......啊上”莫北把妹字硬生生吞了回去，不能不文雅“今周六，赶紧起来，你不让我跟大爷您去医院么，顺便把你手上那鼓槌摘了，省得您天天跟这装残疾。”
林帆颤巍巍的又从被子里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凄凉的耗子听了都会流泪“啊.....我就只剩下三根指头了，再也握不住......”
莫北毫不留情面的一把掀了这个戏精的被子。
“靠！冷冷冷冷冷。”林帆嚎了一声，可能真是缺眠缺傻了，想都没想就翻了栅栏爬上莫北的床，被子一卷缩在墙角不动了，这玩意居然连被子都是香的。
“下来。”莫北扒着床沿，林帆缩在被窝里没动静。
“给你三秒，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莫北肯定道。
林帆还是闷着头。
“三。”在这一声出来的同一刹那，林帆只感觉被子上的重量瞬间跟灌了铅似的压了下来，不得不艰难的探出脑袋“操，二一呢？”
“心里默数了。”莫北双手捏着他的肩膀“赶紧的，今外面要是下雨给咱们堵外面，我就把你举起来当伞用。”
林帆骂骂咧咧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心情倒稍微好点了，可能是从莫北身上感觉不什么异样，昨晚的种种遭遇也都跟梦似的，被遗落在了很远的角落。
如果不是看见自己椅背上搭的莫北的衣服，林帆大概还真会以为什么酒吧街，找兼职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呢。
周末校区食堂实在没什么可吃的，大妈们守着几盘花卷鸡蛋，莫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好像还是那么几盘，无奈的叹了口气：“门口吃吧，我看他们家蒸饺不错。”
莫北叫上了乾宇肖洋他们，这孩子有点自来熟，虽然平时在校区里出没的不算多，但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大家也乐意和他搭话，自从大三那次碰撞后，一楼的小兄弟们对莫北都是很服气的。
林帆看见莫北端第五屉上来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别拿了哥，这谁吃的下啊。”
“没事，快完了，老板那还有两屉包子。”莫北似乎对林帆叫他哥这件事非常满意：“一会还有馄饨，你们还要别的么？”
“北哥先吃来吧，我去盯会。”乾宇跑去替班，莫北扯了把小板凳坐下了，早上店里没什么人，不过哥们几个还是坐在了街边，这块视野挺好，能看到清晨校区门口因僻静而显得宽敞的整条街。
肖洋给他们一人递了根筷子：“昨晚你俩不在，学姐还挺哀伤的。”
“学姐？”莫北叼着个包子，正在一勺一勺往小碟里挖着辣椒油。
“就元宝。”
“元宝是哪只？”林帆也愣了。
肖洋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三挑事那天来劝架的那学姐，天天盼着你俩参加社团呢，就算不去好歹记人个名字啊。”
“哦，她那边怎么了？”莫北边吃边问。
“还是迎新会那事，要求每个宿舍出个节目，褚鸣野说你俩准没毛病，就溜了。”乾宇端了最后两屉包子过来。
“靠，回来一定得揍他。”莫北笑着。
林帆举起筷子“加一。”
“你们有好点子么？我们这昨纠结一夜了。”肖洋苦恼的说，林帆想起昨夜隔壁热火朝天的游戏声，觉得肖洋这看起来挺正派的少年，切开来也八成是黑的了。
“我们这好整，林哥上，他才艺多，回头挑一个用就成。”
林帆震惊的侧过头，这队友卖的就不会产生一丝心痛吗？
在林帆还没来得及酝酿好情绪开骂时，肖洋就无奈的接上了：“唉，反正你们有想好的就先报名吧，听说先报名的演出时间靠前，回头能早点溜，迎新会挨着十一，我还是那天晚上的车票。”
“就你早走好吧...你们十一有准备出去玩去的么？褚鸣野最近也窜腾着呢。”乾宇问。
林帆没想过那么远的事，在不久前他甚至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这么一群人在一起，吃饭睡觉，说些全无意义又最平凡的话题。
莫名有点开心......
“我回头看看吧，要有空没准能一块去个近郊。”莫北应了声。“林哥，你有想去的地么？”
林帆挺吃惊的抬了下头，他还真没想过莫北能有这种“闲工夫”。
林帆咬了咬牙，把我没钱的句式优雅的修饰成“容我琢磨下。”
莫北看了他两眼乐出了声：“唉，路痴，你是不怕出去不认路啊，没事，哥带你飞。”
“滚，老子八岁就自己旅过游。”林帆挑起眉毛，非常之不屑。
“那我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哈，哎，肖洋你真不一块啊？”乾宇一边吃着蒸饺一边看戏。
“我现在有点后悔，但我票都订了啊......”肖洋一脸苦涩。
乾宇摇了摇头，翻着手机，没看几眼表情忽然顿了下，睁大眼睛大叫了几声：“我去！这什么破app，大早上热点新闻就这么丧的么，咱市里有人挂了......”
“哎，生老病死，有什么可惊讶的么，别老被标题党......”肖洋叹气叹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不是。”乾宇举起手里的手机递给他们：“旅游区，被车撞了.....”
“这你就别给大家看了......”肖洋揉着脑门。
林帆没怎么在意的喵了眼，但还是清晰的认出来了，这是他们昨晚去过的那条街，他家的方向。
余光中莫北还在有条不紊的吃着早餐，脸色上失去了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