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余》忘余年

33、秋牢

　　一人扣关，函谷判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当月笙第一眼看到函谷关的时候，就被函谷关的雄伟所折服，想到了那句“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是何等壮观的画面！
　　余年和叔宝也被震撼的呆在原地，眼前这真实的函谷关要比相思杯境里的那个幻象更为巨大磅礴，虽说这是叔宝第二次来到这里，却依然为其雄伟所折服。
　　“这就是函谷关！”叔宝感慨说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余年问，月笙转身冷冷的看着叔宝。
　　叔宝被余年和月笙看的全身汗毛倒竖，姗姗说道：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到处转转？呵呵！”
　　于是叔宝开始领着余年和月笙在函谷关前转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余年终于忍不住了，说道：
　　“我们能不能往别处转转，不要总在原地这巴掌大的地方？”
　　叔宝枉然，挠了挠头：
　　“要不你们在前面带路。”
　　……
　　这时余年与月笙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看着叔宝原地转圈转了一个时辰，叔宝面色微恬，俯仰之间似闲庭信步，还以为是在欣赏什么美景。然而实际上却是在原地打转。
　　“嗯，有问题！”
　　“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这地方有问题？”月笙沉声问。
　　“都不好说！”余年认真答。
　　“叔宝！卫叔宝！”余年对着正在转灯的叔宝吆喝了两嗓子。
　　叔宝停下，又是枉然的看了看余年，说道；
　　“你们怎么不走了，这里景致极好极繁，实在是让人难以却步，再不赶紧走，恐怕日落之前都看不尽这美景了！”
　　余年向月笙摆摆手，“你看，喊了多少次了，没有用。”
　　“他这是怎么了？”月笙问。
　　“大姐，您别问我，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难道是鬼打墙？”余年分析道。
　　“鬼打墙？我看十有八九是他那个活鬼乐瑶搞出来的鬼！”月笙盯可能是被恶鬼缠身的叔宝，一边掂量着手中的落神，一边思忖道：“你说我用落神捅他两下会不会好使？！”
　　余年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阻止，胡乱分析道：“依我看，叔宝他可能是陷进什么境界里去了！现在这情形跟当初我把他拉进相思杯境时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看上去要严重很多，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进了某个境界。”
　　“那为什么他进了境，而我们却没事？”月笙又问。
　　“他那个死鬼老婆谁知道脑子里都什么幺蛾子，没准人家就是想夫妻之间活跃一下情调气氛呢！”余年颇带嘲讽的意味跟月笙解释。
　　特别让月笙觉得有趣的是，当余年说出“死鬼老婆”的时候，余年的语气和眼神都极其到位。心里不由心中一暖，暗道：“果然，劳资没有看错你！”
　　“既然可能是乐瑶搞得鬼，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宝儿仙人这白痴劲儿，我看他自己是够呛能破境出来了！”月笙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不也修那个劳什子的破道么？”
　　“大姐，就我这点微末道行……大姐，我觉得我能试试！”余年看着被月笙攥得紧紧的拳头，心底顿时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信心，跟月笙打了个什么不成功叔宝便成仁的包票。
　　余年起身上前，走到叔宝身边，抬起手在叔宝眼前晃了晃，叔宝只顾转圈，不为所动。余年有些无奈，回头瞅了瞅月笙。月笙看着余年轻手轻脚的样儿立时一瞪杏眼，努了努嘴，意思是说：“上啊！动手啊！你情敌就在暗处看着你们俩呢！还磨蹭个什么！”
　　余年也有些急了，但他现在会的东西除了一个离恨天境就是相思杯境，对于其中的道法玄妙，余年其实并不十分了解。在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下，余年左手牵起叔宝，右手比兰花指做了个捏杯的姿势似在喂叔宝喝酒，虚杯轻启唇，相思意瞬间弥漫而出向叔宝袭去！月笙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余年和叔宝二人，心道：“好一双……！”
　　只见相思意袭来，虚空中出现丝丝波动，然后一切又消失无踪。余年仔细盯着叔宝的眼睛看了看，叔宝也枉然的看着余年，仍是在走的不停。
　　“画地为牢……？”余年看着叔宝喃喃自问。
　　接着，余年手指倾杯，化指为掌，斜斜飞出。在离叔宝丈远时猛然回身，袍袖轻扬，恨山起，离恨天境！
　　滔天恨意从天威压而降，月笙不自觉抖了抖落神。恨意如山，生生挡在叔宝面前，竟是叔宝也不得挪步。
　　这时叔宝缓缓坐下，指着自己心的位置，嘴唇微动，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月笙精神为之一振，电光火石之间，月笙落神枪破风而出，急急向叔宝胸口刺来。
　　余年看到落神寒光一闪，险些惊掉了下巴，眼看叔宝小命就要交代在这落神枪下了，说时迟那时快，叔宝嗖一声像张烙饼一样趴在了地上，同时一阵大呼：
　　“老大！是我！饶命！”叔宝就这样被救出来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月笙收回落神枪问道。
　　叔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哎呀，老大！说出来丢人，我被人摆了一道！”
　　“谁？”余年问。
　　“还能是谁，乐瑶呗！”叔宝唉叹道，但唉声中又带着那么一丝小幸福的得意。
　　叔宝继续说：
　　“我从来到这里就感觉到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因为我之前来过这里，那是在三年前，我在这函谷关上初遇乐瑶。三年后，我又来到这儿，乐瑶她还在这里等着我，这就是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轮回。”
　　“那此境何名？”余年轻问。
　　“此境……秋牢！”叔宝得意道，“秋牢，囚牢也，相思难敌，恨意难绕，纵使你看再多风景，走再多的路，也是画地为牢啊！这个牢就在这儿！”说着叔宝又指了指自己心的位置。
　　“那落神如何能救你？”月笙问。
　　叔宝看着月笙，又看看余年，忽觉欣慰，笑道：
　　“老大，你就是来救我们的！”
　　月笙不置可否。
　　余年听着叔宝的分析，又想着刚才叔宝入境的情形，也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除了这秋牢以外，还有件事。”月笙说，“还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大姐？”
　　“关上无人！”月笙一枪戳中了关键。
　　“那我们该怎么上着函谷关，大姐？”
　　“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由我卫玠卫叔宝，上前，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