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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血口倾吞人 ...

  •   陈酒善妒,她在后延的风头明显要盖过他甚至是父皇。他虽贵为太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就要有承担这么做的后果的准备。

      可她毕竟证据不足,便是说了也无济于事。想了一想,绯色拉着凤谙走了出去。临走时,她不忘对何一水道:“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劝你最好还是离贡茶院远一点儿。”

      何一水不由一惊:“什……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回答他的仅是门被关上了的声音。而也正因为比,何一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了;绯色去见了沈折跟太子后,究竟看到和说了什么?

      她为何单单提醒他离贡茶院远一点儿?……是不是他跟沈折合作的事,她都知道了?可若按她的性子,她都知道了的话,他做的可是要伤害顾春风的事,她又怎会如此淡定?

      这件事情,何一水想了一个上午都不通。时近中午时,阁门再次被大力地推了开。听到这道大力的推门声,何一水以为绯色又回来了,岂料却是一队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些人身穿深紫色飞鱼服,一看便知是皇上身边的锦衣卫,若非皇上亲下命令,他们断不会贸然来此。

      看到这群不请自来的人,何一水心下一沉,他站起身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为首一袭朱红色飞鱼服的男人打量了下何一水;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颇有威严地道:“你便是前桃花宫宫主何一水?”

      “……是。”

      “带走!”

      话音刚落,何一水就被两个锦衣卫摁住了胳膊。这俩人二话不说,押着他就往门外走去。何一水瞬间慌了,他不过是告知了下沈折池渊阁的茶叶路线而已,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莫非无意之中,他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成?

      一路被压至皇宫,何一水路上没少问话,然而这些锦衣卫就像死人一样,丝毫不为他所动。待一行人将他压至乾清宫,见到皇上之后,这才退了下去。

      何一水站在殿内,见沈折跟江湖也在,他心道凉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何一水深深地吸了口气,抱拳施礼道:“皇上,不知您唤草民前来,所谓何事?”

      见罪魁祸首来了,绛幽坐在龙椅之上,一脸冷漠地道:“据可靠消息来报,你与顾春风有通国判敌之嫌,顾春风现在何处?”

      哈?何一水听懵了,顾不上回答皇上的问题,他忙否认道:“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池渊阁的一个侍卫,怎会通敌叛国?”

      料到他会否认,绛幽瞥了一眼身边的小李子。小李子会意,将放在桌案上的纸条拿起,递给了何一水。

      接过纸条,只见纸条上面沾了斑斑血迹,血迹之间写了句:yishuihenSHUAI。何一水心里咯噔一跳,这张纸条是上次他给江湖写信时,绑在其中一只白鸽身上的信。这白鸽身上的信,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写的,竟不承想,却真的被人截走了。

      不过……这就是句WIFi密码而已,跟他通敌叛国有毛线关系啊:“草民愚昧,委实不知这张字条能说明得了什么……”

      “死到临头你还敢不认?”站在一边等候多时沈折抢先皇上一步道:“今晨有探子来报,昨日胡国将军王尼玛率兵十万,连夜攻打我后延边境,如今战事稍休,我们安插在胡营里的密探舍命送来这张纸条,他临死前,说此乃叛国之人所送密信。而这密信,竟是在池渊阁送去胡国的茶叶中查到的,我且问你……这字,是不是你写的?”

      “什么?!”说好的他告诉他路线,他中途拦截池渊的人,使其不能及时送茶叶,到时贡茶院再趁机补缺,博皇上好感度呢?

      “不是,皇上……这……”何一水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反驳好了;倘若此时他说出真相,估计也只会被当成是疯狗乱咬人。眼下……他倒不如解释先纸条的来源。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究竟是谁指使你跟顾春风这么做的?”说着,绛幽越想越气,拍案而起,怒道:“好大的胆子!”

      他不说,他也已经猜到是谁了。昨夜胡国将领来犯,绯色却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加之昨日她污蔑太子,而他没管一事,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便是她。

      “皇上,”何一水简直百口莫辩,他道:“这上面的字,您都看懂了吗?您要看懂就不会这么说……”

      听他大有说他不识字之意,绛幽怒火中烧,他从台阶上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走至何一水面前,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何一水一脸汗颜,知道皇上误会他了。他忙跟皇上解释这文字的来历:“草民自幼愚钝,七岁尚未能开口讲话,此乃草民父亲为教草民说话所创之字音,跟通国判敌没有半分儿干系,不信我可以……”

      “那你告诉朕,这上面写的什么?”荒唐,简直荒唐至极!死到临头,证据确凿了还想摆脱罪名,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何一水面色难看,他小声道了句:“一……一水很帅。”

      听到这句话,一边的沈折立马否定道:“皇上,您可千万莫要轻信胡言,他这分明是在向您示威,依臣之见,他言外之意……恐怕是在向您炫耀他叛……”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张纸条上的字,不是这么写的?”何一水也是无语了,他跟这个沈折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仅是一夜之间,竟能让他对他恨至如此地步,好像恨不得要把他往死里整一样。

      绛幽也想这么问,光凭一张密探拼死送回的纸条,的确不能太断章取义,毕竟仅是如此,还不足以治他死罪。

      “有江湖可以证明。”早便料到皇上会心中存疑,说着,沈折将手指向站在一边的江湖:“此人乃是桃花宫副宫主,他跟随何一水多年,从未听过何一水会写什么字音,是以,臣觉……”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一定要展现给你看吗?”他弹琵琶跳广场舞都没人怀疑,不过是区区写了几个声音字母而已,却竟被人怀疑至如斯。真真是……他要不要再告诉他句,他的帅是大写的帅?

      绛幽站在一边,他被二人吵的烦不胜烦,如今战事已经暂时止息,眼下最重要的是揪出内鬼,以绝后患,他可没空跟二人在这里闲扯:“顾春风呢?”

      顾春风现在是何一水的顶头上司,二人关系十分密切,与其拿他来问,倒不如挑个大的来审。

      “禀皇上,”纵然何一水心中对于皇上误会他的事格外不满,他还是客气地道:“草民昨日与他一别,之后草民因公务繁忙,便再没见他身在何处了。”

      听及此,沈折第一个拆穿何一水道:“皇上,他与那顾春风有不伦之恋,心中定然有意包庇于他,您若是想要寻他,是断然不能从他口中得知半点消息的。”

      说着,他话锋一转,挑眉道:“若想引顾春风主动投案自首,臣有一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绛幽道“什么妙计?”

      “以何一水为饵,给他上刑。一来那顾春风定然会出现;二来,便是杀鸡儆猴,做给那些企图谋反的人看。”

      此话一出,沈折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目的终于要达到了。今日之举实属无奈,若非突然被绯色撞见与太子谈论谋反一事,他万不至如此孤注一掷。

      毕竟昨日经绯色一闹之后,皇上面上虽没说什么,但却难免不对太子起戒心。

      眼下,他倒不如趁此机会,在运茶一事中大做下文章;如此一来,他不但可以趁机洗脱太子通敌叛国的嫌疑,还能够助他除掉顾春风这个大麻烦,此等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何乐而不为?

      “草民抗议!”听沈折的意思,是完全想要置他于死地了。但他何一水是谁,岂能任沈折这般摆布;于是,他道:“有一人或可证明我的清白。”

      听他言辞恳切,绛幽决定让他说下去,说不定,还能再寻得一名同伙:“何人?”

      “桃花宫宫主江城。”

      “江城?”

      “正是。”

      江城名字一出,绛幽便更怀疑何一水了。他今晨刚因贩卖假茶膏一事而被打入大牢,没想到,这厮竟还参与了叛国一事?“去押他来。”

      片刻之后,江城便被带了进来。只见他一身是血,头发极为凌乱,面上很是憔悴。而他脚上戴着的串锁链,在与地板摩擦之时,也格外显触目惊心,

      早立在一边候他的何一水看到江城,目光先是一滞,而后鼻尖一酸,他冲上前道:“江……江城,你这是怎么了?”

      “无……无碍。”说话间,两边押着他的人退至一旁。双手自由了后,江城想要伸手安慰何一水,但刚伸出手时,又想到手间有血,他便又缩回了手。

      看到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何一水瞬间怒了,他转过身,冷斥道:“为何要如此对待于他?”

      被他这么一斥,绛幽不怒反笑:“他茶膏造假,吃死不少人,甚至死到临头,还意欲将罪名推至江湖身上,朕若不秉公执法,岂不是罔顾人……”

      “草民抗议!”何一水气势陡然一变,这些人伤他可以,但伤他身边的人,他决不允许:“茶膏乃由贡茶院之人监制而成,工期更是全权被交由江湖负责,即使出了事,又与江城有甚干系?”

      说着,何一水上前,指着沈折与江湖道:“就算这件事与江城有关,那他们呢?一个监管不力,一个办事不利,按照后延律法,都应罪加一等!可为何……他们仍旧逍遥法外?后延律法何在?后延皇……”

      “放肆!”头一次被人这么顶撞,绕是绛幽脾气再好,他也忍无可忍:“他们二人举报谋反有功,将功补过,有何不可?”

      当时密探拼死送出的那份字条,若非被江湖一眼认出,只怕他至今都还毫无头绪。虽不知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但看何一水的反应,他必定脱干系,况且,他也主动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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