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紧张就犯二》赵世木

35、反转如此快

　　听到皇上这么说，何一水简直气笑了，他冷声道：“茶膏造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这件事情，跟江城没有半点儿干系，……这完完全全就是他们二人狼狈为奸……”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便是我们做的？”一边沈折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一脸得意洋洋地道。

　　证据……那日不是签过字吗？字据呢？何一水偏过头，企图从江城口中寻得证据二字，岂料江城一脸惨然：“没了。”

　　那日他回到桃花宫，将字据置于密室中后，第二日晨时再去寻时，已是遍寻无踪了。

　　何一水哑口无言，但他还是道：“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件事情都不会是我们做的，我们有何动机……”

　　“皇上，”正说及此，一太监模样的人火急火燎地进了大殿，他边跑边道：“皇上，绯色公主、顾春风求见。”

　　话音刚落，绯色第一个阔步走了进来，她一身杀气，冷脸对在场所有人道：“污蔑来污蔑去算什么英雄好汉？说到底，你们不过是冲着我来的罢了。”

　　何一水一个偏头，他先看的不是绯色，而是顾春风。今日他一如往常冷漠，举止浑然没了昨日之怪状。偏头看他时，顾春风也恰好将目光投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却是相对无言。

　　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殿的绯色，绛幽心道很好，这些有叛国嫌疑的人皆都齐聚在此了。他心下不悦，面上正色道：“朕在审问叛国犯人，不知‘绯将军’来此作甚？”

　　他着重念出“绯将军”三字，是有意在告诉她，她还只是个将军。

　　“叛国犯人？”绯色呵呵一笑，知道绛幽是在指昨夜胡人来犯，她边关二十万大军被人从薄弱处偷袭，失一城池之事，因而她笑道：“昨夜胡人来犯，边关密探迟迟未报，本将也是今日才知，原来本将所有的军事情报都被人阻断了。”

　　“而至于本将故意退让城池一事，试问本将今晨才收到消息，又如何事先退城？此事究竟是谁所为，您心知肚明。”

　　身为战无不败的骠骑大将军，二十万大军却敌不过胡人十万虾兵，简直是奇耻大辱。倘若她在场的话，胡人若敢来犯，她不把胡国一锅端了已是谢天谢地。

　　绛幽听罢，默了一默。绯色虽然权力滔天，他对她亦有诸多不放心处，但鉴于她是女子，他倒也不好计较什么。而这么多年来，她虽张狂傲慢，却也从未有过过分的逾越之举，如今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且不说是不是她做的，都让人觉得蹊跷无比。

　　因而他道：“可有证据？”

　　这时，顾春风上前一步，他冲皇上抱了一拳：“草民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运往胡国军队中的茶叶非是池渊人。想必皇上对池渊了解甚深，也知道池渊阁的规矩，若非皇上下令，池渊从不主动将茶叶运至国外……”

　　他此言一出，一边的沈折惊呼道：“不可能，我可听说，那茶队便是你们池渊阁的。”

　　站在一边的何一水微微一惊，那日梧枝可是口口声声告诉他，那批茶叶是皇上下令运往胡国的。莫非梧枝是在骗他，皇上并未下令？

　　“真假与否，池渊所有运茶动向，皇上派人一查便知。至于沈院长……”顾春风默了一默：“皇上，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绛幽面色微沉，经过绯色与顾春风一番解释，他突地发现沈折与江湖指认之词漏洞不少，加之昨日绯色告太子污蔑一事，今日绯色便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想了一想，绛幽沉声道：“讲。”

　　既然皇上准他讲了，顾春风不再扭捏作态，他直入主题，从袖中掏出一份字据。一看到这张字据，沈折惊了，那份签了字的字据……他不是已经让沈梦烧了吗？此刻怎会出现在顾春风手中？

　　将字据递给皇上，顾春风道：“皇上，此乃贡茶院沈折污蔑池渊阁之事情原委。其中罪状事无巨细，而签字画押之人……便是他自己。”

　　接过字据，绛幽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他双眼微睁，不可置信地往下看了去。贡茶院这些年来没少为宫中进奉茶叶，想不到，区区一个贡茶院院长，竟然贪污这么多笔钱。

　　他越看越气，拿纸的手微微颤抖，看到落款之名时，绛幽一把将字据团成一团，砸在了沈折头上，如若此刻他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他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做了：“来人呐！把他给我拖下去！”

　　“皇上，臣冤枉，臣是被逼无奈才签的字啊。”说着，沈折心一横，直接跪了下去：“皇上，此事全是何一水所为，他企图联合臣将之嫁祸于顾春风，臣不愿与他同流合污，岂料他却拿臣之家人胁迫于臣……”

　　“皇上，”顾春风再次抱拳道：“我二人已在您面前承认心意，蒙您大赦已是万幸至极，又何必不打自招，做出此等自毁前程之事？”

　　他们若是不合，那便等同于犯了欺君之罪。

　　“此事不必再议。”绛幽揉了揉眉心，胡人骁勇善战，非绯色皆不能敌，不管事实真相究竟因何，他都不能惹怒了她。

　　既然此事已经澄清，沈折有意冒充茶队陷害于顾春风，而顾春风又是绯色的软肋，他万不能将事情做的太过敷衍，以免寒了绯色的心。

　　沈折苦苦哀求却是无效，他最终还是被人拉下去了。被带走时，江湖也因协同作案一事，被一并关进了大牢。

　　待二人走后，绛幽面色一缓，他和声对绯色道：“色色，方才为父并未有要怪罪于你的意思，只是……”

　　“无妨。”既然事情弄明白了，她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眼下胡国来犯，还是先谈正事的好：“后延与胡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我想先去边关一探究竟，至于这次的事……父皇，我希望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的好。”

　　说着，绯色看了眼顾春风。这下顾春风算是得罪了太子，她不在的时候，太子难免……

　　“也好。”皇上点了点头，复对江城道：“尽管此次叛国一罪是沈折与江湖陷害所致，但你身为桃花宫宫主，却玩忽职守，致使桃花宫发生茶膏造假，委实难辞其咎，你身上的这一身伤，……便算是低了过吧。”

　　江城嘴唇泛白，无力地举起双手，并在一起道：“谢主隆恩。”

　　“至于你们二人……”绛幽指着二人，顿了一顿，考虑到绯色在场，边关战事在即，他不得不给她个面子：“举报贪污有功，赏银千两。”

　　画风突变，何一水跟顾春风齐齐行礼道：“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