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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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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问的有些懵:
“今天倒是没课了,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祁倞挥手打了个响指,眉飞色舞的冲宋清远说道:
“您看啊,您怕我们太粗鲁,但咱确实是莽人啊!可您不一样,文艺工作者,还是那个,那个孙同学的老师,您可以去替我们套套话。”
宋清远没想到他会提这么,这么不知廉耻的要求,扶了扶眼镜:
“我……”
“哎!我就知道您肯定会答应的!”
没等宋清远说话,他就拉住他的手腕走了回去。
宋清远万分不愿,整个脸上都写着拒绝,可是无奈自己的学生,只好由他。
他略微皱了下眉,祁倞一心朝前走,并未注意身后人的异样。
宋清远的神志恍惚了起来,耳畔好似响起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一阵朦胧,冤魂的嘶吼。
“宋老师?”
“嗯?”宋清远的嘴唇变得煞白,脸色看起来也极差。
“你没事吧,要不回去休息会儿?”
“没,没事。”他勉强扯出一笑。
见祁倞握着宋清远的手腕,孙舒舒惊异的吼道:
“死算命的,你放开!宋老师有洁癖!”
祁倞听到这话,转头瞅了一眼身后面目苍白的祁倞,目光顺着他的身子滑到了自己的手上。
洁癖?怪不得,刚才看到尸体那么难受呢,那现在这是……
正想着,不禁手一松,就被宋清远甩开了手。
宋老师的胳膊被他掐的有些酸了,稍稍活动了一下,缓缓移近了尸体,掩面观察了一会儿,凑到祁倞跟前说了一句:
“五班蒋月姣。”
又费力压了压声音:
“曾经,欺凌过孙舒舒。”
祁倞抬眼看看他,又瞧了瞧苏月姣的尸体,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听见后面传来了声音:
“刑警大队,闲杂人等退后。”
祁倞不由得抬手拍了下额头,努力换了个谄媚的表情,走到那小警官面前:
“兄弟,自己人。”
那小警官瞅瞅他:
“是吗?怎么没见过?”
“我是刚调过来的,汤勇知道吧?”祁倞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哦!汤队,怎么了?”
“那是我叔!他说这拿案子给我练手的。”
那小警官摇摇头:
“对不住,我们是由汪局直接派过来的,我们头亲自吩咐过,要把尸体带回去。”
“尸体带就带,不过这丫头,我们得看着。”
“不行,我们头还说了,有活的也带活的。”
“……”
小警官一脸正色,好似雷打不动了。
祁倞一脸无奈,这警察局都怎么给他们洗的脑,回去得让那群鬼学学。
“不是,这人不一般,你们对付不了。”
“那也不行。”
“你头儿谁呀!”
眼看着祁倞要跟人家急了,宋清远连忙扯开两人:
“那个,这位队长贵姓?”
一声“队长”把小警察叫美了,匆匆摆手道:
“没,还不是队长,免,免贵姓孟。”
“哦,孟警官好。我是本校的老师,教过这两个孩子,这件事情况特殊,我看咱们不要耽误学校秩序。”
一听“祁先生”,祁倞知道自己露馅了,也不再装了,却又听见那小孟警官说道:
“老师,那也不行啊,对了,您说您教过她们,不然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祁倞抢先表示不满,第一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不是,抢完大的又抢小的是吧!”
宋清远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没说好但也没否定,这下无论是走还是不走,都会显得他是被迫的了。
但祁倞始终拗不过这死心眼的警察,眼睁睁看着这一帮人走了。
溪囊知道这会儿必须拽好了祁倞,免得他冲上去砍人:
“行了,咱走吧。”
却不料这人居然笑了出来,对他挑了挑眉:
“去哪儿啊?”
“琉璃堂。”溪囊觉得他明知故问。
可祁倞摇了摇手:
“走,刑警大队喝茶去!”
警察局可比乌漆墨黑的琉璃堂规整多了,警察分别审讯完了两人之后,破天荒的想出叫宋清远开导倔脾气孙舒舒的想法,几个警察锁了门,待在监控室里做记录。
宋清远的长篇大论唠叨起来没完,不知怎的,屋子外所有的人好似着了魔一样的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直到一头磕在桌上。
师生二人毫无察觉,依然你一句我一句的耗着,突然间,灯泡一闪,两人都吓了一跳,宋清远安抚她,结果不到半刻,灯泡砰的炸开,伴随着孙舒舒的一声尖叫,和宋清远正嘟囔的“别怕别怕”。
狭窄的屋子里,宋清远虚抱着自己的学生蹲在墙角,不久,又听见一阵阵可怕的嘶吼,不是风的呼啸,而是无语的呜咽,叫人汗毛直立。
审讯室的铁门,被撞的剧烈震动起来,鬼火生起,今夜,注定风起云涌。
只是这时的孙舒舒,什么都听不到,耳朵周围全是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嘈杂声音,灯泡也炸掉了,黑暗中只能感受到宋清远侧脸的轮廓。
她想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像是被禁锢在了自己的躯体里,喉咙被勒住,有种窒息的感觉。
宋清远刚想移到门前看看状况,没想到如此大的铁门居然被直接冲破,弯成了一个“C”形。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飘进来的那物,初步判定,是位妇女。
那女鬼颇为暴戾,横冲直撞的在屋里搜查了好一会儿,她望向瘫倒在地的孙舒舒,呜呜呜呜的也发不出字音来,宋清远结结实实的挡住她,女鬼晕头转向,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普通的厉鬼基本上也是青烟化作,这一来就成了黑的,指定还有东西作祟。
宋清远被掀着摔倒对面的墙上,准确地砸到桌角,不省人事。
孙舒舒哭喊着宋清远的名字,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忽然,她脑中一亮,准确的在一片怨灵喧哗中,分辨出了人类的脚步声。
拘魂回身漂移到女鬼后方,从袖子中飞出一条锁链,祁倞接应着他的动作,取出了一张道符,嘴里念叨了几句,便奋起一跃,朝女鬼丢去。
刚想再发新一轮攻势的鬼魂,却已经定在原地,被黑索捆住了。
这时祁倞还好赖不死的打了个喷嚏,拘魂将缚魂索慢慢收紧,女鬼吃痛的嘶吼着,终究还是敌不过被卷进了一只净瓶里。
祁倞四下寻觅着,瞅见了宋清远,急促的跑过去扶,而溪囊则无奈地摇摇头,拽着拘魂来到了孙舒舒面前。
宋清远脸上蹭破了皮,镜片也碎了半拉。
祁倞怕他再被划伤,就将眼镜给他摘了下来,这时的宋清远还在晕着,不管祁倞做什么,都没有知觉。
这是那位汤队来了电话,意思是警告祁倞别作死,要是在妨碍警方办案,就要采取些非和谐手段。
祁倞诺诺连声。
可在反复确认了宋清远身上再没有其他伤之后,立马将他和孙舒舒一齐带到了琉璃堂。
不同的是,孙舒舒没有被祁大爷公主抱上车的福利。
为了避免除此之外更多的肢体接触,宋老师在快要到达时候,非常合时宜的醒了:“嘶——”
还没张完嘴,就被祁倞止住了:“你醒了,赶紧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清远象征性的上下摸了自己一通,却发现了脸上的创可贴,抬头看向祁倞。
“啊,这个呀,身上正好带着,这么漂亮的脸留疤就不好了。”这个时候都不忘调戏良家妇男。
“你这是在咒我留疤?”
祁倞倒是没想到宋清远会接话,反而把自己给噎住了。
祁倞晚上不戴眼镜,可宋清远是真的有点儿近视,朦朦胧胧中望着祁倞,心口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怎么了?”
“有点疼……”
“是刚才搞的吗?”
宋清远使劲咬着牙,费力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宋清远又开始用起了装晕法宝,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祁倞万般心塞:“又晕了?”但还是跟他调了调座椅的高度。
而一路上,孙舒舒都是只字未说,眼睛死死的盯着拘魂手中的净瓶。
不久,车熄了火。
坏了!宋清远刚才只想着装晕,忘了要下车的事儿了。
于是我们祁先生,又十分暖心的将宋老师抱下车来,这回半点都没有占了人家便宜的心虚,还一路抱到门口,直到进了屋里才放下。
里面的孙舒舒,对一切毫无好奇,呆愣的坐着一言不发,祁倞坐在她对面,歪了歪脑袋瞅见了女孩的神情,耸耸肩膀:
“不打算,交代交代?”
孙舒舒的嘴依然闭得死死的,面色铁青。
祁倞回抽了口气,一脸无奈,朝椅子背倚了倚,两手上下忽闪着启了唇:
“那好,你不说,我来替你。”
说着,手里掏出了刚才的白瓷净瓶,见到这,孙舒舒的才有了些反应,瞳孔骤然张大,有些想抢过来的意思。
祁倞将胳膊向后一扯,继续说:
“里面这位厉鬼,是你母亲吧。”
祁倞也没等她回答,取出了后头拍的照片:
“你父亲书房抽屉最底下的那张保单,你应该见过了。我查过,李淑梅,也就是你的母亲,半年前因为车祸去世,而这份保险确是在其一周前买的,孙大志还因此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是吧。”
孙舒舒不停的颤抖着,猛然抬起头,面色癫狂:
“你知道什么!孙大志他就不是人!他是畜生!是垃圾!”
躺在沙发上的宋清远确认身旁没人了,才缓缓睁开了眼,他坐起身,鼻梁上不再有眼镜的负重感,四周看了看。
侧耳听着屏风那边二人的对话。
孙舒舒的情绪算是被祁倞稳定了下来:
“我母亲去世之后,孙大志拿着那笔钱,全部用到了他公司的建设里,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他,连妈妈的五七都没过,就把那个女人带了回来。”
“那个女人原来早就在孙大志身边,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我和妈妈,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直都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祁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手里转着笔:
“那,她是不是还欺负你?”
“呵呵,”孙舒舒苦笑着,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细瘦的胳膊上,布遍粼粼的伤口,“孙大志,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管!”
“那苏月姣?”
“她欺负我没有母亲,常常跟我过不去。”
祁倞点了点头,捏捏笔帽:
“还有一个事儿,你,是怎么把她请过来的?”
“谁?”
作者有话要说: 呵,英雄救美的俗套情节谁还会用?(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