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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当今皇上随口的一道圣旨,普天上下都开始劳师动众。
      按照参赛安排,我们在到邶都前,必须到赤国,参加竞技最初的几场比赛;精英份子才允许入邶都进行最后的角逐。
      按照我们的脚程,到了赤,肯定是深秋了。
      又是赤,又是秋。
      暗自叹了口气,却看到上官铳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是人都是会变的,眼前的上官铳足可以算是一个,自他在我之后,被大师父叫来做好最后“教导”之后,一路上几乎是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什么呢?”
      他转回心思,恢复象初见他时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忘记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小玖。我没带够盘缠。”
      “怎么可能?”铳并不是个很马虎的人,对此言我是决计不信。
      他仰天长叹了声,道:“我忘了我们还要买马这个重大环节,所以没算全。”
      过了良久,我再问:“真没?”
      他颔首,认真回我:“真没。”我原来也有料错人的时候。
      “你下山时都神游到哪里去了?”难得有教训师兄的机会,况且真有些恼了。
      他眼色一黯,随即又展颜:“我也不知道当时想的是什么。”
      “如今我们该怎么打算?”我下山的经验也不过一次,是远不及他的。
      “马是肯定要买的,驽马、良驹的问题。先到马市瞅瞅。”

      *** ** ** * * * *

      一文钱足能憋死英雄汉,况且我们两个还离“英雄”二字,人善人欺,马善人骑,没钱的主顾,贩子戏。
      世态炎凉,为到赤国途经此地的的贵族子弟还真不少;看马挑马也不占少数,坐地起价早是人之常情,一听我们没多少银两,立即变了另个态度,经多方指点后,我们被推荐到里整个市场的一个偏角。
      “那里说不定找得到你们要的马。”

      那是个小而破旧不堪的马场,看来,我们是注定要屈就于此了。
      但令我精神振奋、寡目相看的是,这个马贩居然是个比我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我们是来买马的。”吸取刚才的教训,我先递上我们所能支付的银子。
      “你就这点钱,就想来买马?还算个贵族呢。”居然这小女孩瞥了瞥算是象征我们身份的佩玉,对我们嗤之以鼻。
      “谁规定,贵族一定要有钱。而且是别人说你这里的马便宜。”
      “他们?就因为我是女的,我养的马就是次货?”欣赏,难得找到个志同道合的。我靠在马栏上,觉得实在该调侃她一下。
      “嘿,听着!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可是准备到赤国参加竞技赛的,等我成为将军后,一定补给你钱。如何,女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这个家伙人不高,口气倒不小。”
      “因为我会让你的马和我一样成名。”
      “真的?你就这么有自信?”
      “那是!我对你的马有信心。”
      “少来,”她瞪了我一眼后,问:“你说你是参加护国将军的竞技赛,要去的是赤?”

      不明白她因为说到赤国两眼放光,不过我还是点头称是。
      “带上我行不?马我算你半价,其余算是路上的盘缠。”
      我与上官铳对望了下,心之肚明——好事。
      “那也得让我们先看看你的马。”铳果然经验比我丰富地多。
      女孩思量了下,道:“跟我来。”

      实在没想到这个女孩这里真有龙驹,我摇头就因为她是女的,做什么事都被小瞧了。
      一入她的马场,我就被其中一匹马所吸引,通身漆黑额上独是一点净白,远远望去宛如千里黑夜一盏明灯,背如龙骨,筋高脂壮。奇怪的是,它让我想起墨雪。
      脑海涌现出有人驯马的情景。
      “你和我们一同到赤,这里怎么办?”见过她的马,我想不同意她的要求也难。
      “给我几天时间,将这里处理妥当;有我的马的马力保证,肯定不耽误行程。”她很有自信的说。
      “我叫霜晨,你们可以叫我霜儿。”

      霜晨果然是个办事利索的人,没三天的工夫,她便打点好了一切。
      当她牵出她自己“脚程”时,上官铳不禁惊呼“你竟然藏私货!”
      也难怪铳要抱屈,霜儿的这匹马,委实漂亮得令人无法赞叹!比我选的马“越影”绝无不及之处,
      霜儿忙把马的缰绳藏于身后,涨红了脸:“这马是人预定下的!”
      我倒也不恼,只问:“那人就是你坚持去赤的原因?”
      羞红的脸就算无视我的问题,我照样也能猜出一二分。

      路程遥远,一路上并不是每个落脚处都有客栈可以让我们投宿的,其实风餐露宿该算是家常便饭。
      不同的是,以往我们野外休憩时,吃的都是备好干粮,而这回有霜儿在,我们有了口福。不能否认她实在属于“中馈”高手。(注:中馈:烹饪)
      “唉~ ,有个女人是不一样啊。”上官铳发出由衷的赞叹后,才感到自己说错了话,偷看了一眼!
      说实在的,霜儿确实很疼惜她养的马,喂养的往往是金贵的小米,可见这成本并非是
      深夜,她都会独自起身,查看下马的情况,顺带喂次马,马靠夜草肥在她的调教下得以充分地体现。

      篝火内火苗的四周时常溅出火星,点点随夜风在空中上下浮动,犹如夏夜里嬉闹的萤火虫;人应景而心神定。
      “霜儿,怎么想到做马贩子的?”几日下来,彼此间也算是混熟了,反正荒野外夜长漫漫,说说闲话打发下时间也好。
      “说来话就长了,我爹是马贼,听他说呢他的爹也就是我爷爷也是个马贼,——”。
      “知道,知道,你是出生在马贼世家,行了吧。”这两个人在,我真可以归类于惜字如金的种族。
      “我爹死得早,我娘终是挨不了苦,丢下了我,跟别的男人跑了。我那时候小,什么都不会,没办法我只好去盗马;而且我看中的是匹军马……”
      “你胆子真不小,知道盗军是什么罪吗?”上官铳很不客气地指责道。
      霜儿本被他打断有点生气,听他那么一说,却也收敛了下,有些扭捏地吐吐小舌:“狗急了不是还有跳墙的时候嘛!军马转转手能卖个天价呢!”
      对我而言,还是那个故事更有魅力“继续说啊,霜儿。”
      “就在我得手时,被马的主人发现了。于是我骑这偷来的马,死命地跑;没想到上山路上遇到山陷,本来它不肯上前,可我没理解它的意思……”这次没人打岔,她却自己停了下来,目光映着火苗闪烁,话语也有些哽咽,“它把我甩下马背,救了我,自己却失重,摔断了马脖子,当场就没气了。”
      “……”
      “这时候,追兵也赶到了。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会为一匹马这么伤心,感受到什么叫痛不欲声,”她叹了气,“我本来就是被斩祭奠这马,当时我在临死前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亲自祭奠下他的马,允许我上杯土。最后,他却放了我,并且对我说:‘你走吧;你的命是它救的,我想它一定希望你活下去,我也不想让它死得那么不值。’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找到一匹马赔他。即使不能弥补我的内疚,也能让我良心好受点。我一见到霜痕,就是那白马的名字,就有种感觉,是它转世了。”

      她长吸了口气,习惯展示她甜甜的笑:“我的故事结束了,你们有没有故事啊?也说来听听”
      “故事,我一直在山上,哪里有故事?”我随口敷衍了事。
      “瞎讲。你们两个没心仪的人吗?”一句问话,却似小石子一枚投入湖面,激起层层的涟漪。
      “不知道。”
      “不知道”我与上官铳同时开口。在霜儿不赞同的目光下,今晚的无聊话题草草收场。
      上官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今天我守夜!你们先睡!”
      曾经似乎有场相遇,也是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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